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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愿归她 不蛀 3173 字 6个月前

光芒的中央,一姑娘背对着观众,一袭轻纱乖顺垂在身侧,脖颈修长,修身的上衣与掐腰的设计,不难看出她身材的匀称。

随着音乐渐起,她的宽袖缓缓擡起,双晃手的动作灵动,像是微风吹起河岸边的芦苇,腰间配合着提含。

既而双臂在身体前后交替立圆,整个身子从右侧旋到左侧,双手手腕为轴,逆旋做出丝滑的动作,长裙在渐弱的灯光中飘逸。

台上副灯忽明忽暗,台上舞者妙曼的身姿在蓦然释放而出的白雾若隐若现。

台下乌泱泱一片人,白雾的凉气蔓延向整个场馆。

音乐渐渐高昂,紧紧追着那抹衣袂飘飘的灯光缓慢变化,像是一双无形的手将看者也拉入舞者孤独又自在的心境中。

“好漂亮啊。”

踩点赶来的观众都窝在最后,陈褚直勾勾盯着舞台中央的人,听见身旁一个陌生的女孩脱口而出的赞叹。

他像是鸡犬升天,嘴角轻扬。

一段独舞的开端只有短短几分钟,姑娘借着旋转,飞进幕布中,聚光灯陡然熄灭。

音乐间隙,台下交谈声音明显。

陈褚敛眸,将视线从舞台上收起,腰间被突然被人捅了捅。

他皱眉,看向身侧的印宏义。

他又去剃了断眉,眉毛截断处锋利。

这哥们也有几分沾上光了的姿态,凑近他,小声道:“这是卓师姐吧?”

陈褚睨他一眼,“嗯”了一声。

印宏义笑,留下一句“等等”,将他手里喝完了的矿泉水瓶甩进室外的垃圾桶,又快步凑到他身边:“还好我刚刚没去丢垃圾,要是错过这个开场,那我直接自鲨。”

他瞥了眼台上两个正在对话的演员,压低了声音:“你不用去找你女朋友?”

陈褚摇摇头:“话剧妆造会换好几个,后台封锁了,我进不去,得等谢幕。”

印宏义了解,他盯着他兄弟怀里的这堆东西,寻思了会儿,又问:“你不给她送花啊?”

陈褚侧目,见他摇头晃脑的模样,还在自顾自地说:“还得哥们教你谈恋爱,是不是?女友演出,而且还这么好看丝滑,你这不得给人送点花儿祝贺一下?”

印宏义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心里腹诽他对兄弟真是没话说,一边道:“之前我加过一个妹妹在门口花店打工,哥帮你问问?”

陈褚口袋里的手机微震。

“用不着。”他低头拿出,一边回绝了印宏义的好意,“早定了,托人放在后台藏起来。”

他说完,还不忘嘲讽印宏义一句:“哥谈恋爱,还用不着你教。”

“……你死!陈褚!”

然而新讯息并不是来源自她,陈褚便按灭了屏幕,不再搭理。

很快,话剧到了剧情的转折点,灯光又是一灭,再而亮起时,出场独舞的姑娘重新出现在台上。

一身修身的黑色长裙,削薄的后背挺拔,大片裸.露的肌肤在束缚的黑色中白得发光,蝴蝶骨突起,脊椎处微微下陷,清冷又性感。

“我操。”印宏义压低了声音。

而陈褚未免不惊艳。卓归怡没给他看过第二件演出服。

莹白的光洒在她身上,疏远而神秘。

她的舞姿同他记忆里的身影重叠,陈褚蓦然觉得两人之间像是隔着人间银河,她是如此美丽。

然而,印宏义突然在他耳边炸起的一声“你牛逼啊。”,将他直直拉回现实。

清高疏离的卓归怡,不再是初中生陈褚不敢去认识的好看女生。

她现在是他的。

不对,他才是她的。

陈褚笑了一声。

然而,印宏义并不知道他的好兄弟正在进行人生意义的升华,他瞥了眼台上裙袂飞扬的姑娘,压低了声音:

“我到现在都觉得玄乎。”

陈褚看他一眼。

“那时候还在说她和航海学院院草的事儿呢,结果呢?哥们儿,海贼王的女人,你说拐就拐?”

“屁的海贼王的女人。”印宏义真的很不会看人眼色,陈褚轻笑一声,眼里不屑,手里那只卓归怡上场前丢给他保管的包被甩了甩,“老子跟着出海的时候,她那个前任还不知道出没出生。”

印宏义察觉到他语气里的凉意,笑了起来:“提都不能提?哥们这么容易吃醋哈。”

sb。

陈褚不想和他呆一起了,见台上卓归怡已经进了后台,连再见都懒得和印宏义说,直接转身就走了。

留下印宏义在原地刷手机。

直到他刷着朋友圈突然看见什么,猛地擡头想说“你女友上表白墙了”,才发现他哥们已经溜了。

不知不觉间,屋外的云层已然散开,行人擡头一望,惊觉原来浓云后的月竟是又圆又亮。

卓归怡早早换下了身上的演出服,一身便装和众多演员一起上台谢了幕,随后又被拉着拍了很多张照片,但全程都寻不见陈褚的身影。

今夜的完美演出,对话剧社而言是一场足以留档数年的表演,对她而言,却是为她少年时行至一半的路途画上的句号。

人总要向前走的,过去在岔路口做出的选择,不论对错,过度纠结总会滋生出尖锐的芒针。

她在无法后退的道路上不断回头注视着那堆废土。

是陈褚拉着她义无反顾地往前走,拉着她渐渐走远,直至看不见那堆狼藉。

一个个演员和相熟的、不熟的朋友向她道喜,她越是急着去见他。

她原以为,陈褚会是第一个冲到台上告诉她:你漂亮极了。

但是没有,他不见踪影。

直到回到后台,她抓起手机,婉拒了姜时茶让她参加庆功会的邀请,一边按亮屏幕,一边往外大步的赶。

手机里信息很多。

赫然顶在最上方的,是来自奶奶的留言——

【是场成功的演出。】

随着留言,是一张话剧社直播间的截图。

图片中央,正是远景裙袂飞扬的自己。

卓归怡看清这条留言时,正好踏出后台,她的脚步一停,顿在原地。

蓦然,她的肩上一沉,一件大衣披上她的背。

卓归怡擡头,就见陈褚立在她面前,敛眸认真地将手上的围巾一圈圈地围上她的脖子。

陈褚鼻梁高挺,唇微抿着。脖子上围着跟她同一色系的围巾。

他目光微动,往下一挪,和她泛着水光的眼撞上。

“怎么了。”他轻笑,“演出成功了,怎么还哭了呢?”

他明明门儿清。

卓归怡本是强忍着,被他这么一说,眼泪登时就落下,鼻尖泛红。

他没有擡手替她拭去,只是帮她理好了围巾,随后从背后拿出那捧红艳的玫瑰,塞进她怀里。

也许是被吓的,那颗滑到脸颊的泪陡然掉下,正好砸在鲜艳的玫瑰花瓣上。

花瓣上本就有点点水珠,她那颗泪与其中一粒融为一体,坠入玫瑰的更深处。

“乖乖。”

陈褚嘴角扬起,轻声唤起他最近很是喜欢的称呼。

卓归怡擡眼,望向他。

“我们回家。”

-完-

2023/02/22

正文完结啦,感谢大家三个月来的陪伴。

感谢大家的收藏、留言、地雷、营养液、订阅,感谢先来的后来的宝贝们的出现,感谢留评和无言的小可爱,感谢大家原谅我时不时的迟到【鞠躬。

想过很多次完结有话说要说什么,但现在这章距离本该发出的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真是抱歉呜呜呜,长篇大论先省略,大家在我心中。

*还有一点点番外,记得来看,么么。

*晚安大家。

*围脖:不蛀。

*下一本开《别告诉我妈》嘴硬妈宝女大学老师x外闷内狗闲人一个(不是真闲。

姜时茶指导负责的话剧因为临时变故,只能由她在开演前顶替一位配角的角色。

而当她抓紧时间猫在后台储物室背台词时,有人破门而入。

两人面面相觑时,姜时茶背了一半的台词脱口而出:“堕入人间的恶魔啊,除了信奉吾等,汝别无他选。”

只见略显狼狈的男人擡眸看她两眼,伸手挡住的自己的眼睛,倒退两步,“……白痴。”

说完,还带上了门。

演出顺利结束的当晚,姜时茶就又一次见到了这个男人——在她的家里。

男人礼貌而友善的自我介绍,“初次见面,李坞。阿姨是我母亲的好友,这段时间恐怕要在你家叨扰一阵子。”

姜时茶:刚才在后台说我是白痴的时候不是很牛吗?现在知道寄人篱下了要装没发生过了?

按照母亲的说法,这个“不愿继承家业”的男人正好符合她为姜时茶制定的相亲对象标准。

从小就叛逆且记仇的姜时茶:李坞,他不行!

可是她也没想到他英雄救美还给她温牛奶的样子会这么帅啊。

那背着母亲试一下也没什么问题吧?

结果母亲竟然信以为真,见他俩没戏,套路她去和别人相亲,还真巧被李坞撞见。

那晚是她第一次看到李坞沉下脸的样子,摘了手表丢在一边俯身逼近:“一开始我就应该直接问你妈拿户口本,而不是在这里陪你玩地下游戏。”

就,蛮伤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