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2 / 2)

春意迟迟 绿皮卡 2914 字 6个月前

她虽是笑着,可言语之间尽是不容僭越的威严:“原本,昨夜你是有时间将她送到本宫这的,你偏偏自作主张带走了她。又或者,你带走她,也可以不碰她。”

“本宫知晓你安的什么心思。”

她看向谢誉,眸中泛着冷意。

毕竟在后宫多年,这些弯弯绕绕,她哪里有不懂的,只一眼,她便能看穿谢誉。

见贵妃娘娘直言不讳,谢誉也开诚布公,将目的直接告知:“微臣想求娶苏二姑娘,这个想法并不是一日两日了,即便没有这事,微臣也会想其他法子。”

他说到这,顿了顿,又补充道:“即便她成婚了,微臣也会想办法让她和离。”

“微臣对于苏二姑娘,志在必得。但昨日之事,确实是微臣关心则乱,坏了苏二姑娘的名节。”

“臣愿意领罚。”

他干净利落地将心里话说了出来,陈贵妃也十分麻利,以他趁人之危坏了苏意凝名节为由,直接唤人来打了他二十大板。

干净利落,节约时间。

等谢誉板子打完,再回到贵妃宫里时,陈贵妃随手扔了一瓶金创药给他,又问道:“你还想娶吗?”

谢誉点了点头:“真心求娶,此生不改。”

贵妃又朝他丢了瓶消除伤疤的药,看了他血糊糊的后背一眼,忍不住地在心里腹诽,这么好看的身子,要是留了疤,可不好看。

“若本宫不答应呢?或者说,你提一次,本宫打你一次呢?”

这一次,谢誉沉默了片刻,就在陈贵妃以为他被自己唬住了的时候,谢誉跪着身子,擡起了头。

“若是贵妃不答应,我便等伤好了再来求一次,若是提一次挨一次打,那也好,往后这些伤疤,可都是功勋荣誉章。”

没来由的,陈贵妃被他这话逗笑了,她抿了抿唇,背过身去,没再看他。

“你先回去吧,这事,本宫得仔细考虑考虑,再问问凝儿的意思。”

自打进宫跪在贵妃脚下之后,便没有怎么变过表情的谢誉忽然就急了,他朝着陈贵妃开口道:“贵妃若是问她,她定然是不愿的。她前些日子还在盘算着立女户,就没想过要嫁人。”

“可是,她如今乃是忠勤伯府的嫡女尚且遭人算计,群狼环伺,他日若是她独立女户,如何能自保?”

听到他这话,陈贵妃明显也动摇了念头,眉头微微皱起,深深看了谢誉一眼。

但到最后,谢誉也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他带着一身伤,愁眉苦脸的回了永安侯府别院。

谢誉伤的并不重,贵妃娘娘手底下的人下手留了情面,伤口虽看着血腥,但却未伤及肺腑。

但他也着实吃了点苦头,一连有十来日未能上朝,只待在家中养伤。

谢誉在别院养伤这阵子,苏意凝也没闲下来,前些日子她想立女户,虽然事情还没成,但该做的准备也都提上了日程。

这几日都在选宅子,她盘算着买一座舒适宜人的院子,以她私人的名义买下,同祖母一同搬过去住。

是以苏意韵这几日每每来她院子里寻她,总是不得见面,苏意韵好奇心重,误以为苏意凝是偷跑出去私会情郎了,便偷偷跟着。

最后却发现苏意凝竟是买宅子,倒是有几分失望。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嗅到了一丝不对劲,连夜又跑去酒楼里约谢安宁见面。

“你兄长近日在忙什么?我妹妹都在买宅子了。”

谢安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买什么宅子?我哥哥最近都没怎么出门,我也没见过他。”

苏意韵一副对他们兄妹俩感到无语的样子,对谢安宁说道:“买宅子还能是做什么?养外宅啊,我妹妹似乎挺喜欢那个小情郎,选的宅子都又大又好。”

谢安宁心头一紧,即刻就去了别院,拉着谢誉念念叨叨。

谢誉被她烦透了,直接将人推出了门外。

她也很生气,攥着小拳头站在谢誉门外骂他:“你就非要嘴硬,苏姐姐都去买宅子养面首了,你还在这等天上掉媳妇不成?”

她话音刚落,谢誉砰地一声打开了房门,面色阴冷地站在门口,沉声问她:“你说什么?”

谢安宁瘪了瘪嘴,急得不行:“千真万确,我朋友亲眼瞧见的,苏姐姐最近在看宅子,满金陵城在售大宅子她都看了,既要挑地段又要挑风水还要看环境,看得可仔细了。”

谢誉不耐烦地皱眉,很想缝上谢安宁那张整日里叽叽喳喳没完没了却不说重点的嘴:“不是这句。”

“你说她要养什么?”

他的眼神太过于冰冷,看向谢安宁时,似一把尖刀,仿佛下一刻,便能要了她的小命。

谢安宁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你可别迁怒,又不是我要养面首。”

听到了想听的话,谢誉轻轻瞥了谢安宁一眼,眼神冰冷咬紧了后槽牙:“她倒是真爱捡垃圾。”

说完这话,谢誉转过身,砰地一声将房门甩上,木质的雕花房门在他的大力一挥之下发出嗡鸣声,颤了又颤。

谢安宁心头一跳,擡手摸了摸自己发凉的脖子,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她为了自家兄长和苏姐姐的终生大事,可真是牺牲太多了。

次日一早,谢誉黑着脸看着下属搜查来的信息,从城南到城北,从闹市到郊外,凡是稍微看得过去的宅子,苏意凝都带着人去看过。

“还真是用心。”谢誉将手中的纸张揉碎了扔在地上,胸腔起伏,被气得气息不稳。

他又一次陷入了自我怀疑,他到底是有多差劲,才让她一次次选择放弃自己,选了别人。

难怪出了这样的事,她醒来后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说,不用他负责。

想到这,谢誉就觉得头疼,脑子里似乎有一根神经,在不停地跳动。

他坐下了身子,用手支着额头,吩咐道:“去备马车。”

随从立刻便去了。

没一会儿,马车备好,小厮过来请示:“世子可是头疾复发,还要出门吗?”

临了,他又补充了一句:“您后背的伤也还未痊愈,不然明日再出府吧。”

谢誉没理会,站起身时略踉跄了一下,走出了屋子。

对于谢安宁的话,他心中存疑,他不信,他必须亲眼见见才行。

可越想他心里越慌,越想越觉得定然是真有那么个人了。

他要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值得她不辞辛苦地跑了数日,只为买个私宅好金屋藏娇。

想到这,谢誉忍不住地握紧了拳头,也不知是嫉妒还是羡慕,他更想见见苏意凝藏着掖着的那位了。

连个宅子都要女人来买,还要靠女人过活,能是什么好儿郎。

可偏偏,她要这样的人,也不肯要自己。

越想越气。

去那处宅子的一路上,谢誉已经将想象中的那人,圆的扁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想了个遍。

也不知是不是心有所思,口不择言。

待他下了马车,正巧遇上苏府的马车停在宅子门口,他想也没想,直接冲了过去。

掀开了车帘。

“你那么喜欢捡垃圾,就不能捡我一次吗?”

他觉得自己还不如垃圾。

我醋我自己,我骂我自己是垃圾。

但是,她可能偏偏就是喜欢捡垃圾,到底什么时候能把我捡回家啊!

我女儿今天打她小伙伴脑袋一下,这是她第一次打人,我道歉好几次,虽然对方说他们才十来个月根本不懂事,但我还是好愧疚啊。怎么小朋友到了一定年级,都会打人吗?我好苦恼,自认是一个情绪稳定从不对孩子发脾气的人,她跟谁学的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