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已经帮你从百花楼逃出来了,喏,这儿有一两银子,我身上暂时就这么多了,你自己逃命去吧。”
那名叫“诗霜”的女子却不肯接钱,“无功不受禄,恩公已经救了我两次,诗霜知足。”
说着,她还瘸着一只腿给曾月怡福了一礼。
曾月怡根本不敢多看她,她发现,这个诗霜越是慌乱、憔悴,凌乱的头发配上无助的眼神,就越是美得动人心魄。
“恩公,您可知怎样去江南最近吗?我想去苏州或者扬州,投奔亲友。”
“那自然是乘船顺着大运河南下。”
诗霜适时的低下头,曾月怡恍然大悟,“你是怕被百花楼的人发现是吧?”
也是,如此人间绝色,人丢了,百花楼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恐怕这几日各个城门口和码头都会有百花楼的打手蹲守。
即使给她银子,恐怕她也跑不出京城。
曾月怡犹豫了一下,“我倒是能寻到去江南一带的商队,只是,若你被发现了……”
诗霜眼睛一亮,“若我被发现,绝对不连累恩公和商队,否则我天打雷劈。”
曾月怡走后,诗霜就走到院中,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傍晚,她终于等到了。
“主子,您怎么在此处?”
诗霜抱着臂膀微笑了一下,“那个镖局的少主又被我碰到了,我找到安全返回家中的方法了。”
两天后,诗霜在曾月怡的安排下改变了装束,上了一艘商队包下来的船。
在码头,她果然遭到了盘查,想必是危家的危其然疏通了关系,想把自己扣押在京城,好让一片混乱的危家牢牢把握在他父亲手中。
诗霜绝对不可能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好在曾月怡给她安排的身份没有出错,她的面容经过特意的遮掩,也不再那么光彩照人。
码头上的官兵查探了一番,就把她放行了。
登上这艘船,便安稳很多了。
让诗霜没想到的是,曾月怡竟然也来了。
她爽朗的笑着,“这趟是我第一次押镖,咱们有缘分了。”
诗霜愣了一下,又满眼崇拜的笑了笑,“公子原来是镖局的?怪不得,做起事来如此潇洒。”
曾月怡被她夸的不好意思,“你在船上若有什么事,便来寻我,我会一路护送你到扬州。”
“好。”
少年心性,当真可爱啊。
可惜了,自己是活在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曾月怡这样耀眼的太阳。
诗霜在船上极为安分,只是每到夜晚,便会从她的房间传来哀怨的箫声。
曾月怡把她的房间安排在自己房间的斜对面,以免有其他男子骚扰她。
箫声如怨如诉,曾月怡不知不觉来到了诗霜门前。
一曲毕,她还在回味中,门突然被打开了。
“是恩公?”
曾月怡挠了挠头,“你别老恩公、恩公的叫我,叫我月一就行了。”
“好,月一公子,能否赏脸,一同品酒赏月?今日是十六,月亮圆的很呢。”
曾月怡欣然赴约,若她知道,这一晚会给自己带来那么多的波折,她绝对不会再踏进诗霜的房间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