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9章 山海搜神(69)(2 / 2)

半个月后,守护盟的成员在归墟的鲛人部落汇合,召开了第一次“全盟大会”。珊瑚城的广场上,来自各地的部落代表和神兽齐聚一堂:沙驼部落的阿古拉带着风沙兽,冰原部落的阿木牵着雪犼,雾隐族的阿雾身后跟着一群雾蝶,还有九黎部、泸水鲛人、蓬莱守山翁、羽渊玄伯……

阿衡站在广场中央,手中的禹王鼎泛着温和的金光:“这次时空裂隙和冻土怨灵、雾蚀的危机,让我们看到,山海界的守护不是一个人的事,也不是一个部落的事,而是所有人的事。从今天起,我们建立‘应急信使队’,用风沙兽、雪犼、雾蝶、文鳐鱼作为信使,一旦有危机,能在最短时间内传递消息;同时,每个部落选出两名‘守护使’,定期在各地巡查,互相支援。”

众人纷纷点头,阿古拉举起兽骨杖:“沙驼部落愿意负责流沙洲到寒荒原的路线,风沙兽跑得最快,能在沙漠和冻土间穿梭!”阿雾挥动雾织帕子,一群雾蝶飞到空中,组成“雾隐支援”的字样:“雾蝶能在雾里和海上飞行,东部的路线交给我们!”

大会结束后,众人各自返回自己的区域。阿衡站在归墟的海边,看着毕月乌飞向西方,心月狐和危月燕朝着东方飞去,旋龟趴在他脚边,蛇尾画出“平安”的符文。阿泽抱着镇海螺,和鲛人部落的阿泽一起,检查归墟的灵脉籽,螺身的蓝光与海水的波光交织,格外温暖。

灵汐走到阿衡身边,羽衣的红光与他的鼎光融合:“以后还会有新的挑战,但只要我们这样紧紧联结在一起,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阿衡点头,望向远方的海平面,朝阳正从海面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海面上,也洒在山海界的每一寸土地上——那里有奔跑的雪犼,飞舞的雾蝶,鸣叫的风沙兽,还有无数守护着这片土地的生灵。

守护不是一时的热血,而是长久的陪伴;不是一个人的战斗,而是千万人的联结。山海界的故事还在继续,守护盟的脚步也不会停下,因为他们知道,这片土地的生机,就是他们最珍贵的信仰,也是他们永远的归宿。

不周山的风裹挟着碎石,砸在玄色的岩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阿衡刚踏上西部荒原,怀中灵脉籽的蓝光就剧烈闪烁,籽尖凝结的露珠里,赫然映出断裂的石柱虚影——那是不周山的标志性景观,此刻虚影却在不断震颤,石柱表面爬满了蛛网状的裂纹。

“不是地脉异动,是‘天柱余韵’在消散。”旋龟的蛇尾贴在地面,龟甲上的水脉纹与远处的山峦产生共鸣,“不周山是上古天柱的残躯,当年共工怒撞之后,女娲用五色石修补,又让北海玄龟以四足撑天,才稳住天地平衡。现在这残躯在‘崩解’,像是有东西在啃食天柱的根基。”毕月乌展开翅膀,赤红的火焰在羽翼间流转,却驱不散岩壁间渗出的寒气:“我感应到了结晶化的气息,和流沙洲的时空残片不同,这是矿石的‘活僵化’——死物在汲取生机,活物在变成死物。”

通讯符突然发烫,灵汐的声音带着急促:“西方‘石民部落’发来求救信!他们的石窟被‘石蚀’封死了,族里的人被矿石缠上后,皮肤开始结出晶石,动弹不得!石民长老说,这是不周山深处的‘天柱石屑’引发的异变!”

阿衡立刻带着旋龟和毕月乌赶往石民部落。沿途的景象触目惊心:原本灰褐色的荒原上,冒出了成片的银白色晶石,晶石的尖端缠着干枯的兽骨,显然有生灵被活活结晶化;一条溪流被晶石堵塞,溪水顺着晶面流淌,滴落在地面竟也凝结成细小的冰棱状晶石。石民部落的石窟建在不周山的支脉上,此刻石窟入口已被半人高的晶石封堵,晶石缝隙里传出微弱的呻吟,岩壁上布满了蛛网状的晶纹,和灵脉籽里的虚影一模一样。

“阿衡大人!”一个背着矿石镐的少年从石窟侧面的暗洞钻出来,他的左臂缠着麻布,布面上渗着淡蓝色的血,“我是石民部落的阿石,长老让我突围送信!三天前,石窟深处的‘聚灵矿脉’突然冒出银白色的石屑,接触到石屑的矿石开始疯长,族里的阿爷只是碰了一下,腿就变成了晶石,再也动不了了!”

阿衡用禹王鼎的镇元火在晶石上开出缺口,火光灼烧晶石时,竟发出类似骨骼碎裂的声响。走进石窟,里面的景象更令人心惊:半数石民被晶石固定在岩壁上,皮肤与晶石融为一体,只有眼睛还能转动,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地面的聚灵矿脉已变成银白色,矿脉周围的晶石像藤蔓一样蔓延,将整个石窟的中心区域围得严严实实。

石民长老坐在聚灵矿脉旁的石台上,他的右腿已完全结晶化,手里攥着一块淡蓝色的矿石,正是女娲补天遗留的五色石残片。“这是我们部落守护的‘补天余石’,能暂时压制石蚀,可现在它的光芒越来越弱了。”长老的声音沙哑,“我用占卜术看到,石蚀的源头在不周山的‘天柱核心’,那里沉睡着上古守护兽‘玄甲麒麟’,是它一直在镇压天柱石屑。现在麒麟的力量衰弱,石屑才漏了出来。”

“玄甲麒麟是北海玄龟与麒麟的后裔,继承了撑天护柱的血脉。”旋龟的龟甲突然亮起,水脉纹与长老手中的五色石残片产生共鸣,“它的背甲上刻着天柱的稳定纹路,要是它出事,整个西部的地脉都会跟着崩解。”毕月乌突然振翅,指向石窟深处:“有动静!是晶石在生长,聚灵矿脉要被彻底吞噬了!”

众人跟着阿石穿过狭窄的矿道,来到不周山的核心区域。这里是一处巨大的天然溶洞,溶洞中央悬浮着一块三人高的青色石柱,正是天柱核心,石柱表面布满了银白色的晶石,晶石缝隙里渗出淡蓝色的雾气——那是天柱石屑蕴含的失衡之力。石柱下方,一只通体青黑的巨兽正趴在地上,它长着麒麟的头、玄龟的背甲,四足踩着云纹,正是玄甲麒麟。此刻它的背甲裂开了一道缝隙,甲上的稳定纹路黯淡无光,口鼻间渗出淡蓝色的血,显然已力竭。

“别过来!”玄甲麒麟突然睁眼,声音如巨石滚动,“石屑已侵入我的灵脉,我快控制不住体内的失衡之力了!再靠近,你们会被结晶化!”它刚说完,身体就剧烈颤抖,背甲缝隙中喷出大量石屑,石屑落在地上,瞬间长成半人高的晶石,朝着众人袭来。

“毕月乌,用火焰烧散石屑!”阿衡喊道,毕月乌立刻展开翅膀,赤红的火焰化作火雨,灼烧着袭来的晶石。晶石遇火发出“滋滋”的声响,却没有融化,反而迸发出更多的石屑。旋龟吐出冰水,冻住石屑的扩散路径,却发现冰层很快被石屑撑裂:“普通的水火没用!得用补天余石的力量中和失衡之力!”

阿泽突然举起镇海螺,将螺口对准玄甲麒麟:“长老说补天余石能压制石蚀,或许海螺能放大它的力量!”他将长老递来的五色石残片贴在螺身上,海螺立刻发出浑厚的嗡鸣,淡蓝色的光芒顺着螺声扩散,落在玄甲麒麟身上。麒麟背甲上的稳定纹路竟短暂地亮了一瞬,裂开的缝隙也缩小了几分。

“不够!需要天柱核心的共鸣!”玄甲麒麟艰难地抬起头,指向悬浮的石柱,“我的血脉能唤醒天柱纹路,但需要有人帮我稳住灵脉!”阿衡立刻召唤出禹王鼎,鼎身的龙纹与天柱核心的纹路产生共鸣,金色的镇元火化作锁链,缠住石柱上的晶石,试图将其剥离。灵汐的声音突然从通讯符里传来:“我带着雾隐族和沙驼部落的人赶到了!雾蝶能缠住石屑,风沙兽在外面建立了屏障!”

溶洞外传来雾蝶的振翅声,无数雪白的雾蝶飞进来,组成白色的雾网,挡住了扩散的石屑。阿古拉骑着风沙兽冲进矿道,兽骨杖指向玄甲麒麟:“沙驼部落的‘镇沙符’能稳固地脉,或许能帮你稳住灵脉!”他将符纸贴在麒麟的背甲上,符纸化作金色的纹路,与麒麟甲上的稳定纹路交织在一起。

阿衡抓住机会,将星枢石的力量注入禹王鼎,金色的镇元火与五色石残片的蓝光融合,化作一道光柱,射向天柱核心。光柱穿透晶石,击中石柱的中心,石柱突然发出剧烈的震动,表面的蛛网状裂纹开始愈合,银白色的晶石也随之剥落。玄甲麒麟发出一声长啸,背甲上的缝隙彻底闭合,稳定纹路重新亮起,它站起身,四足踩在地面,溶洞里的石屑瞬间停止生长,开始化作粉末。

“多谢你们。”玄甲麒麟的声音恢复了沉稳,“当年共工撞断天柱后,我的先祖玄龟以四足撑天,麒麟守护残躯,才保住了这片天地。可随着时间推移,天柱的力量越来越弱,这次若不是你们,石蚀会蔓延到整个山海界。”它从背甲上取下一块青色的鳞片,递给阿衡:“这是‘天柱鳞’,能感应天柱的异动,你们可以将它嵌在灵脉籽里,建立‘天柱监测网’。”

石民部落的危机解除后,阿衡在不周山的天柱核心旁种下了一颗灵脉籽,将天柱鳞嵌在籽尖。种子入土的瞬间,就长出了青色的藤蔓,藤蔓顺着石柱攀爬,结出了带青纹的露珠,清晰地映出天柱的纹路。石民长老握着阿衡的手,递过一块刻着矿脉图的石板:“石民部落擅长开采和辨识矿石,以后我们负责监测不周山的矿脉,一旦发现石屑异动,立刻用补天余石压制,并联系守护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