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9章 山海搜神(69)(1 / 2)

寒荒原的风带着冰碴子,砸在脸上像细小的刀子。阿衡刚踏上冻土,靴底就结了一层薄冰,他怀里的灵脉籽突然发出淡蓝色的光——这是时空波动的预警,比在流沙洲时更微弱,却更持久,像一根细针,轻轻刺着地脉深处。

“冻土在‘呼吸’。”旋龟从他肩头滑下来,蛇尾插进冰缝,龟甲上的水脉纹泛着冷光,“不是正常的地脉律动,是在羽翼间跳动,却没驱散多少寒意:“我感应到了怨气,很古老,像是被冻了上千年。”

前方的雪坡后突然传来一声兽吼,阿衡循声跑去,只见几只通体雪白的“雪犼”正围着一头受伤的冰原鹿,雪犼的眼睛泛着灰雾,显然被什么东西影响了。冰原鹿的腿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伤口周围的皮毛结着黑冰,不是普通的冻伤。

“是‘冻土怨灵’的气息!”一个粗犷的声音从旁边的冰窟里传来,一个穿着兽皮袄的汉子举着石斧冲出来,斧刃上缠着红色的兽筋,“我是冰原部落的阿木,这些雪犼昨天还好好的,今天突然疯了,专挑活物咬!我们部落的三匹雪驼,昨晚就这么丢了!”

阿木带着众人回到冰原部落,部落的帐篷是用冰砖和兽皮搭建的,帐篷外的雪地上插着十几根火把,却照不亮周围的浓雾。部落长老坐在最大的帐篷里,手里攥着一块冰雕的图腾,图腾上刻着雪犼和冰原鹿的图案,边缘已经开始发黑。

“长老,这是守护盟的阿衡大人,能解决冻土的问题。”阿木说道。长老抬起头,眼神浑浊,指了指帐篷角落的冰棺:“里面是我孙子,昨天去捡冰笋,回来就冻僵了,身上也有黑冰,和雪驼失踪的地方一样。”

阿衡走到冰棺前,棺里的少年面色青紫,胸口有一块黑冰,冰下隐约能看到黑色的纹路在蠕动。他用禹王鼎的镇元火在指尖凝聚成小火苗,靠近黑冰,黑冰竟发出“滋滋”的声响,纹路瞬间缩了回去。“是冻土怨灵的‘蚀骨冰’,能冻住生灵的生机,还能控制它们的神智。”阿衡说道,“怨灵应该藏在寒荒原的‘冻魂窟’里,那里是上古冻土的核心,也是大禹设下的封印点之一。”

长老突然清醒了几分,抓住阿衡的手:“冻魂窟里有‘冰魂石’,是我们部落的守护石,也是封印怨灵的关键。三年前冰魂石开始发黑,我们以为是天太冷,现在看来……是怨灵要破封了!”

众人跟着阿木往冻魂窟走,沿途的冻土上布满了裂缝,裂缝里渗出淡蓝色的寒气,寒气中能看到模糊的影子在晃动——那是被怨灵困住的生灵残魂。毕月乌的火焰在前方开路,火焰所到之处,寒气暂时退去,可一旦火焰离开,寒气又会重新聚拢。

冻魂窟的入口藏在一座冰山下,洞口的冰棱上挂着冰晶,冰晶里冻着细小的残魂,像琥珀里的虫子。走进洞窟,里面比外面更冷,岩壁上结着厚厚的黑冰,冰下能听到“咚咚”的声响,像是心脏在跳动。

“冰魂石在最里面!”阿木指着洞窟深处,那里有一道微弱的蓝光,“你们看,黑冰已经爬到石台上了!”众人加快脚步,却突然被几道黑色的冰刺拦住去路——冻土怨灵终于现身了,它们是一团团黑色的寒气,没有固定形态,能随意凝聚成冰刺、冰爪,朝着众人袭来。

“毕月乌,用火焰烧散寒气!”阿衡喊道,毕月乌立刻展开翅膀,赤红的火焰化作火网,罩住袭来的怨灵。怨灵被火焰灼烧,发出凄厉的尖叫,却没有消散,反而凝聚成更大的一团,朝着阿木扑去。

“小心!”旋龟吐出冰水,冻住怨灵的去路,却没想到怨灵能吸收冰水,体型变得更大。阿衡立刻召唤出禹王鼎,鼎口的镇元火化作金色的锁链,缠住怨灵的核心,试图将其净化。可怨灵的数量越来越多,从洞窟的裂缝里不断涌出,很快就将众人围在中间。

“冰魂石!得先激活冰魂石!”长老的声音突然从通讯符里传来,“用雪犼的血!雪犼是冰原的守护兽,血能唤醒冰魂石的力量!”阿木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兽皮袋,里面装着之前收集的雪犼血,他将血洒在石台上,雪血顺着黑冰的裂缝渗进去,冰魂石的蓝光瞬间暴涨,洞窟里的黑冰开始融化,怨灵发出痛苦的惨叫,身体渐渐变得透明。

阿衡抓住机会,将禹王鼎的力量全部注入锁链,金色的光芒与冰魂石的蓝光交织,彻底净化了剩余的怨灵。洞窟里的寒气渐渐散去,岩壁上的黑冰融化成清水,顺着裂缝流回冻土,之前被冻僵的少年和失踪的雪驼,也在冰魂石的蓝光中缓缓苏醒。

长老拄着拐杖走进洞窟,看着恢复光泽的冰魂石,老泪纵横:“多谢你们,冰原部落愿意加入守护盟,以后冻魂窟的封印,我们来守!”阿衡在冻魂窟外种下一颗灵脉籽,籽尖泛着淡蓝和纯白的光,既能监测时空波动,又能感应冻土怨灵的气息:“这颗籽能预警,一旦有异常,我们会立刻赶来。”

与此同时,雾隐岛的浓雾正让灵汐队头疼不已。雾隐岛被常年不散的“护岛雾”笼罩,雾是雾隐族的屏障,也是他们的力量来源,可现在的雾却变成了“雾蚀”——淡灰色的雾,沾到皮肤会发痒,吸入后会让人头晕目眩,连雾隐族的人都失去了控雾的能力。

“之前护岛雾是白色的,能随我们的心意变成各种形状,现在……”雾隐族的少女阿雾揉着发红的眼睛,手里的雾织帕子已经变成了灰色,“三天前雾突然变灰,族里的老人说,是岛下的‘雾芯石’出了问题,雾芯石是护岛雾的源头,一旦它熄灭,雾隐岛就会被海水淹没。”

灵汐用玉镜碎片的白光扫过周围的雾,白光里浮现出细小的黑色颗粒——那是雾蚀的核心,像微型的暗蚀虫,却能融入雾气,随风扩散。“雾芯石应该在雾隐岛的‘雾心湖’下,我们得潜下去看看。”灵汐说道,阿泽立刻取出避水佩,递给阿雾:“这个能让你在水里呼吸,我们一起去。”

雾心湖的水是墨绿色的,水下的能见度极低,只有玉镜的白光能照亮周围。潜到湖底,众人看到一块巨大的蓝色晶石,正是雾芯石,晶石表面爬满了黑色的颗粒,晶石的蓝光越来越弱,周围的湖水都在微微震动。

“是雾蚀在啃咬雾芯石!”阿雾着急地喊道,伸手想去摸晶石,却被灵汐拉住:“别碰!雾蚀会顺着你的手钻进身体!”心月狐的九条尾巴在水中摆动,银色的幻术光丝缠绕住雾芯石,暂时挡住了黑色颗粒的进攻;危月燕展开星力网,将湖底的雾蚀困在网中,防止它们扩散到湖面。

阿泽抱着镇海螺,将螺口对准雾芯石,螺鸣如流水般在水下扩散,雾芯石的蓝光竟短暂地亮了一瞬。“海螺的声音能唤醒雾芯石的力量!”阿泽兴奋地喊道,灵汐立刻将玉镜碎片的白光注入海螺,螺鸣带着白光,化作一道光柱,射向雾芯石。

光柱穿透黑色颗粒,击中雾芯石的核心,晶石的蓝光暴涨,湖底的黑色颗粒瞬间被蓝光净化,化作气泡浮出水面。雾芯石恢复了往日的光泽,湖水渐渐变成清澈的蓝色,周围的护岛雾也重新变成了白色,在雾隐族的操控下,化作一只只雪白的雾蝶,在岛上飞舞。

雾隐族的族长握着灵汐的手,递过一块雾织的令牌:“这是雾隐族的‘雾令’,持有它的人能自由出入雾隐岛,也能召唤护岛雾。以后我们就是守护盟的一员,护岛雾会成为山海界东部的屏障,任何异常都逃不过我们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