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继续跟着腓腓往前走,一路上又遇到了几只被邪煞污染的异兽,有“狍鸮”,有“毕方”的幼鸟,都被他们一一解决了。腓腓的清心之力越来越弱,走一会儿就要停下来歇口气,唐林赶紧把怀里的安神草药拿出来,喂给它吃了些,小家伙才稍微恢复了些力气。
又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前方的雾气突然变得稀薄起来,隐约能看到一片空地。腓腓对着空地叫了两声,声音里带着焦急。唐越赶紧示意弟子们躲在树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头观察。
空地上,有一个用石头垒成的台子,台子上绑着三个孩子,正是清溪村丢失的那三个。台子周围,站着几个黑衣人,手里拿着黑色的权杖,正在低声吟唱着什么,声音里带着诡异的力量,让空气都开始扭曲。而在台子的中央,站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手里拿着一根用骨头做的权杖,权杖上缠着一块黑色的鳞片——正是烛龙的邪鳞!
“邪煞祭司!”唐越的眼睛瞬间红了,握紧了手里的短弩。
邪煞祭司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停下吟唱,朝着唐越他们藏身的方向看过来,红色的眼睛透过斗篷,带着一股冰冷的杀意:“既然来了,就别躲着了,出来吧,唐门的小崽子们!”
唐越知道躲不住了,从树后面走出来,对着邪煞祭司怒喝:“放开那些孩子!你要是敢伤害他们,我定不饶你!”
邪煞祭司冷笑一声,声音沙哑而冰冷:“唐越?果然是你。上次让你坏了我的好事,这次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救这些孩子。相繇大人的残魂马上就要苏醒了,这些孩子的血肉,就是最好的祭品!”
“你休想!”唐越大喊着,对着弟子们使了个眼色,“动手!”
弟子们立刻从树后面冲出来,手里的暗器对着黑衣人甩过去。黑衣人猝不及防,被暗器打中的几个,倒在地上不动了。剩下的黑衣人赶紧举起权杖,对着弟子们发动攻击,黑色的风刃和蛊虫朝着弟子们飞过去。
唐越趁机朝着台子冲过去,想要解开孩子身上的绳子。邪煞祭司见状,举起权杖对着他一挥,一道黑色的风刃直劈他的面门。唐越赶紧往旁边滚,躲开了风刃,风刃落在地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坑。
“想救孩子?没那么容易!”邪煞祭司狂笑着,举起权杖对着台子上的孩子一指,黑色的邪煞从权杖里冒出来,缠上了孩子的身体。孩子们发出痛苦的呻吟,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住手!”唐越怒吼着,摸出怀里的共生契令牌,举起令牌对着邪煞祭司大喊,“我命令你,放开那些孩子!”
令牌突然发出一道强烈的金光,直射向邪煞祭司。邪煞祭司的动作顿了一下,身上的邪煞被金光压制住,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共生契令牌?没想到你居然拿到了这个东西。不过,仅凭一个令牌,还想拦住我?”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黑色的瓷瓶,打开后倒出一把暗红色的粉末,撒在权杖上。粉末刚碰到权杖,邪煞就变得更加浓郁,金色的光芒也开始变得微弱。邪煞祭司举起权杖,对着唐越再次一挥,这次的风刃比之前更粗,带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
唐越赶紧往后退,同时摸出短弩,对着邪煞祭司的眉心射过去。弩箭带着金光,穿透了邪煞的阻碍,直刺邪煞祭司的眉心。邪煞祭司想要躲,却被唐浩从侧面偷袭,子母鸳鸯钺对着他的肩膀劈过去。
邪煞祭司惨叫一声,肩膀被钺刃砍中,黑色的血从伤口里冒出来。他不敢再恋战,举起权杖对着地面一拍,地面突然裂开,黑色的邪煞从裂缝里冒出来,挡住了唐越他们的视线。等邪煞散去,邪煞祭司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台子上的三个孩子,还有地上的几具黑衣人尸体。
唐越赶紧跑到台子上,解开孩子身上的绳子。孩子们已经昏迷了过去,脸色苍白,呼吸微弱,但幸好还有气。他摸出怀里的解毒丹,给每个孩子喂了一粒,然后对着唐林说:“你先带着孩子和腓腓回清溪村,找药童给他们治疗。我和唐浩还有弟子们,继续追邪煞祭司,不能让他跑了!”
“小越哥,你小心点!”唐林点点头,抱起一个孩子,其他弟子也赶紧抱起另外两个孩子,带着腓腓,朝着清溪村的方向走去。
唐越和唐浩带着剩下的弟子,继续跟着邪煞祭司留下的痕迹往前走。痕迹一直延伸到森林深处的一片黑水潭边,潭水漆黑如墨,散发着股刺鼻的腥气,水面上漂浮着黑色的泡沫,看起来异常诡异。
“邪煞祭司应该进了黑水潭。”唐浩指着潭水,“这潭水
唐越点点头,摸了摸怀里的共生契令牌,令牌正在微微发烫,显然是感应到了地脉的异常。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弟子们说:“大家小心点,这潭水
他率先跳进黑水潭,潭水冰冷刺骨,还带着股黏腻的触感,让人很不舒服。他屏住呼吸,朝着潭底游去。潭底果然有一个地道,黑漆漆的,只能隐约看到前方有微弱的光芒。
他朝着光芒的方向游过去,很快就出了地道,来到一个巨大的洞穴里。洞穴里摆满了黑色的祭坛,每个祭坛上都放着一块黑色的鳞片,邪煞的气息比外面浓了十倍不止。洞穴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水池,水池里装满了黑色的液体,液体里隐约能看到一条巨大的蛇尾在晃动——相繇的残魂,果然在这里!
邪煞祭司站在水池边,手里拿着烛龙邪鳞,正在对着水池吟唱。黑色的液体开始沸腾,水池里的蛇尾晃动得越来越厉害,一股毁天灭地的气息从水池里散发出来。
“唐越,你果然来了。”邪煞祭司转过身,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正好,让你亲眼看看,相繇大人苏醒的样子!到时候,整个天下都会变成邪煞的乐园,你们唐门,也会被彻底毁灭!”
唐越怒吼一声,举起短弩对着邪煞祭司射过去。弩箭带着金光,直刺邪煞祭司的心脏。邪煞祭司却不躲不闪,反而举起烛龙邪鳞,挡在胸前。弩箭扎在邪鳞上,发出“铛”的一声脆响,居然被弹飞了。
“没用的!”邪煞祭司狂笑着,把烛龙邪鳞扔进水池里,“相繇大人,苏醒吧!用你的力量,毁灭这个世界!”
水池里的黑色液体突然剧烈沸腾起来,一条巨大的蛇身从水池里钻了出来,蛇身上长着九个狰狞的头颅,每个头颅的眼睛都是血红色的,嘴里吐着黑色的毒液,正是相繇的残魂!
相繇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九个头颅同时朝着唐越他们扑过来。唐越赶紧举起共生契令牌,令牌发出一道金色的屏障,挡住了相繇的攻击。可相繇的力量实在太强大,金色的屏障开始慢慢龟裂。
“小越哥,怎么办?这东西太厉害了!”唐浩举着子母鸳鸯钺,脸色苍白。
唐越咬了咬牙,摸出怀里的《大荒秘录》,快速翻到记载地脉封灵术的一页。他按照书上的记载,举起共生契令牌,对着相繇大喊:“地脉之力,听我号令,封!”
令牌发出一道更强烈的金光,直射向相繇。相繇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九个头颅都被金光缠住,动作开始慢慢变慢。邪煞祭司见状,想要冲过来打断唐越,却被唐浩拦住,两人打在了一起。
弟子们也纷纷举起武器,对着相繇的蛇身攻击。可相繇的鳞片实在太硬,武器砍在上面,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根本伤不到它。
唐越的额头渗出了冷汗,他能感觉到,地脉的力量正在快速消耗,他的身体也开始变得虚弱。后背的饕餮印记突然发烫,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印记里涌出来,顺着他的手臂,传到共生契令牌上。令牌的金光变得更加耀眼,相繇的动作越来越慢,九个头颅都垂了下来,似乎快要被封印了。
“不!我不会让你得逞的!”邪煞祭司怒吼着,突然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心脏刺过去。黑色的邪煞从他的身体里冒出来,全部涌入相繇的体内。相繇的力量突然暴涨,金色的屏障瞬间破碎,九个头颅再次朝着唐越扑过来。
唐浩赶紧扑过来,挡在唐越面前,用子母鸳鸯钺挡住了相繇的攻击。可相繇的力量实在太强大,唐浩被震飞出去,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不动了。
“唐浩!”唐越大喊着,眼睛都红了。他猛地站起来,举起共生契令牌,把所有的力量都注入令牌里。令牌发出一道耀眼的金光,像一把利剑,直刺相繇的眉心。
相繇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九个头颅同时爆炸,黑色的邪煞四处飞溅。邪煞祭司也被邪煞波及,身体慢慢变成黑色的雾气,消散在空气里。
唐越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他看着地上昏迷的唐浩和弟子们,心里充满了愧疚。他慢慢爬起来,走到唐浩身边,摸了摸他的鼻息——还好,还有气。
他刚要扶起唐浩,突然感觉身后传来一股寒意。他回头一看,只见水池里的黑色液体还在沸腾,一条小小的蛇尾从液体里探出来,对着他晃了晃,然后慢慢沉入液体里,消失不见了。
唐越的心里一沉。他知道,相繇的残魂没有被完全消灭,只是暂时被封印了。邪煞祭司虽然死了,但他留下的隐患,还远远没有消除。
他深吸一口气,扶起唐浩,对着昏迷的弟子们说:“兄弟们,我们走,回家。”
他带着弟子们,慢慢走出洞穴,朝着唐家堡的方向走去。天边已经泛起了晚霞,金色的阳光洒在森林里,驱散了最后的雾气。可唐越的心里,却没有丝毫轻松——他知道,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未来,还有更多的危险在等着他们。
走到迷雾森林的出口,他回头看了一眼森林深处,眼神坚定。他摸了摸怀里的共生契令牌,又摸了摸后背的饕餮印记,心里暗暗发誓:无论未来遇到什么危险,他都会守护好地脉,守护好天下的平衡,绝不会让相繇的悲剧重演。
而在黑水潭底的洞穴里,水池里的黑色液体慢慢恢复了平静,只有水面上偶尔泛起的涟漪,暗示着那沉睡在深处的恐怖力量,终有一天,还会再次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