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Sexy酒吧门口的水晶灯串在零下的空气中凝结出细小的冰凌。杨伟裹紧羽绒服，呵出的白气在镜片上凝成薄雾。

“杨、杨主席......”身旁的体育部长打了个哆嗦，“咱们真要在这种地方消费？”

杨伟抬了抬下巴，鼻尖冻得发红：“李清正学长请客，懂什么叫档次吗？”

他故意掸了掸学生会主席的胸牌，“待会儿都机灵点，别给我丢人。”

推开门的那一刻，热带雨林般的热浪扑面而来。

杨伟的镜片瞬间蒙上水汽，恍惚间只见一位穿着银色亮片吊带裙的迎宾女郎款款走来，裸露的肩膀在镭射灯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先生们请这边存下外套。”女郎红唇微启，指尖划过杨伟羽绒服的拉链，“我们室内恒温25度哦。”

更衣镜前，杨伟僵着手脱掉羽绒服，露出那件起球的米色高领毛衣。身后传来生活部长的抽气声——那小子保暖内衣领口还翻着商标，袖口已经磨出了线头。

“杨主席......”体育部部长声音发颤，指着不远处一群年轻人。

那些人穿着纪梵希的早春系列T恤，腕间的劳力士绿水鬼在灯光下幽幽发亮。

杨伟的耳根烧了起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精心准备的这身“学院风”穿搭，在这些真权贵面前简直像个笑话。

“几位，这边请。”

迎宾女郎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引领他们穿过光影交错的走廊。杨伟盯着她脚踝处的蝴蝶纹身，突然被一阵哄笑声惊醒。

888包厢的门半开着，李清正翘着二郎腿坐在真皮沙发上，手里晃着杯琥珀色的酒液。他身边围着四五个衣着光鲜的男生，其中有个穿深V衬衫的男人正用打火机烧着一张百元钞票点雪茄。

“李学长！”杨伟慌忙整理毛衣下摆，“我们......”

“哟，学生会的朋友来了。“李清正懒洋洋地招手，目光扫过三人寒酸的穿着时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坐吧！”

杨伟三人局促地坐在角落的真皮沙发上，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起球的毛衣下摆。水晶茶几上摆着的黑桃A香槟瓶身凝结的水珠，正一滴滴落在他们不敢触碰的果盘边缘。

“今天这个局，我李清正攒的。”

李清正站起身，举杯环视众人，“在谈正事前，先给各位介绍下我兄弟——”

他伸手指着身旁穿着深V衬衫的年轻男子，“Sexy酒吧的老板，朱雨辰。”

朱雨辰慵懒地站起身，解开衬衫第二颗纽扣，露出锁骨处的蝎子纹身。他举杯向众人示意：“来的都是兄弟，今晚在我场子，大家尽兴。”

杨伟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比自己还年轻的夜店老板，对李清正的人脉又高看了几分。

待朱雨辰落座，李清正清了清嗓子：“趁着大家还清醒，说件大事。”

他故意停顿，等包厢完全安静下来才继续，“这几天通过雨辰，我认识了一位山西来的王总。”

包厢内的大屏突然亮起，屏幕上显示出高新区荒地的俯瞰图，以及一个梳着背头、腕戴理查德米勒的男人站在宾利前的照片。

“王总这次来我们天都，是要搞一个二十亿的商业综合体项目。”李清正的声音像记重锤。

“二、二十亿？！”

生活部长手里的打火机当啷掉地。

杨伟眼镜片上反射着PPT里夸张的效果图——奥特莱斯商场、金雁湖、五千套精装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