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目光沉冷：“代力在看守所，等着判刑。想见到他，还得麻烦朱向东给安排。”

林妍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好，我明天安排。”

她顿了顿，忽然又问：“那苏小小……现在住你那儿？”

叶天“嗯”了一声，没多解释。

林妍也没再问，只是往他怀里靠了靠，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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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市看守所的会客室里，惨白的灯光打在冰冷的金属桌面上。

朱向东站在叶天身旁，压低声音道：“小叶，代力这案子板上钉钉是死刑，他现在破罐子破摔，未必会说真话。”

叶天目光沉静地看着单向玻璃后的通道：“真话假话，我自有判断。”

沉重的铁门“哐当”一声打开。

剃着板寸、穿着橙色囚服的代力拖着脚镣走进来，曾经嚣张的黑老大如今两颊凹陷，唯独那双鹰隼般的眼睛还闪着凶光。

“带烟了吗？”代力直接坐到审讯椅上，手腕上的铐链哗啦作响。

叶天掏出一包九五至尊，拆封甩过去一根，又亲自用打火机给他点燃。

代力深深吸了一口，烟雾从鼻腔缓缓溢出时，他眯起眼睛打量着叶天：“他们说搞垮我的是个毛头小子，我始终不信，不过......”

他突然咧开嘴，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现在我信了。”

下一秒他突然暴起，手铐链条绷得笔直：“小王八蛋！老子二十年打拼的家业！老子跟你有什么仇？！你要这样整我！”

“赵明。”叶天纹丝不动地吐出这个名字。

代力表情瞬间凝固，随即狰狞地冷笑：“呵，那又不是你爹！他的死活关你屁事！”

他猛吸了一口香烟，突然疯狂捶打桌面，“老子当初就该先把你爹弄死！”

苏小小吓得后退半步，却被叶天一把按住肩膀。

朱向东立刻上前一步，指着代力鼻子吼道：“代力，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还敢在这大呼小叫的？”

代力瞥了朱向东一眼，叼着香烟，冷笑了一声：“老子都是快死的人了，还怕你们这些穿狗皮的？操！”

“代总，成王败寇，折了就是折了，给自己留点脸！”叶天轻声说道。

闻言，代力看向了叶天，如果眼神能杀人，恐怕他已经死了上百次了。

然而，片刻之后，代力却又笑了起来：“是个人物！小子，栽到你手上，我认了！说吧，找我啥事？”

叶天嘴角微微上扬，从公文包推出一张照片，“这个人，你还认得吗？”

这张照片是十年前东海矿业新办公楼开工动土时，所有项目管理一起拍的，而此时叶天手指指的，正是苏小小的父亲——苏志远。

代力盯着照片上苏志远的面孔，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扯出一个讥讽的笑容：“哦，这老小子啊，东海矿业的会计，十年前就死了。”

叶天目光锐利：“你知道是他怎么死的？”

代力耸了耸肩，手铐哗啦作响：“还能是怎么死的？不就是自杀嘛。”

“你说他是自杀？那你告诉我，他为什么会自杀？”

他吐出一口烟圈，语气轻佻，“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老婆跟人跑了，一时想不开……”

“你胡说！”

苏小小猛地拍桌而起，眼眶通红，声音颤抖：“我爸绝不会自杀！他是被人害死的，是你们——是你们害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