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力被她的爆发惊得一怔，随即阴冷地笑了：“小丫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爸跳楼的时候，多少双眼睛看着呢，警察都定性了，你在这儿发什么疯？”

叶天一把按住苏小小的肩膀，力道沉稳，无声地传递着力量。

他盯着代力，忽然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泛黄的工程变更单：“那这个，你还记得吗？”

纸上赫然是当年被篡改过的施工图纸，审批签名处除了代力的名字，还有一个被墨水涂改的痕迹。

代力叼着烟，眯着眼看向那张泛黄的工程变更单，突然嗤笑一声：“十年前的事儿了，谁还记得？”

叶天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苏志远死前，查到了项目上有人偷换材料、贪污公款。”

他的声音冷得像冰，“除了你代总，还有谁能在项目上一手遮天？”

代力故作沉思，半晌才慢悠悠道：“王鹏管施工，李良管采购，要说动手脚……他俩最方便。”

叶天猛地倾身向前，眼神锐利如刀：“王鹏心肌梗塞，李良车祸身亡——两个死无对证的人，代总推得倒是干净。”

“哈！”

代力突然大笑，手铐哗啦作响，“老子进来前什么身份？会关心他们两个小逼养的死活？”

说着，他转头看向苏小小，浑浊的眼中带着讥讽，“大侄女，别折腾了。你爹都挂了十年，现在查这些有什么屌用？”

苏小小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一定要知道真相！不能让我爹死的不明不白！”

代力咧开嘴，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知道又能怎样？让他从骨灰盒里爬出来谢谢你？”

他忽然凑近玻璃，压低声音，“小丫头，有些事儿……不知道比知道好。”

说完，他转头看向叶天，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小子，你能扳倒我是你命大。再他妈多管闲事……”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当心全家一起上路。”

“管教！“代力突然高喊，“老子聊完了！”

铁门开启的瞬间，他回头丢下最后一句话：“小子，少J8瞎折腾！”

沉重的铁门在身后关闭，苏小小攥紧的拳头微微发抖。

“他绝对有问题！”

她声音沙哑，“我爸的死......他脱不了干系。”

叶天点燃一支烟，青白色的烟雾在正午阳光下格外刺眼：“至少确认了一点——这老屌绝对知道些什么。”

高露从奔驰大G的副驾驶走下，快步走来，米色风衣被秋风吹得猎猎作响：“怎么样？”

“先回去再说。”叶天掐灭烟头，坐进了驾驶室。

江南宴的包厢内，许斌正给苏雯夹菜，见众人进来连忙起身。

水晶吊灯下，几个女孩听完叙述后都红了眼眶。

“小小......”高露握住苏小小冰凉的手，“一定会查清楚的。”

苏雯则是义愤填膺的说道：“那个代力肯定在撒谎！这事一定要查清楚......”

许斌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眼神飘忽地打断道：“那什么......天哥，出来抽根烟？”

消防通道里，许斌掏出的不是烟盒，而是宝马钥匙。

“车......还你。”他手指微微发抖。

叶天没接，反而递过一支九五至尊：“怎么？开腻了？”

许斌深吸一口烟，苦笑道：“不是开腻了，是实在开不起了！”

听到这话，叶天已经猜到了许斌郁闷的原因，但他还是故作惊讶的说道：“不至于吧！这车你又不用交保险，也不用做保养，油钱才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