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示在臣服她。
“囡囡……”
在最后失去记忆彻底晕过去之前,她好像听到她的阿洲说了一句话。
“我永远臣服你,我的宝贝。”
等到宁南桔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光都打在帐篷上,有些隐晦的光亮。
她腰酸背痛。
昨天实在疯的太多,她撑着身体坐起来,难免愤怒吐槽一句,“该不会背着我吃了什么大补的药吧,这个混蛋。”
正骂着。
战洲端着碗米糊进来,听到他骂自已,他微微一笑,态度非常好的坐在床边。
“醒啦就吃点东西。”
宁南桔正在气头上,对他抿抿嘴唇,都可以挂油壶,“我不吃,你喂我也不吃。”
“这样啊。”
战洲只觉得生气的囡囡非常的可爱。
他弄了一勺放进嘴里,这操作把宁南桔看傻了,更生气了。
伸手去拽,“你干嘛啊,明明是给我吃的,你气死我是不是,狗男人。”
谁知道。
战洲忽然凑过来,薄唇贴着她的嘴唇。
她咕噜一声。
将米糊咽下去后,狠狠推开他。不爽又有点暗爽的开口,“你不讲卫生。”
战洲笑着看着她,“那要不要我喂?”
“不要,我自已喝。”
宁南桔一把将碗抢过来,乖乖巧巧的将米糊喝完,然后才把碗扔给她。
怎么看怎么不乖。
但战洲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她真乖。
他站起来揉揉她的脑袋,把她一头乱糟糟的黑发,揉的更加乱七八糟,“真乖。我去洗碗,你继续睡吧。等睡醒,你不疼了,我们再去见阿爸。”
宁南桔躺下闭上眼睛,一句话都不想和他说。
他轻笑一声出去。
她迷迷糊糊又睡着,等到中午被捞起来,继续喂饭后,整个人才有了精神。
非常生气的她。
坚定的要求战洲变出尾巴给她狠狠玩弄,把他揉的喘粗气一脸难耐,才松开他。
一脸玩味,假装无视他煎熬的模样,“走吧,我们去见阿爸。”
“……”
战风是战洲的阿爸,两个人长的特别相似。
就是性格不太像。
战风是一个特别和蔼的中年雄性,而他的伴侣是个相当温柔,浑身散发着一股慈爱的雌性。
总之如果没有战洲说的那些事情,怎么看两个人的确很般配。
或许是因为宁南桔在,战洲面对两个人戾气没那么重,虽然依然是面无表情走进去。
两个人手牵着手。
宁南桔时刻注意他的神态,他看起来面无表情,但牵着她的手的力度在用力。
看的出,他心里也不是若无其事的。
“小洲,我还以为哪怕在一个部落,我都永远见不到你。”战风招待他们两个坐下来。
燕子给他们倒了杯水后,犹豫着转身离开,但被战风叫住,让她一起坐下来。
战洲抿着的薄唇抿的更加紧。
宁南桔轻轻拍拍他的胳膊,他看她一眼,温顺点点头。
这么温顺模样,让战风多看了宁南桔几眼。
“孩子,我不强求你来,你要是觉得难受,以后可以不用来。在部落,我也会避开你的。”
战洲沉默几秒,“我之所以来看你,是没想到你被关在山洞里面,这个雌性居然能陪着你吃苦。”
话是不错的,就是语气有点阴阳怪气的。
燕子一直沉默着,她不是不能说话是不敢说话,低着头。
“燕子很爱我。”
“哦?”战洲讽刺笑了,“你是想告诉我,你们是真爱?”
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戳到战风痛苦的点,刚才还淡定的他忽然就暴躁起来。
用着怒吼的声音大声冲着战洲咆哮,“我对你阿妈是真的,对燕子也是真的。阿洲,为什么你不能理解我?我不是出轨也没有背叛你阿妈,你总不能要求我,这辈子就守着你阿妈的灵牌过吧?”
“呵。”
战洲听着他的话,根本不能理解她。
他起身,看都没看身边的宁南桔一眼。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她心头狠狠震动。
忍不住抬头泪眼朦胧的望着他。
她听见他用非常坚定的语气开口,“我爱宁南桔。如果哪天她有事,我会直接用骨刀割脖子,陪着她下去。我不会让她在黄泉路上一个人孤单,她这么懒的一个人,没有我照顾她,不行的,我不放心。”
要不是时机不允许,宁南桔真想哭出来。
这番话说出来后,刚才震怒的战风似乎被儿子的这番话震惊到。
他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最后他颓然的佝偻着身体,整个人仿佛老了好多岁。
“我承认,我不如你。可是阿洲啊,不是人人都像你。我爱你阿妈,可是我真的做不到殉情。
你阿妈死的那段时期我很痛苦,我借酒消愁,是燕子一直陪着我给我安慰。
是,我变心了,我爱上了其他的雌性,我对不起你阿妈。
可是你阿妈在的时候,我没有对不起他一点。阿洲,殉情只是很古老的传说,不是谁都和你一样,明白吗?”
他甚至觉得儿子有点偏执。
战洲憋出血红的双眼带着笑意,“那我真庆幸,我和你不一样。”
他拉着宁南桔转身离开。
走了没多久,他坐在树干上。帮她把旁边的位置擦擦干净,拍了拍,让她也坐下。
“你……”
没事吧,宁南桔本来想这么问。
结果还没等问出口,刚刚一副要哭出来的战洲却冲着她咧嘴一笑,颇有种阳光的感觉。
老天奶啊。
这一定是我的错觉。
“发泄出来舒爽多了。”
宁南桔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她沉默几秒,伸手主动牵着他的大手。
他愣了一下,低头看去。
她白白嫩嫩的小手正紧紧握着她的手指,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把它捏在手心之间。
像是一个压力球一样。
“我也会陪着你的,阿洲。”
战洲抬起头看着她。
表情愣愣的。
她冲着他灿烂的一笑,“我不会让你在黄泉路上一个人寂寞的。”
“囡囡。”
战洲脸上刚刚浮现出的笑意没有了。他用力抱住宁南桔,大声在她怀里哭着。
她什么都没说,一遍一遍抚摸着他有点卷毛的头发。
自从那天以后。
战洲似乎没有了心结,偶尔在部落里面碰到战风,还会主动打招呼。
现在对他而言。
以前的过往都不重要了。
他的小家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能和宁南桔永远在一起,就好。
五年后。
宁南桔站在后山,看着满山的白色桔梗,开满漫山遍野的时候。
三根黑线从额头上掉落下来。
倒不是说不喜欢,当然喜欢。
就是每经历一次,她就哭笑不得一次。
为什么阿洲非要跟白色桔梗过不去,咱就是说能不能换个颜色。
她摇摇头。
找下旁边桔子树上一颗橘子,剥开放进嘴里面。
“吃什么?”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她抬起手,把一瓣橘子塞进他嘴里面。
“挺甜的。”
战洲轻笑一声,俯身凑上来亲她的唇,“你更甜。”
“你去看你阿爸了吗?”
战风在三年前就去世了,他的身体越来越不行,这是两个人万万没想到的。
“去了,还给他烧了点东西,顺便跟他说了一些话。”
宁南桔有些好奇看着他,“说啥啦。”
“也没什么。”战洲淡定开口,“就是告诉他,我有个很爱我愿意跟我一起殉情的伴侣,他没有。”
你确定你是去烧纸给你阿爸,不是为了去气死他的。
不对,他已经死了。
人死了还要被你气。
宁南桔用一种哭笑不得的眼神看着他。
但她没说什么,只是笑出声。
战洲跟着他一起笑出声来。
等欣赏完漫天遍野的白色桔梗,他们就手牵手回家。
到了半夜,在坐在门口看天上的星星。
宁南桔五年间又去参加商会,专门买了几瓶酒回来。在这里,这可是个稀罕物,不是谁都有能酿造出来。
她喝的有点多了。
脑袋蹭在战洲胳膊上,使劲蹭蹭,“阿洲阿洲,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战洲胳膊肘撑在膝盖上,歪着头,手掌撑着脸,意味深长盯着她看。
两根又粗又长的手指,一把捏住她肉肉脸蛋。
这五年来。
囡囡被他养的长胖不少。
如今喝醉更是可爱,她会嘟囔嘟囔,不断叫他的名字,也不叫别人。
偶尔会蹦出两只垂着的耳朵,然后自已一手拉着一个,可怜兮兮看着她。
圆圆的尾巴仿佛在转。
见一次捏一次。
“想问什么,问吧。”
宁南桔双手撑在他结实的大腿上,空出来一只手,手指轻轻戳着他的胳膊,“你怎么一点,都不病娇啦,我觉得我奇怪哦。”
“小变态。”
战洲同样用手指戳着她的脑门,把她戳的一晃一晃的,本来喝醉了就有点晕乎乎的,差点没坐稳一头栽下去。
他眼疾手快的将她抱在怀里,坐在自已的大腿上,“我不病娇,你还很失望是不是?”
喝醉了的宁南桔十分的诚实。
她点点头,眼神里面充满渴望,“是有点不太习惯啦,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因为我啊,太早觉醒。”
宁南桔肉嘟嘟的脸蛋写满问号,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战洲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觉醒的那天,看见你我就心安了。有安全感自然不会发狠,囡囡,你一定要记住,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不管是哪个世界,我的灵魂永远都会先认出你。”
她似懂非懂点着头。
脑袋有点疼,眼睛闭着昏昏欲睡,一头栽进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