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江州大学实验室的灯亮得刺眼。
陈小雨手里的螺丝刀转得飞快,防静电手套都磨得起了毛边,
虎口上那块烙铁烫的疤又红了些——这可是她连熬三天三夜的“战绩”。
突然,地脉导航仪“滴”地响起来,屏幕上“护雨2025”几个字泛着蓝光,
和她后颈的蝴蝶胎记像是对上了暗号,那是哥哥专门设置的生日提醒,
连像素点都藏着老家老槐树的纹路。
实验室里全是松香和咖啡味,陈小雨推了推往下滑的眼镜,镜片上全是跳动的代码。
她用爸爸留下的修鞋刀,好不容易才把老槐树年轮切成了七十八片,
这会儿微型地脉芯片正跟年轮嗡嗡共振呢。
正忙着,视频通话突然响了,屏幕里跳出哥哥陈阳的脸,鼻尖还沾着木屑,
身后修鞋箱上的灯泡把他照得暖烘烘的,更绝的是他居然还系着条沾面粉的围裙!
“小雨,赶紧回家!”
陈阳说着就想挡住镜头,可炒菜声听得清清楚楚,“你嫂子烤了槐花蜜蛋糕,
再不来,小念初就要替你吹蜡烛啦!”
画面猛地晃了晃,小侄女扎着红绸的羊角辫一闪而过,笑声甜得像铃铛。
螺丝刀在电路板上划出歪歪扭扭的印子,陈小雨盯着忙活两年才做出来的玩意儿。
那些被咖啡泡烂的图纸,在桥洞底下算到头疼的公式,这会儿全变成芯片上一闪一闪的光。
“知道啦!”
她扯了扯皱巴巴的白大褂,袖口还沾着上次调试时的荧光涂料,“等我把‘护根’程序弄完——”
话还没说完,实验室的门“哐当”一声被撞开,电磁锁警报响成一片,林诗雨坐着轮椅冲了进来。
轮椅扶手上系着的红绳挂着二十四节气银饰,末端的玉坠在地上投出两只蝴蝶影子。
林诗雨头上的蝴蝶发卡寒光一闪,发梢还结着霜花:“生日许愿得赶在地脉波峰才灵验!”
她把轮椅往前一推,红绳轻轻缠住陈小雨的小指,
“你哥在桥洞熬了一整夜修老照片,用的还是你改的微型修鞋刀。”
一推开护雨庄园修鞋角的门,三十七盏蝴蝶灯“唰”地全亮了。
这些灯是青山村的孩子们亲手做的,翅膀上拿金粉画着老槐树的纹路,拼出“小雨生日快乐”几个大字。
陈阳站在中间,手里的相框裹着红绸,紧张得手指都发白了,
手里的修鞋刀转个不停,刀背上“护雨”俩字忽明忽暗。
“哥,你咋结巴了?”
陈小雨瞅着哥哥通红的耳朵,眼睛却被相框上的老槐树纹路勾住了——这纹路跟爸爸补鞋的针脚一模一样!
“这是...咱们爸妈的补鞋摊?”
她声音都哆嗦了,实验室里养的老槐树幼苗,这会儿好像也跟着晃了晃。
红绸一掉,地脉导航仪就开始“叮咚”响。
照片里,爸妈的补鞋摊在桥洞下暖融融的。
妈妈的蝴蝶发卡别在记账本上,还沾着糨糊;
爸爸的修鞋刀插在木屑堆里,刀柄缠着她小学织错的红毛线。
十二岁的陈阳正把她举得高高的,背后石墙上“护雨”俩字模模糊糊,
那可是兄妹俩用鹅卵石刻的第一个梦想。
“用老槐树年轮当修复材料,”陈阳的声音带着桥洞的潮气,修鞋刀在照片边轻轻敲了敲,
木屑簌簌往下掉,“七叔公的古书里说,地脉密钥能把时光的针脚缝起来。”
他突然笑了,刀尖点了点照片右下角,“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