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宋立春总觉得沈齐怪怪的。
头发梳洗的油光水滑,衣着打扮也比之前更加讲究,逮着机会便秀自己最擅长的书法文章,甚至还被她发现过几次偷偷对镜臭美。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这天晚饭后,她终于忍不住问他。
“沈齐,你老实交代,是不是外面有相好的了?”
“什么?”沈齐不解她为何有此一问。
宋立春拿着铜镜在他面前晃了几圈。
“你看看你这身衣着打扮,像个开屏的花孔雀!”
“我可看到过好几次了,你最近总是照镜子臭美!”
“还有,你最近嘴里嘀嘀咕咕的也不是之前的锦绣文章,而是些你向来嗤之以鼻的情爱诗词。”
“这可不是你沈大秀才的一贯风格!”
沈齐脸色微红。
难为他一颗七老八十的冰封之心,为了诱惑女人贴上来,他最近才煞费苦心打扮自己,展示自己。
这个女人不但无动于衷,甚至还怀疑自己是为了外面的相好的。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这是在卑微讨好她。
“哼,胡言乱语!”
沈齐的死鸭子嘴硬,更是令宋立春误会了。
宋立春掐腰警告:“沈齐,有些话我可是要先说好,你要是喜欢外面的女人你就明说,我绝对不会拦着你追求真爱,而且我还会识相地为人家腾地方挪位置。”
“但是,前提是你在和对方亲密接触之前就先告诉我,不准你先斩后奏,更不准隐瞒不报,免得把乱七八糟的病传给我!”
沈齐鼻子都气歪了。
“哼,你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宋立春前世到死都是处子之身,这辈子好不容易成亲了,结果男人对自己隔离疏远从未有过亲密之举,反倒先对外面的女人动了心。
他若只是动心也就罢了,就怕对方手段高明身子还不干净,万一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沈齐亲近,再被对方传染了脏病就麻烦了。
这个时代医疗太过落后,一旦染上脏病,她这辈子可就完了。
“沈齐,做人要懂得洁身自好!”
“你知道脏病有多可怕不?”
“口舌生疮,脚底流脓,全身千疮百孔都得烂完了!”
“我可不是吓唬你,你去青楼问问就知道了!”
沈齐很少被人气到发抖,几乎把手里的药丸捏得粉碎。
“我何时去过青楼,何时亲近过那里面的女子,又如何会得那花柳病?”
宋立春只见过得意的沈齐,沉稳的沈齐,更多的是面无表情古井无波的沈齐。
像今日这般咬牙切齿急红了脸的沈齐,她还真没见过。
她知道自己一时情急口不择言了,刚刚那些话半是威胁半是诅咒,也确实重了些。
她有些心虚,声音稍微放低了些。
“我又没说你真去过青楼,我只是提醒你那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我只是担心你遇人不淑,识人不清,被别有用心的女人骗了去。”“好人家的姑娘,是不会明知你有妻室还与你暗地里苟且的。若真有那不知好歹主动贴上来的女人,肯定是有问题的,你得学会如何分辨……”
“这些,我岂会不知!”沈齐打断了宋立春的话,本想解释什么,却瞬间清醒冷静了。
他为何要对她解释!
他把她推到门外,随后重重地关上房门。
“哼,不可理喻!”
宋立春被推了个趔趄,生气地拍门大喊:“沈齐,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谁不可理喻!明明打扮得花枝招展搔首弄姿的人是你好不好?”
花枝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