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齐听到隔壁房间的开门声,无意识地朝那边瞥了一眼,只觉得眼前一黑,连个照面都打,那人影又抽了回去。
他隐约觉得不太对劲,正要竖耳听个究竟,就见一衣着朴素的老头从那房间里走出来。
“小伙子,你是哪里不舒服?”
原来这老头就是大夫。
沈齐格外谨慎,问道:“隔壁是什么人?”
大夫道:“是两个猎户,被野猪伤到了,在里面养伤呢。”
“哦?两个猎户?我倒要过去瞧瞧,野猪能把人伤成什么样子!”
沈齐觉得刚才那人把门开了又关总有蹊跷,若真是平日里认识的人,肯定能听出他的声音。
他必须确定不是熟人才行。
老大夫却是快他一步,把那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小伙子,你不能进去啊。”
“怎地不能进去,莫非你这房里藏了通缉犯不成?”
“不不不,老朽哪敢啊!只是那猎户伤到了男人的要害之处,老朽刚给他上完药,还得等晾干了才能穿裤子……小伙子,那猎户是我们村的,脸皮薄着呢,又是这种伤,可不能让别人瞧了去,也不能让别人传出去,你说是不是?”
“你们村的?你确定?”
“老朽跟你素不相识,何苦对你说谎呢。”
“嗯,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沈齐见老头憨厚朴实,也的确没有必要对他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撒这种不必要的谎。
他重新坐定,面不改色道:“说来也巧了,我也是因为要害处受伤才过来看的,你帮我瞧瞧。”
若沈齐不是从七老八十的老头子重生回来,就凭他十八九的青涩年纪,这番话定然是羞于出口的。怕是宁可伤口溃烂而死,也不会让大夫帮他看诊。
不过现在的他嘛,在陌生的大夫面前,根本就没有脸皮这一说了。
这里又没有熟人!
老大夫颤巍巍道:“老朽这医馆只有两间房,你这伤又在要害处,要不……你随老朽去后院?”
沈齐面色一凛:“后院?”
老大夫见他神情忽然变得警惕,忙解释道:“后院就是老朽的住处,只有老朽与老妻居住,你进去我帮你看伤,让我那老妻出去暂避一会儿就是。”
“那倒不必!”沈齐天性谨慎,能在没有随从保护的情况下独自一人来这陌生偏僻的小镇‘看病’已经实属大胆了,又怎么会让自己处于后院那种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危险之处?
这好歹是两间门面房,有什么危险他随时可以呼救。
“既然隔壁有伤者占了房间,那我就在这间屋里看病就是。”
沈齐说完,就在老大夫的目瞪口呆中脱了裤子。
“看看,我这伤的严不严重。”
老大夫活了这一把年纪,头一次见如此不知羞耻的年轻伤患。若不是自己已经年老色衰,还真得怀疑这人有龙阳之好,跑到这调戏自己来了。
“那……好吧,既然年轻人你不在意被人看到,老朽帮你瞧瞧就是。”
老大夫边仔细检查边问:“敢问,你这里是因何受伤的?”
沈齐眼睛半眯着,丝毫不在意刚进门又尖叫着跑出去的看病妇人,面不改色道:“巧了,也是被猪所伤。不过,不同于隔壁伤者,我这是被家猪所伤。”
老大夫点了点头,起身示意对方把裤子穿好。
“老朽已经检查过了,你这伤处只是有些红肿,疼痛是肯定的,伤势却没什么大碍,回去歇两天就没事了,药也不需要开。”
沈齐放了心,在陌生老头面前也少了些防备,甚至还有心思说几句玩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