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是重炮!”佐藤脸色惨白,转身对通讯兵吼道:“立即向师团部求援!”
但他的命令被第三轮炮击的爆炸声淹没了。
这次炮营换上了烟雾弹,整个城墙外围很快被浓密的烟雾笼罩。
借着烟雾的掩护,一营的战士们开始向预定位置运动。
王远山猫着腰跑在最前面,身后的战士们三人一组,交替掩护前进。
老周带着爆破组悄悄摸到了东门外的公路旁,迅速在路面上埋设反坦克地雷。
他们的动作干净利落,埋好地雷后又细心地用浮土和杂草做了伪装。
城北的高粱地里,装甲营的坦克引擎同时轰鸣起来。
林怀瑾通过无线电下达命令:“各车注意,按预定路线前进,保持间隔。”
十辆坦克排成楔形队形缓缓驶出隐蔽处,履带碾过高粱杆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跟在坦克后面的是二十多辆装甲车,车顶的机枪手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城西的浊漳河边,二营的战士们正在架设浮桥。
工兵连长亲自跳进齐腰深的河水里,指挥战士们将预制好的桥板拼接起来。
河水冰冷刺骨,但没有人抱怨。
不到半小时,三座简易浮桥就横跨在河面上。
董景带着先头部队迅速过河,在河西岸建立了阻击阵地。
城南的树林里,三营的战士们正在构筑临时工事。
王耀蹲在一个新挖的散兵坑里,用铁锹将挖出的土拍实。“把机枪位再垫高二十公分。”
他对身边的战士说道。几个战士立刻搬来沙袋,将重机枪的支架垫得更高些。
这样既能获得更好的射界,又能减少后坐力对射击精度的影响。
上午九时许,427团已经完成了对长治县城的合围。
钱伯钧站在城东的观测点上,通过望远镜可以清楚地看到
东门外一营的战士们已经挖好了战壕,机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城门。
北面的装甲营将坦克隐蔽在反斜面,只露出炮塔观察敌情。
西面的二营控制了河岸所有渡口,南面的三营则封锁了通往高平的道路。
城里的日军显然意识到了处境不妙。
中午时分,东门突然打开一条缝,五六个日军士兵鬼鬼祟祟地溜了出来。
他们猫着腰,沿着路边的排水沟向前摸进,显然是想侦察外围情况。
老周趴在战壕里,眯着眼睛数着越来越近的日军。“放近到五十米再打。”
他小声对身边的战友说道。
日军士兵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正走进死亡陷阱,最前面的一个甚至停下来点了根烟。
“打!”老周一声令下,三挺机枪同时开火。
子弹像镰刀一样扫过路面,那个抽烟的日军士兵瞬间被打成了筛子。
其余日军慌忙趴下还击,但很快就被精准的点射击毙。
整个交火过程不到两分钟,日军侦察小队全军覆没。
城头的日军目睹了这一切,立刻用机枪向一营阵地扫射。
子弹打在战壕前的土堆上,溅起一串串尘土。
王远山不慌不忙地拿起步话机:“炮营,东门城楼,一发校射。”
片刻之后,一发105毫米炮弹呼啸而至,准确命中了城楼的柱子。
古老的木结构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整个城楼都摇晃起来。
日军机枪手吓得立刻停止了射击,连滚带爬地逃下了城墙。
下午三点左右,城南突然传来密集的枪声。
原来是一支日军运输队不知死活地想进城,正好撞上了三营的埋伏。
王耀亲自指挥战斗,战士们用交叉火力将日军卡车打成了筛子。
最后一辆卡车试图掉头逃跑,被反坦克枪一枪打爆了油箱。
燃烧的卡车堵死了整条公路,浓烟几公里外都看得见。
夜幕降临后,钱伯钧命令各部加强警戒。探照灯的光柱在城墙上来回扫射,偶尔有日军士兵的身影一闪而过。
凌晨两点,北面的装甲营报告发现异常动静。
林怀瑾在夜视望远镜里看到,一队黑影正试图从城墙西北角的排水沟爬出来。
“放他们出来。”林怀瑾对着无线电轻声说道。坦克炮塔缓缓转动,57毫米主炮对准了那个排水沟口。
当十几个日军士兵全部钻出来后,林怀瑾果断下令开火。
坦克主炮喷出耀眼的火光,炮弹直接将排水沟口炸塌。
与此同时,装甲车上的机枪开始扫射,试图突围的日军士兵像割麦子一样倒下。
天亮时分,城里突然升起几个热气球。
这是日军在试图观察城外布防情况。
孙德胜立刻命令高射机枪开火,几个热气球很快被打成了筛子,歪歪斜斜地坠落在城里。
其中一个气球落到了日军军营,引燃了帐篷,城里顿时乱作一团。
围城的第二天,钱伯钧改变了策略。
他命令炮营每隔两小时就对城墙进行一轮骚扰性炮击,既不让日军休息,又不造成太大破坏。
这种战术效果出奇地好,城里的日军士兵被折磨得神经衰弱。
有人看见城头的哨兵在炮击间隙站着就睡着了。
中午时分,一架日军侦察机出现在天空。孙德胜立即命令高射炮开火,但飞机飞得太高,炮弹在它下方爆炸,只留下一团团黑烟。
侦察机盘旋了几圈后向东飞去,显然是去求援了。
“通知各营,准备应对日军援军。”钱伯钧对参谋们说道。
很快,一队侦察兵被派往东面的壶关方向,监视可能出现的援军。
装甲营也抽调了三辆坦克作为机动力量,随时准备阻击。
很快,城里突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