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合章 4k】向长治进军(1 / 2)

原来是个试图化妆逃跑的日军中尉,此刻正恶狠狠瞪着众人,嘴里叽里咕噜骂着脏话。

“带走!”王耀刚转身,背后突然传来“砰”的枪响。

那鬼子不知从哪摸出颗手雷,刚咬开保险就被警戒的战士一枪爆头。

冒着烟的手雷骨碌碌滚到伪军脚下,吓得他们哭爹喊娘地往壕沟里跳。

王耀飞起一脚将手雷踢进护城河,爆炸激起的水柱淋了众人一身。

此刻东门的战斗已经白热化。

日军在城内的粮库里构筑了环形工事,三挺歪把子机枪组成交叉火力,将冲锋的一营压得抬不起头。

老周趴在弹坑里,眼睁睁看着前面三个战友倒在血泊中。

他吐掉嘴里的泥,突然从尸体堆里拽出个火焰喷射器。

“掩护我!”老周对身后吼了一嗓子,七八颗烟雾弹立刻在阵地前炸开。

他弓着腰在浓烟中穿行,火焰喷射器的油罐在背上哐当作响。

距离日军工事还有二十米时,老周猛地扑进弹坑。

这个参加过茹越口血战的老兵深吸一口气,突然跃起扣动扳机。

三十多米长的火龙从喷口咆哮而出,粘稠的凝固汽油像糖浆般泼在粮库屋顶。

木结构的建筑瞬间变成巨型火炬,躲在里面的日军惨叫着往外跑,身上还带着噼啪燃烧的火苗。

有个火人踉跄着冲到老周面前,被他用喷管狠狠抡倒。

“杀啊!”一营的战士们趁机冲进粮库大院。

张福来端着刺刀挑开仓库大门,迎面撞上五六个背靠背的日军。

这些鬼子显然准备玉碎,雪亮的刺刀在火光中泛着寒光。

双方几乎同时开火,三八大盖和M1加兰德的对射在密闭空间里震耳欲聋。

混战中,张福来被跳弹击中大腿。

他咬牙靠在粮袋上继续射击,突然发现墙角堆着的麻袋在渗油。

是浸了煤粉的粮食!

老张咧嘴一笑,摸出颗手雷咬掉保险,用尽全身力气扔向那堆麻袋。

“轰”的爆炸声中,整个粮库瞬间被粉尘爆炸掀上了天。

冲击波将院墙外的钱伯钧都震了个趔趄。

他扶住指挥所的立柱,看见漫天飞舞的稻谷像金色的雪片般缓缓飘落。

几个日军被气浪抛到半空,又像破麻袋似的摔在街道上。

燃烧的谷粒落在钢盔上叮当作响。

最后的日军残部退守到县衙。

大门早已被坦克炮轰碎,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伤员。

日军大队长龟田少佐跪在堂前,正用白布擦拭祖传的武士刀。

听见坦克履带碾过青石板的声响,他突然狂笑着挥刀冲向门口。

“太行山号”的炮管微微下调,57穿甲弹直接将这个狂徒拦腰截断。

上半身飞出去时,龟田的手还紧紧握着刀柄。

跟进的步兵们踹开厢房门,发现十几个日军伤兵正互相帮忙拉响手雷。

剧烈的爆炸将雕花门窗炸成碎片,气浪掀翻了院里的石灯笼。

钱伯钧站在县衙的飞檐下,望着战士们押送俘虏走过残破的城墙。

有个小战士边走边啃缴获的压缩饼干,糊了满脸的饼干渣子被硝烟染得漆黑。

“报告伤亡。”钱伯钧的声音有些沙哑。

苏婉清翻开被火药熏黑的笔记本:“阵亡三十七人,重伤六十四。毙敌二百八十余,俘虏伪军一个连。”

她顿了顿,“炮营的弹药消耗...”

“让辎重营去鬼子仓库搬。”钱伯钧摆摆手,突然发现城墙缺口处有亮光闪动。

拿起望远镜一看,原来是林秀儿带着通讯班在架设天线。

县衙前的空地上,卫生连正在抢救伤员。

有个腹部中弹的战士疼得直抽气,却死死攥着染血的军帽不松手。

医护兵掰开他手指才发现,帽子里藏着张全家福。

照片上的老农妇笑得满脸褶子,背后土墙上还贴着褪色的春联。

“给他用吗啡。”钱伯钧蹲下来,轻轻把照片塞回战士怀里。

转身时看见王远山拎着个铁皮桶走来,桶里泡着几十个认不出的金属零件。

“团座,您看这个。”王远山从污水里捞出手掌大的齿轮,“鬼子在县衙后院藏了套精密机床,看样子是修枪械用的。”

他指着桶里其他零件,“还有这些轴承,比咱们兵工厂的强多了。”

钱伯钧眼睛一亮:“全部打包运回平顺!”

话音未落,城外突然传来引擎轰鸣。

三辆满载的卡车驶过浮桥,车头插着的青天白日旗猎猎作响。

打头的驾驶室里,赵铁锤正拿着铁皮喇叭喊:“乡亲们!我们是青峰支队!来发救济粮了!”

原本躲在屋里的百姓渐渐探出头。

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最先跑出来,怯生生地接过战士递来的麦芽糖。

她舔了一口,突然转身朝巷子里喊:“娘!是甜的!真是甜的!”

这声喊像打开了闸门,潮水般的百姓瞬间涌满了街道。

夕阳西下时,城隍庙前的空地上搭起了戏台。

宣传队正在挂幕布,有个扎武装带的女兵踮着脚往柱子上贴标语。

墨迹未干的“庆祝壶口光复“几个大字在晚风里轻轻晃动,映着台下百姓的笑脸,像幅刚画好的年画。

钱伯钧靠在缴获的装甲车旁,望着炊事班给老乡们分猪肉炖粉条。

有个满头白发的老汉捧着碗不肯接,非要把碗里的肉片拨给旁边的战士。

推让间,肉片掉进篝火里,滋啦一声窜起老高的火苗。

“报告!”通讯兵突然跑来,“平顺急电,日军援军应该接收到壶口遇袭的消息,目前在涉县一带停步不前!”

钱伯钧接过电报扫了一眼,突然笑出声:“这帮龟孙子倒是识相。”

他把电报纸折成飞机,轻轻一掷。

纸飞机掠过篝火,在晚风中划出优美的弧线,最后落在正在喂马的老周脚边。

夜色渐深时,城墙上的哨兵突然鸣枪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