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良和同事们顺着这条线索,对这几个年轻人展开了追踪。他们走访了周边的社区、学校、网吧等场所,向居民和商家打听这几个年轻人的下落。在一个小网吧里,老板认出了监控中的其中一人,说他经常来上网,好像是附近一所中学辍学的学生。
根据网吧老板提供的线索,余良和同事们找到了其中一名嫌疑人的住所。经过蹲守,他们成功抓获了这名嫌疑人。在审讯室里,嫌疑人起初还试图抵赖,但在余良和同事们强大的心理攻势和确凿的证据面前,他最终低下了头,交代了自己参与抢劫的事实。
原来,这是一个由几名辍学青少年组成的抢劫团伙。他们的父母大多出去打工了,平时疏于对他们的管教。这些孩子辍学后,无所事事,便纠集在一起,起初只是小偷小摸,后来胆子越来越大,开始实施抢劫。
“我叫陈阳,我爸妈都在外地打工,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几次面,没人管我。在学校里我成绩不好,老是被同学欺负,后来就不想上学了。和这些哥们儿在一起,觉得挺有意思的,开始就是偷点东西,后来发现抢钱来得快,就……”嫌疑人满不在乎地说道,但眼中却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无助。
原来,陈阳六岁那年,父母就拖着行李箱南下,把他留给奶奶在农村相依为命。在他的童年记忆里,父母的身影总是模糊的。
奶奶佝偻着背在田里劳作时,他就蹲在田埂边数蚂蚁,数到一百只也等不到那句“乖孩子,吃饭了”。直到某个清晨,他发现奶奶再也没能从那张吱呀作响的木床上起身。
初中开学那天,陈阳独自背着破旧的书包走了十多里路。当教室里的同学纷纷炫耀着父母新买的球鞋时,他下意识把露着脚趾的布鞋往课桌下藏。班主任发现这个总是沉默的学生课本里夹着皱巴巴的汇款单,那是父母每月准时打来的生活费——除了数字,再无其他温度。
初三那年,陈阳的父母终于回家了。但迎接他的不是拥抱,而是父母在房间里激烈的争吵。原来父亲在城里有了新家庭,母亲哭着砸烂了全家福。那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他的这个家破碎了。
那天傍晚,陈阳偷偷离开了家,兜里揣着仅有的五十块钱,踏上了开往县城的末班车。
县城网吧闪烁的霓虹成了他的避难所。在那里,他认识了染着蓝发的阿虎等人。阿虎等人递来的香烟、带着他去游戏厅、以及偶尔请客的麻辣烫,都让陈阳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归属感”。
当阿虎说“想赚钱吗?跟我干票大的”时,陈阳望着自己破旧的衣衫,空空的口袋,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当他第一次抢劫时,手心不断冒汗,仿佛听见了奶奶临终前的咳嗽声,又像是父母愤怒的斥责,但更多的,是阿虎说“得手后带他去吃大餐”的承诺。狂奔时撞翻的物品、路人的惊呼、被绊倒在地的疼痛,都像慢镜头般刻进他的记忆。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随着抢劫次数越来越多,他的胆子也越来越大,越来越麻木。
随着嫌疑人陈阳的交代,其他团伙成员也陆续被警方抓获。经过审讯,这些人的情况和陈阳大同小异。
余良看着这些年轻的面孔,心中五味杂陈。他们本应在学校里接受教育,享受青春的美好时光,却因为种种原因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哎,如何才能预防这种青少年犯罪呢?”余良陷入了深深的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