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说了半天,分析在前哨这生孩子的不行了,侄媳妇说,老姑夫,昨天孙林去浓阳找你去,听你家我大奶,说你在抚远县城买房子了,我谁房子是买了,我也想叫回去生,你看你老姑这是超生啊?咱回去了,那地点是行,那房子距离城里还挺远,挺偏僻的,还是自己家一个小院子。问题是,咱刚买的房子,我这一段净是下乡搞地籍调查了,我还没顾得去住呢?左邻右舍咱也不认识,到哪了,从民间,找接生的也很难。要是去街里大医院呢,那也不行啊?去医院一个是咱没有出生证,再一个,咱在医院里,不暴露了目标了吗?媳妇听了说那可不是吗?我都躲藏这么长时间了,就是怕的叫公家知道了呀?一旦叫人家公家知道了,那你老姑父的工作就没了。
侄媳妇小娟子说,就是啊,绝对不能叫人家知道了。大家说着就又议论起来,孙林媳妇说,要不行,就还去西村,找我老姑夫的大哥我大叔去。媳妇说,新村那不行,他那村子靠大官道,也不保密。正说着呢,两个侄子就进屋开始做饭了。饭一会做好了,就开始吃饭了。吃着饭,侄子孙林说,你不在土地局上班吗?我说是。侄子孙林说,老姑父还有个好办法,我说你有什么办法?侄子孙林说,县里好多当官的,都托人生二胎了,有的是改民族,改成少数民族;还有的到医院找大夫给大孩子整假的证明,证明大孩子是残疾。
孙海说,对,我的同学他家就是改的赫哲族。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改的。媳妇说,咱可不行,咱改不了。要改哪些玩意,托人,都得有人,还得花不少钱,你老姑夫刚到土地局。咱一没钱,二没人。
晚上了,大家还再说这事,孙林说,托人,咱是屎壳郎哭它舅,两眼迷黑。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侄媳妇小娟子厉声说老公孙林,孙林呀,你还没正形,老姑这事,都愁死人了。孙林说,好,好好,大家赶快研究,于是,大家都说怎么办呢?我说我倒是有个办法,咱不在本地生,出去生去。不知道你老姑同意不?我们在小北炕,喊着问南屋的他老姑。媳妇叽歪歪地说,什么同意不同意啊?都到了啥时候了。孙林,你就问你老姑夫叫我去哪吧?我听媳妇叫他侄子问我,我没敢说是俺娘的说的,我说我想起来了,富锦二哥那行。我一说,大家就又议论起来。
大家问我二哥家的情况,我都一一说来。两个侄子都说行。我说要是行,明天咱就买车票,后天就走。媳妇说行,你就张罗吧。
第二天了,一早上我就开始张罗。两个侄子说,老姑老姑夫,叫我老姑走,不能坐抚远的客车。要做前哨到建三江的大客车。我说行。媳妇说要做前哨到建三江的大客,行是行,坐到到建三江还得倒车。两个侄子说,老姑老姑夫,坐到建三江了。那就好办了,再往富锦去,那就有的是大客车了。
“那谁送我去呀?”媳妇说着就问我,你能去富锦送我吗?我笑笑。侄媳妇说,老姑我去富锦送你。我一听侄媳妇说去了,我说侄媳妇你去送你老姑,那我现在就去前哨客车站定明天的车票了。
我说着就走。五侄子孙林说,老姑夫我跟你去。前哨客运站我有认识人。我们说着就去前哨客车站了。我和孙林去了,到哪了,我把钱给孙林,孙林到那很快就找到熟人了,就买了两张客车票,挑的还是车上最好位置。
客车票买好了,我兜里有二百块钱,是我开的工资,我都给媳妇了。媳妇和小娟子说着就开始做准备了,穿什么,几点走。到下午了,媳妇要走的事都说好了,我说明天我送你们。媳妇说那就不用你送了,你送我还害怕有熟人看见你了。你看啥时候有车你就回去吧?我一想,我说好,等着我回抚远了,我就到抚远邮局给富锦二哥打电话,告诉二哥叫他准备准备。等着我给二哥说完,我再到浓阳给咱娘说一下。
事说好了,天已经黑了。我和五侄子上大道上遛弯,正好从向阳开过来一个大汽车。我一挥手,大汽车忽的一下站住了。我说师傅你这车开着上哪去呀?
我回抚远。我说,师傅,你回抚远,我也回抚远,捎个脚吧。司机说,驾驶楼里是没地方了,车厢是空的,你要在车厢里坐着你不怕冷啊?
我说没事,这大汽车,你快点开,有一个多小时就到抚远了。我说着就爬上了大汽车。我上了大汽车,司机回头给我说,车厢里有块大苫布,你可以披上。
大汽车一路狂奔,我在车厢里,系紧皮帽子带,我缩着脖子,就听得耳朵旁风呼呼的,我冻得直跺脚。心里想着,车快点啊,快点啊,要冻死我了。司机也不时地回头喊着,坚持啊,不行就在车上跺脚啊,可别冻坏了啊,这是三九天呀?我喊着,好,知道了师傅,今天,我冻死了也不怨你啊。你就很开吧,越快越好啊。
大汽车,有一个多小时就要开到抚远县城了,我望着一进抚远县城东边的小山,喊着,师傅,我不进县城里,我到小山南边道西的第一个路口,再往前一点就行了,我到那就下车呀?
师傅喊着,行,行行,我知道了。你是新搬来的吧,你是干啥工作的呀?我喊着,啊,啊,啊,是刚搬来的,听说抚远今年开放了,要和老毛子做买卖了,就来了。
师傅说,行啊,小老弟,活脑瓜呀,能经商啊?我说我是盲流子,国家政策好啊,抚远口岸要开放了,我来做点小买卖。师傅说,抚远正在招商呢,到五一,一开江,老毛子坐船就来了。你等着发财吧。我说师傅知道的信息多呀,好啊,谢谢师傅了。
说着,我就下车了,我到我得新家了。我到家了,我赶紧开开门,点着炉子,烤啊烤,心里想着,媳妇的事我总算给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