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1 / 2)

第112章

时舒在夕阳里交给徐欥一个小小的首饰盒,笑着道:“打开吧。”

“然后,请你为我戴上。”

徐欥打开盒子,里面交错排列着两枚黑陶瓷白金的对戒,戒指圈口一大一小,男款是素圈,女款是单钻,款式简单大方,是比较适合日常佩戴的婚戒。

好像……

两个人又想到一块儿去了。

徐欥就抿住笑意。

他的拇指和食指捏住戒指优雅的线条,戒圈穿过她纤细柔软的指尖、冰凉的指腹,轻轻刮过手指的皮肤,最终停留在她的指根处,他将那枚小圈口的女款戒指郑重地为她戴上,他的态度真诚而坚定。

而那枚镶嵌单钻的结婚戒指,就像雨后的蜻蜒扇动晶莹的翅膀,在底线、原则和道德的约束中找到了平衡的尺度,她仍向往着契约精神之内的透明和自由。

是禁锢,是约束。

但也归还,她自由。

时舒又从他手中接过另一枚,为他也戴上。

他的手指指白骨长,那枚简单的素圈男戒位于他无名指指根往上一点儿的位置,衬得他的手指愈加修长、直白,匀称有力,骨节的淡粉色在风里愈加明显,意外传递着另外一种令人几乎要溢出心口的,欢愉的渴望。

就像——

像催眠师手中垂下的金属怀表,链条在她的眼前轻巧地摆动,时间慢慢松弛下来将她渗透沉淀,带着她步入他设下的甜蜜圈套里,直到心脏承接住铺天盖地,一片空白的酥。

酥。

麻。

痒。

软。

婚戒于他,竟有这般的神奇效果。

她年轻的先生,他身上的那种人夫感与少年感完美碰撞,在这一刻达到了诱惑、诱人的高峰。

时舒勾唇。

手指渐渐交缠,紧紧扣握。

对戒在他们的无名指上折射出晶润的光泽,爱情是攀附在彼此无名指上的一道澄明的光影,是漏进彼此指缝里的一道幸运光束,无数只小精灵踮脚,踩在他们心尖上,跳起一支欢快的弗朗明戈舞曲。

他们再一次趁着黄昏和夕阳,热烈拥吻。

他的吻在她耳后的那颗小痣上做了特殊停留,特别对待,不舍,珍重而珍惜。

然后,两个人追着日暮的方向,赶往新车露营试驾体验活动的现场。

-

因为两个人去领结婚证,也……也说了些隐秘的情话,在街头尽情地拥吻……就耽搁了一些时间。

到露营地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徐欥收到了群聊消息。

群还是那个群。

但群名不再叫【小时总的御书房与后花园】了,群名改成了简单直白的【徐助今天求婚了吗?气氛组】。

许叶霖:【徐助,你怎么还没到?@徐欥】

许叶霖:【你不会关键时刻,学人逃婚了吧?】

杨秘书:【徐助才不是那样的人,你别乱说。】

褚琦:【@徐欥,徐助,是路上耽搁了吗?堵车?还是车子出了故障,需要我们去接你吗?】

陈秘书:【@徐欥@褚琦@all,糟了,时总这会儿也联系不上了,董事长说,他也不知道小时总去哪儿了,怎么办?】

孟秘书:【糗大了,求婚的人和被求婚的人同时失联,而无辜的秘书办,终将沦为总裁和总助无情py中的一环。】

庄秘书:【该不会是私奔?】

陈秘书:【只有得不到家长支持和祝福的情侣才需要私奔,时总和徐助,他们不需要。】

赵秘书:【要是徐助和时总都赶不过来了,我们秘书办势必要上台救火,依各位看,我们表演一个什么样的才艺比较合适?】

【既能够表达我们秘书办沉重的心情,又能够保持现场轻松活跃的气氛?】

【达到这样一种沉重和轻松的平衡状态?】

杨秘书:【我只有沉重和惋惜,表演不了轻松活跃。】

徐欥推开车门下车,着手回复了群里的消息。

他先跟大家说了声抱歉,然后向大家解释了,时总她现在跟他在一起。

徐欥:【给各位添麻烦了。】

许叶霖:【不麻烦,不麻烦,你们来了就好。】

孟秘书:【如此重要的时刻,你和时总,缺一不可。坏笑.jpg】

褚琦:【@徐欥,那徐助,我们现在准备着?】

陈秘书:【@徐欥,徐助,我现在通知所有见证人从休闲区出发,抵达求婚现场。】

陈秘书:【那个,董事长已经在步行过来的路上了,但我看他领着很多人正在往我们这个方向走来。】

褚琦:【@陈秘书很多人,是多少?】

陈秘书:【看不太清楚。】

陈秘书:【董助,求助。@高博】

高博:【全部。】

褚琦:【?】

许叶霖:【董事长该不会是把一百户家庭体验官全都召集过来了吧?】

高博:【嗯,他比较热情好客。】

褚琦:【董助怎么不劝着点?】

高博:【人微言轻,沉默是金。】

杨秘书:【???】

陈秘书:【!!!】

孟秘书:【压力瞬间给到了徐助。】

赵秘书:【可以说是刀架在脖子上了。】

庄秘书:【汗流浃背。】

许叶霖:【帮不了你了,徐助,这种时候,正常发挥就是超常发挥,请你务必超常发挥。】

褚琦:【别紧张,放轻松@徐欥】

【……】

徐欥看着群里的群聊信息,愣了愣,手指顿住。

但他很快就接受了,任何时候都有可能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考验他的不只是在熟悉的环境里的控场能力,还有面对未知因素的应变能力。

徐欥最终只是在群聊里回复了一个手势。

徐欥:【ok.jpg】

徐欥刚回复完群聊消息,收起手机,时舒也终于想起来,要问他考试的事情了。

时舒:“你考得怎么样?”

徐欥:“……”

她这话题开启得猝不及防,就在他已经准备全身心投入到等会儿为她准备的求婚仪式上的时候,她终于想起来要问他,他考试的事情了。

虽然问得晚,但她毕竟问了。

她问了,他肯定就要回答她。

“挺好的。”徐欥说。

“嗯。”

时舒对他的考试其实不怎么担心,不过是要象征性地问一问,毕竟,他现在是她的先生,她的家庭成员。

他向来谦虚而自信,不做无准备的事。

他说考得挺好的,那就是,他考得很好。

时舒就没再深入这个话题,她环视周遭的环境一圈,四面环山的露营胜地,山林秘境,天然氧吧。

但离露营试驾体验活动的主场地还有一些距离,时舒就问:“我们现在去哪儿?”

“看看风景。”徐欥说:“我们再往前面走一点儿,行吗?”

时舒勾了下唇。

看破而不说破。

她的先生,年轻热情,正是对爱充满赤诚的年纪。

他花样很多的。

他神神秘秘的,可能是给她准备了什么惊喜,时舒就没再多问,任由他牵着手,沿着停车场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之后。

时舒隐隐约约看到不远处有影影绰绰的灯和光。时舒被那处吸引去了目光,就问:“那儿,是什么?”

会是他准备的小惊喜吗?

但她刚一问完,那些影绰的灯光就暗去,整个视野里便又漆黑一片了,就跟有人操控现场一样。

时舒:“……”

徐欥当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但既然灯光已经熄灭,大家已经进入了准备当中,徐欥就顺着说:“那我们过去看看?”

“嗯,行。”

两个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

徐欥先停下步伐。

时舒问:“怎么?”

徐欥停下来,静静地看着她,看了一会儿,他温吞地笑着问:“我可以摘你眼镜吗?”

摘她眼镜?

这是他在某些时刻的暗号。

为避免会错意,时舒静默须臾,静静地回应着他的目光,试图从他的眼神中确认他的暗号,是不是她理解的那层意思?

从他今天出考场以后,他便一直笑着,但这一路上的笑容多少有些不同,嗯,此刻他乖巧可爱的笑容中,多了几分腼腆。

时舒继续环顾四周。

漆黑一团的环境,耳边有风声簌簌穿透树林,视野里的瀑布壮观,溪流清秀,一两声清脆的冬虫和鸟啼鸣打破长夜的寂静,环境和氛围都很不错,就比较适合做点儿什么。

懂了。

他的暗号,的确是——

他想要亲她了。

他之前每一次摘她眼镜,都是为了亲她!!

嗯,理解。

虽然刚刚才亲过,但……他的确是又想要亲她了。

领结婚证的新婚之夜。

他忍不住想要亲,很正常。

她年轻的先生,有无限充沛的精力。

他要从天亮亲到天黑。

从黄昏亲到暮色深深。

她年轻的先生,他不仅有无限充沛的精力,他还有很不错的吻技,是让人想起来,会忍不住想要回味的那种程度。

时舒点头,淡定道:“你要在这儿,亲我?”

徐欥眨了眨眼:“?”

想到就在现场的很多人,他们的家人和朋友,正由室内的休闲场所往他准备的求婚现场出发。

秘书办的同事们,藏在舞台后面。

热情好客的董事长,用他强大的号召力和影响力,感染了同样热情友好的家庭体验官……他们也正在赶来的路上,为他的求婚仪式增添重要的见证意义。

总之,徐欥在提醒她“谨言慎行”和保持给她的惊喜感中,沉默了一会儿,略有斟酌:“……”

他最终选择了在保持惊喜感的基础之上,去提醒她“谨言慎行”。徐欥就压低了声音说:“我不是要亲……”

但他话还没说完,唇就已经被她填住了。

软绵细腻的触感,唇温有点儿凉,但,架不住她的热情,她甚至还轻轻咬了下他的唇珠。

唇珠饱满光滑,时舒胸膛里传出来一声闷笑:“慌什么?我又没说不可以。”

她轻轻捉住他的唇:“你想亲就亲。”

“这是我给你的特权。”

齿关轻磨慢咬,她又说:“还是,你心里面,在期待着我主动?”

徐欥:“……”

她主动献上的吻,略带了挑逗和调笑的……嗯……夫妻情.趣,他没有办法拒绝。

拒绝不了的。

她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况且,她现在是他太太了。

他没理由要拒绝太太的邀约。

他于是回应了她的吻。

在空荡静谧的山谷里,在旷野之处,他开始真诚而专注地回应着她的吻,品尝着唇舌之间,她的甜蜜与美好,并用热情向她反馈、传递他的欢喜与爱意回应。

其他人是错过了这一幕的,但——

躲在现场舞台后面,离时舒和徐欥这边距离最近,时刻观察着他们的动静的秘书们,有点儿搞不清楚状况,纷纷震惊地瞪大了瞳孔。

隔得还略有点儿远,他们听不见他们说的话,但完全能够看见他们两个人之间正在发生的事情。

他们有点儿激动。

不是,他们激动不已!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见时总跟徐助接吻。

肉眼所见!

不需要借助放大镜或者望远镜等等辅助的抠糖工具,员工福利就以这种猝不及防的形式,自己出现了!

时总和徐助平时在办公室里很注意影响。

偶尔几次大家的脑补,都是因为时总办公室的电动窗帘关上了,就……谁家员工磕总裁CP,像他们一样过这种清汤寡水的日子啊?

别人家员工磕总裁的办公室恋情,吃得都是一手糖,要么能从总裁白皙颀长的脖颈儿处、锁骨处找到几个令人遐想的咬痕,要么能从总裁整齐的穿着上,发现总裁的领带松了歪了,或是衬衫上缺了颗扣子。

只有他们作为总裁最亲近的人,居然连二手糖都吃不上!只有他们磕总裁CP,全凭自己的想象力,全凭各自脑补之后,再集众之所长,大家共享各自脑补的内容,才能吃上比较香的爱情粮,才能磕到比较甜的糖。

时总,他们运筹帷幄,强势果敢的女总裁。

她的脖颈儿纤细又光洁,如天鹅颈一般修长,连蚊子的咬痕都没有,何况是……徐助的咬痕!!

她衬衫的扣子,更是从没缺过一粒。

就很令人失望。

人,一旦失望得久了,就将某种落空的期待,看成了一种习以为常。

以至于,他们才会被眼前这一幕彻底惊呆住。

加之,时总和徐助两个人的颜值都很优越,在山谷里接吻的画面就很养眼,跟拍摄职场偶像剧一样。

镜头、角度和画面感都很绝,就让惊呆中的秘书们,又忍不住想要尖叫。

尖叫,尖叫,疯狂尖叫。

嗷嗷嗷。

是谁的心跳加速了??

又是谁的DNA动了!!

但,不能尖叫。

大家特别珍惜这种员工福利的,谁也不想打草惊了员工福利,吵到他们的接吻状态。

忍着。

忍住尖叫。

暗中观察。

赵秘书从惊呆了的陈秘书手中悄无声息地拿走了她手中的望远镜,边看边克制住内心的激动,他问:

“这怎么还亲上了呢?”

“徐助的求婚仪式还没开始呢?”失去了望远镜的陈秘书,恍惚地挥了挥手中尚没有打开的应援棒:“我们都还没派上用场呢?”

“他们应该在我使劲挥舞的荧光棒中,热烈拥吻呀!”

“没事儿,餐前点心嘛,等会儿他们还能继续在我们使劲挥舞的荧光棒中,热烈拥吻。”

“气氛给他们使足了,他们还能不亲?不亲多下不来台?”

许叶霖说:“我看见了,是时总主动的。”

“时总先动的手。”许叶霖:“她的手压着徐助的后颈,她按着徐助亲!”

“许秘观察得真够仔细的啊。”

许叶霖:“谢谢,属实是职业习惯了。”

“时总很投入!”许叶霖震惊中,语气却又有一些可爱:“她忍不住!”

有人问:“许秘,你不是精通唇语吗?”

“快!快给我们解码一下,他们在说些什么?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接吻了?”

许叶霖脑中一闪而过徐欥对他的信任,嘴角的笑容僵住。随后,他甩了下脑袋,将徐助对他的信任彻底甩出去。

他开始将他解码的对话分享给其他秘书听,“徐助问能不能摘时总眼镜,时总却反问他是不是要亲?”

“摘眼镜和接吻,八竿子联系不到一块儿去的两种可能。”许叶霖加上了一些自己的理解:“徐助问时总能不能摘她眼镜,很明显是为了捂住她的眼睛,将她带到求婚现场来,保持住惊喜感。”

“时总究竟是怎么联想到,摘眼镜是因为徐助想亲她的?她这理解就有点儿牵强了。”

许叶霖得出结论:“很明显,时总她就只是想亲。不管徐助问什么,她的回答都会只有这一句。”

“就算徐助问时总,你饿不饿,渴不渴,累不累,冷不冷……,时总,她都只会回一句,你是不是想亲我?

“所以徐助问什么都不重要,时总就是想亲他。”

“那时总说要亲,徐助就不会拒绝,他不会让时总觉得没面子,这是男人的觉悟,男人有时候,是这样,身不由己!”

显然,大家都有被他说服一些。

纷纷点头。

就连褚琦也若有所思地道:“嗯,面对徐助这么一张脸,时总她忍不住,也很正常。”

“情有可原。”

“我们都可以理解。”

“就是,徐助这张脸,这身材,谁能忍得住?”杨秘书嘘了一声:“继续蹲守,小点儿声,别暴露了,我们可不能把徐助的求婚仪式搞砸了,不能破坏了他精心准备的惊喜感。”

许叶霖唇一抿,做了个嘴部缝合的手术:“嗯,我会闭嘴。”

“喂喂,许秘,你可千万别闭嘴啊。”

“你暗中观察,适时解码他们的肢体语言和唇语。”

“我们大家此时此刻最需要你。”

“许秘,你要是会声音模仿秀就更好了!我们就会更崇拜你。”

许叶霖:“……现实了吧?”

而这边,时舒反应过来后中止了她主动发起的这个吻,眉心微蹙:“你刚才说什么?”

“你不是要亲?”

徐欥只好又解释:“我不是不要亲……”

他只是……

他一会儿,不是要亲。

他一会儿,又不是不要亲。

他到底要不要亲?

时舒仍皱眉。

怎么,他刚结婚就对她没需求了,是吗?

时舒:“那你是什么?”

徐欥暗示着:“等会儿被别人看见了……”

她平时挺注意在大家面前的形象,他担心她的总裁包袱会背不住。

……

而此刻躲在现场舞台后面的秘书们。

又发起了新一轮的对话。

陈秘书意犹未尽,多少有些不满:“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是我们这个年纪不配看吻戏?”

庄秘书:“是啊,他们怎么就不亲了?”

“我正磕得起劲呢!”

赵秘书:“是啊,是啊,职场偶像剧也不能把男女主角吻戏剪得这么短吧?多把我们当外人。”

“餐前甜点,餐前甜点。不然等会儿正餐吃什么?”

许叶霖继续翻译他们的对话,继续加上自己的理解和思想:“时总浅尝辄止,解解馋就差不多得了。”

“毕竟是在外面,要顾忌得还挺多的。”

……

这边,时舒听了徐欥的话,觉得有些好笑:“你还怕别人看见了?”

是谁在里斯本,在罗卡角跟她接吻,说那些甜言蜜语,还特意找了摄影师,拍下他们接吻时的照片的?

大西洋都看见了,他难道还能有消除大西洋记忆的本事吗?

那不一样。

徐欥心想。

况且——

时舒想了想,又顿了顿,说:“虽然你嘴上说不是要亲,但你刚刚……”

“我刚刚怎么?”

“你刚刚伸舌头了。”

徐欥深深吸了口气:“……”

那她……那他……

“你什么?我什么?”

她都主动亲他了,他总不能不回应。

“我对你没有抵抗力。”徐欥总结说。

想起他之前的甜言蜜语,时舒就问:“我对你还有致命的吸引力?”

徐欥诚恳:“嗯,是这样。”

“你对我一直都有致命的吸引力。”

答案还行,她比较满意。

时舒就没再说话了。

而当许叶霖将两个人之间这段劲爆的对话,分享给秘书们听时,大家纷纷表示:“许秘这唇语果然没白学,没白学,学尽其用。”

许叶霖:“……”

用在正处时,没人夸他,都叮嘱他保密:“嘘嘘嘘。”

用在这种令人心虚的场合,他们倒是夸他了:“妙啊,妙不可言。”

秘书们又激动,又不能发出尖叫的声音,只能握紧了拳,咬着手指,以眼神奔走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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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总亲口所说的两个人交往的具体细节,还有什么能比他们的第一手情话,更甜呢?

徐助嘴上说不要跟时总接吻,但身体反应却诚实得很,许叶霖是这么翻译的。

那就……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好磕的呢?

陈秘书就没忍住,极小声地说:“哇哦。”

“徐助,他好会啊!”

“他好会说情话,我对你没有抵抗力!”

“你对我有致命的吸引力,情话信手拈来,呜呜,他为什么这么甜?”

“啊啊啊啊!我激动到爆哭!!”

“还有,大西洋之吻!”

“他也太会了。”

“看不出来,他居然这么会!”

“就那种在外人面前乖巧而正经,回到家里只对着时总一个人甜言蜜语,又抱又亲的年下小狗,谁懂?”

“这谁招架得住,时总爱惨了!”

“落日西垂,我和你在陆地的尽头接吻,大西洋用浪潮为我们欢呼鼓掌,见证我们的爱情,没有什么比这更浪漫了吧?创造浪漫本身就很浪漫了,他还会细心体贴地用镜头记录下他为时总创造的浪漫。”

“呜呜,他也太甜了吧。”

“又乖又甜,是甜弟无疑!”

“是啊,谈恋爱太甜了。”杨秘书:“从明天开始,我要开始相亲了。”

“我开始期待一场甜甜的恋爱。”

而许叶霖翻译完以后直摇头,他一字一顿:“震惊。”

“下巴掉下来。”

“徐助,他还会说情话!”

“你们看他嘴上说着不要亲,身体却又很诚实。”许叶霖:“他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男人。”

“他跟时总接吻,还要先摘她眼镜,他花样可真多,我还以为他摘时总眼镜,只是想捂时总眼睛呢。”

“接吻就接吻,为什么还要摘眼镜?”

“许秘,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两个人接吻,气息凌乱,眼镜会起雾,接吻前不摘眼镜,接吻的过程中还是要摘眼镜的。徐助他只是将准备工作做在了前面,他是工作前置,不影响时总的体验感!他多贴心了!”

褚琦便又将刚才的话改了改,淡定地赠与许叶霖说:“面对时总这样有颜有身材有实力又有魅力的女朋友,徐助他有什么样的反应,都很正常。”

“情有可原。”

“我们都可以理解。”

……

而这边,徐欥擡起手指扺在时舒唇边:“嘘。”

他多少有些无奈地劝阻她小点儿声,他暗示着:“等会儿被熟悉的人看见了,或者听见了……就……”

“就什么?”

“就不太好。”徐欥委婉地说。

十二月末的天气,澜城有点儿冷。

露营区离得稍远,谁会散步散到这儿来?

除了风吹树林,偶尔听见一两声清脆动听的虫鸣鸟叫,再也不见别的动静了。

就算有一两位碰巧看见了,那又如何?

持证上岗,他们合理又合法。

时舒哂笑了声,问:“哪儿来的熟人?”

熟人……就还挺多的。

徐欥想,她还是低估了董事长的号召力。

只能说秘书办的同事们都藏身得比较好。

董事长应该还没到,他那边倒暂时不用顾虑太多,亲朋好友们也刚刚才从室内的休闲区出发,还能再瞒她一会儿,尽量保持住惊喜感。

徐欥硬着脑袋,默默道:“也不一定没有。”

他向来谨慎。

两个人有过一次非常不错的车内体验,他承包一座山,新车仍要里里外外洗车擦拭消毒,他细心地挑了个雨雪天,就算这些准备工作做得足够充分了,他仍要记得换一辆从未出现在公众视野里的车,以及挂上车内窗帘,和前后车内遮挡。

他很注意个人隐私的保护。

因此,他这会儿有他的担心和顾虑,也很正常。

时舒就没太在意:“嗯。”

徐欥想着,两地还隔了点儿距离,秘书办大家应该是听不见他们的对话的,至于许秘书,他虽然精通唇语,但他应该不会将他的特长转化,用在这方面。

许秘书他是个能够保守秘密的优秀秘书。

徐欥脑中一闪而过一个念头,他应该不会付错了信任吧?

眼睫轻眨。

应该不会。

徐欥告诉自己。

徐欥就又抿着淡淡的笑意,继续刚才他要对她做的事情,他问:“那我现在可以捂你眼睛了吗?”

时舒:“……”

啊。

他摘她眼镜,不是为了亲她。

是为了捂她眼睛。

他没有要从天亮亲她到天黑。

他也没有要从黄昏亲她到夜幕低垂。

一切都是她的过度解读。

是她会错意了。

“嗯。”时舒淡定道:“那你捂。”

温热而干燥的掌心轻轻覆盖在她的眼睫上,视线被遮挡,她仍能感受到他掌心裹挟着他独特的香爽气息,有些令人着迷。

时舒问:“你一只手捂的?”

“嗯。”

“那你还有一只手呢?”

他还有一只手……

“我想用来牵你的手,可以吗?”

他清清润润的嗓音贴附着耳畔落下,像蒲公英的绒毛轻轻刮蹭耳骨,掀起一阵撩人的酸软与痒意。

一只手捂她眼睛,一只手牵着她的手。

两个人就这样走在静谧的山谷之中,耳朵有风,鼻间有清香,他们去看他为她准备的惊喜,时舒无声哂笑了声,她年轻的小先生,就……很浪漫。

他是一个非常浪漫的人。

时舒便放心地把手和眼睛,全都交给了他。

“嗯,可以。”

视线被遮挡。

但他手捂得不紧,时舒不觉得有任何不适感,她眼睛睁着,能够看见他手指并拢的指缝,他的指缝和手指一般又长又直,透着淡淡的粉色的弧光。

他专心地牵着她往前走。

时刻注意着前方和脚下。

不一会儿。

“到了。”他仍附在她耳畔。

声音温柔轻痒又撩人。

嘶,想听他唱歌了。

时舒又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这是她今天第二次产生这样的想法。

他有段时间没给她唱歌了,不知道是因为她这段时间睡眠不错,还是他有意没给她唱歌?

是怕她听厌了吗?

保持她对他声音的新鲜感?

他多虑了。

她听不厌的。

徐欥的手从时舒眼睛上撤离开。

时舒这才象征性地闭上眼睛,做出她刚刚一直闭着眼睛的假象,眼睫上还残留着他手心的余温,是如绒毛一般柔软的触感,像……

像蒲公英,时舒脑中一闪而过的感觉。

“可以睁开眼睛了。”他附在她耳边说。

时舒因此睁开眼睛。

因为他捂得宽而不紧,所以,时舒也不太需要去适应光线的变化。

她眼睫轻眨。

被眼前的一幕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