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家长见完面。
徐父徐临洵和徐母徐莞然,特意带着鲜花和诚意来到了南郊的私人陵园,祭拜了时舒的父母。
在他们看来,人不分活着与故去,他们关于孩子的事,他们也要向她的父母表现出他们的诚恳与重视。
“请亲家放心。”
“我们会延续你们对孩子的爱,成为他们的后盾。”
……
徐父徐临洵在国内短暂待了几天后,先离开,产业转移的进程按照原计划逐步推进着,他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和兼顾。
徐母徐莞然则在澜城多待了一段时间。
她去物色了一套法式庄园别墅,偏欧式城堡建筑风格的庄园,在临着澜城湖的另一个方向。
她和中间人走在庄园里,草坪和绿化将道路包裹,夕阳的余晖洒在天井里,树影婆娑,不远处临着澜城湖,水光混着山色,像步入了静谧又浪漫的童话仙境。
最重要的是,隔着长长的澜城湖,竟可以眺望西山的私人园林。
徐莞然对这儿很满意,快速果断地办理购置手续。
中间人惊讶于她效率这么高的时候,她笑笑说:“给孩子结婚准备的婚房。”
“看中了,就没有什犹豫的必要。”
澜城的豪门世家中,便有这样的风声悄悄走出来,临澜城湖北侧的天价庄园一夜之间易主。
但究竟是谁买下了这座天价庄园?
“买家低调,无人知晓他们的财富实力。”中间人只道:“是一位归国华侨。”
“给孩子们准备的婚房。”
……
置办完房产以后,徐莞然对徐欥说:“好好布置,你和时时的家。”
徐欥本没有要父母给他购置婚房的打算,实际上,他年初已经用自己的积蓄首付购买了一套平墅。
他在小面积全款房和大面积首付中,选择了后者。
但……他自己心里清楚,她婚后,哪怕只是偶尔跟他住在他购买的房子里,也是委屈她。
所以,现实点儿讲,他没有办法拒绝父母的赠予。
他沉默了很久,终究还是他没有更强的挣钱能力。
他还要再努力,再努力。
“谢谢爸妈。”他只能这样说。
徐莞然摸摸他的脑袋:“傻孩子。”
“爸爸妈妈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徐莞然:“不就是为了能够成为你和你哥的坚强后盾?”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是成为你和时时,还有你哥,三个人的坚强后盾了。”徐莞然:“或许将来,你和时时有了生宝宝的计划,那么,我们还会成为宝宝的坚强后盾。”
“这庄园比起西山的私人园林,还是逊色了不少。”徐莞然:“但比起你那套平墅也是要强上一些。”
“孩子给了父母突破逆境的勇气和力量,父母回馈给孩子热爱生活,勇敢说爱的自信和坚定。”
徐莞然:“父母价值不仅仅是,教育孩子成长为一个三观健全、品格美好、秉性善良的人,也包括了用爱意为孩子遮挡风雨,尽父母最大的能力去提供给孩子,优渥的物质生活和财富支持。”
……
徐莞然说完这些,又交待徐欥让他在现有庄园的设计布局基础上,按照他和时时的喜好,进行修缮改造。
“嗯,好。”
徐莞然:“那等你求婚的时候,爸爸妈妈再回来?”
“嗯,好。”
“你打算什么时候求婚?”
他打算参加完硕士研究生的初试就向她求婚。
徐欥说:“12月27日,晚上。”
徐莞然点头:“妈妈记住了。”
“妈妈和爸爸会牢牢记住这个时间,我们会准时回来,见证你和时时的幸福时刻。”
-
徐欥在十月中旬,正式报名了全国硕士研究生统一考试,同时,他开始准备他的求婚计划和仪式。
这是他加入时汐集团的第三年,他调入集团成为总裁助理已有整整两年,这是他在集团的工龄迈向第三年的开端。
两年多的总助工作经验积累,让他在这样的岗位上愈加得心应手,从容自如,游刃有余。
所谓总助越能干,总裁便越清闲。
他极大地分担掉了总裁的工作负担,成为总裁的左膀右臂,成为总裁最信任的人,也成为了……
成为了总裁最爱的人。
他是总裁深爱着的小男友。
全集团皆知。
网民也皆知。
下半年是集团业务繁忙的时候,工作是徐欥获取收入的主要途径,也是他当前实现自身价值的主要方式,容不下半点儿马虎,他也从来不是马虎敷衍的人。
他一直很努力。
优秀且努力着。
他承担了越来越多的主导性工作,当然也包含了一年一度的新品发布会,以及在时汐集团和社会层面,消费者心中,已形成一种“时汐文化”和“时汐特色”的新车露营试驾体验活动。
但就是在这样一种忙碌的状态下,他仍能兼顾爱情、工作、生活和学业,有条不紊地分配着他的时间,且始终保持冷静的头脑,稳定的情绪和高效的工作效率。
他不骄不躁,温柔且强大。
十二月二十六日开始,时汐集团新品发布会正式拉开序幕,试驾路线每年不同,却也有一段交叉路线。
因为时间冲突,徐欥因为参加全国硕士研究生统一考试初试,缺席了新品发布会,他向时舒承诺表示,他一考完试,就会立刻加入到新车露营试驾活动中,去追赶他们的路线。
时舒没太提这个事儿,不过只是一年一度的发布会,项目负责的人那么多,大家都有优秀的控场能力,不会因为他的缺席,就发生什么太大的差错。
时舒只让他专心考试,别的……他不用太担心。
“嗯,好。”徐欥乖乖应着:“我会的。”
但,十二月二十七日,徐欥考完【材料科学与工程基础】这门专业课,他一出考场,一出学校,就看见——
看见时舒靠在车上。
那是她的新车。
一辆黑色的中大型SUV,今年推出的新款车型,于今天正式上市,面向消费者。
就这样停在考场外面,和许多接送考生的车停在一起,贴着路边,等着。
徐欥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穿了件红色的羊绒大衣,她身量高挑,大衣在她身上不算长,及膝的长靴往上,光洁的腿部皮肤比霜露更白,笔直纤细的线条裸.露在十二月底的寒风里,好似她也不觉得冷。
她的头发没有挽起来,没有挽成发髻,及背的丰厚长卷发,松松地散落着,她在风里,自由恣意,明艳又张扬。
无论任何时候,任何场所。
只要她一出现,周遭的一切就都是逊色的。
她一出现便能成为所有人目光的焦点,也……也自然包括了他。
她手腕上挂着只黑色的链条包,双手抱胸,鼻梁上架着的,取代平日里清冷高知的金丝边框眼镜的,是一副遮挡紫外线的黑色墨镜。
她就就这样站在路边,斜斜地靠在车上,等他。
她齿间衔着根白色纸棒的薄荷味棒棒糖,唇红齿白,唇色像红宝石一般明亮,视线低垂,落在地面上。
她像冬青枝上艳艳的红浆果,给萧条冷清的冬天带来希望和生命,她又美艳又飒气。
她没发现他。
徐欥擡起步子,向她跑步过去。
她分辨出动静了,擡眼看过来。
周遭的一切被虚化,沦为背景幕布,隔着萧条冬日里树上的裸枝,她看见他向她跑过来了。
她将口中的棒棒糖“咯嘣”“咯嘣”嚼碎,纸棒丢掉。
然后——
然后,她摘下墨镜,她向他敞开了欢迎的双臂。
看见她这个动作,徐欥步伐放缓,挠了下眼角的皮肤,但也没犹豫,一把将她浓重而热烈地抱在怀里。
“想你。”他说。
年轻就是年轻,年轻的小男友就是热情。
不过才与他短暂地分开了这么两天,他就想她想得不行。
时舒哼笑了声:“嗯。”
徐欥又笑着问:“时时怎么穿了红色?”
“不是说喜欢我穿红色?”感受到他年轻又有活力的气息,时舒“嗤”一声打趣:“怎么?又不喜欢了?”
“不是。”他说:“我喜欢的。”
他只是意外,她会因为他考试而穿了她从来不穿的红色,想到这儿,他就向她求证:“是因为我考试,时时想替我图个喜庆和吉利,是不是?”
“不是。”时舒摇头:“不是那个原因。”
徐欥:“……”
对于她的直白习以为常,她很真实,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她很少拐弯抹角,也很少委婉。
不管她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穿了红色的大衣,徐欥面不改色地笑着说起别的:“嗯,时时这身很漂亮。”
时舒:“当然。”
徐欥就盯着她笑。
他们有时候聊天也会陷入这种尴尬境地,她仍然偶尔会做那个话题的终结者,徐欥接不上话,就笑着掩饰尴尬。
但——
也没关系。
等一会儿,他们又会有新的话题开启。
无须任何缓冲。
两个人上车。
时舒坐进主驾驶位,她让徐欥坐在副驾驶位上。
徐欥也乖乖听从。
车子往前开了一段距离,他们果然开始有了新的话题,时舒将车停在路边,她张了张口:“那个……”
徐欥以为她终于想起来,要问问他,他考得怎么样了。他刚要回答她,他考得挺好的,却听见——
她说:“你方便下车,帮我打开后尾箱吗?”
“嗯,好。”
徐欥想着可能研究生考试在她心中只是很小的一件事情,毕竟,她已经博后了。学业对她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就没说他考得怎么样。
他也没多想,推开车门下车。
徐欥又问:“时时是有什么忘记在后尾箱里了吗?”
“嗯,对,车钥匙。”
“嗯,好。”
徐欥下了车,才发现这地方有些空旷,也没什么行人经过,还挺适合两个人静静地交流,说一些发自肺腑的真心话的。
他仍然没有多想,径直绕到车后尾箱。
不过——
他刚一站定,车后尾箱便在他眼前缓缓打开,呈现在他面前的,不是空荡荡的后尾箱里卧着一把车钥匙。
占据了他满眼视线的,而是——
是满满一尾箱的玫瑰花。
红色的,热烈的,艳丽的。
玫瑰花。
足足有999朵。
这999朵玫瑰花中间,还坐着一个精致的宠物太空箱,一只小狗在太空箱里探头探脑。
准确地说,是一只白色的拉布拉多幼犬,在太空箱里吐着舌头探头探脑,朝着他笑。
温驯而乖巧。
徐欥有些诧异地眨了眨眼,心脏跳动得剧烈而鲜活,他尽量保持着表面的镇定和平静。
时舒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推开车门下车了。
她站在他的身侧,满尾箱的红玫瑰,和她身上的颜色一样热烈红艳,化身这瑟瑟冬日里的温暖与浪漫。
然后——
徐欥听见时舒说:“你喜欢的仪式感。”
“我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会不会有点儿土?”
她的气息裹着淡淡的薄荷清香而来。
徐欥这时仍没想到别处去,仍以为,这是她为他准备的研究生考试的礼物,虽觉得这礼物隆重了一些,但她给的惊喜总是出乎意料的。
徐欥偏开脑袋,笑着回答她:“一点儿都不土,我很喜欢,也很感动。”
他在爱情里,大胆而直白地表达爱意。
也大胆而直白地回应她的爱意,及时给予她热烈而正向的反馈,就让为他准备惊喜的人,满心欢喜。
心情愉悦。
“嗯。”时舒说:“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从底层的防水玻璃纸到花泥盒,到插花,再到……小狗的太空箱,都是她自己动手组装的。
第一次。
没为别人做过。
说到她亲手。
徐欥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手,两边翻看她纤细的手掌和手背,仔细查看着,用指腹摩挲,轻磨慢撚。
“没受伤。”时舒说:“我有佩戴手套。”
“怕你担心,所以……我有注意安全。”
徐欥仔细检查过后,她手上的确没有伤口。
但他还是贴心地替她涂抹了一遍护手霜。
他收起护手霜,正要认真地表达他的谢意以及他的喜欢,却又听到时舒问他:“那、你身份证和户口本都在背包里吗?”
平平常常的语气。
问得却的是令人意外,令人讶异的问题。
“嗯?”徐欥懵懵擡眼。
“啊,对。”时舒想起什么来,摸出大衣口袋里的车钥匙,放到他的手心里:“还有这个。”
“这款车型,仍属于大中型SUV,但车身较窄,既能满足你的身高需求,又能开进白里弄的窄巷子。是我特意为你这类的消费者的驾驶需求,量身定制的。”
“我将这款车型命名为圆周率系列,这辆是圆周率系列正式上市的第一辆。”
“送给你,向我们的爱情致敬。”
“以后再有台风和暴雨。”时舒:“你就不用背着我没过弄堂里的积水,弄脏你的皮鞋和裤子了。”
徐欥这会儿才意识到,好像不太对。
好像不是送给他的考试礼物。
一场考试。
她不必如此隆重,用一款车型来表达她的爱意。
来纪念他们的爱情。
圆周率不只是一辆车。
它是一个系列的车型。
一个系列,是从今年起,往后的每一年都会推出一辆新车的系列车型。
她刚刚还问他,身份证和户口本带了吗?
徐欥手里握着那枚意义深刻的车钥匙,指尖微微颤抖,眼睫也轻轻颤动,清澈的黑眸有些闪烁。
她不会是……?
跟他计划到一块儿去了吧?
时舒干脆而利落地肯定了他心里的猜想:“我想给你个名份。”
“ππ。”她偏过脑袋,朝他笑了下:“我的小男友。”
萧瑟寒冷的冬日下午没有太阳,但……她的笑容是冬日里的暖阳,明媚又张扬。
“请问你准备好了吗?”时舒:“你愿意跟我去领结婚证吗?”
她又补充说:“穿红色衣服,是因为这个原因。”
她穿红色的羊绒大衣,是因为要和他去领结婚证。
他喜欢看她穿红色的衣服,红色是热□□,喜庆又热烈,是登记结婚的最完美色,最理想色。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起伏得厉害,但徐欥还有些愣怔,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
他准备的求婚仪式是在晚上。
就在几个小时后的今天晚上。
他们的确是计划到一块儿去了。
徐欥:“但时时你不是去参加新车露营试驾体验活动了吗?”
他原本以为她会出现在那儿的。
他原本也是计划着考完试就立刻赶到那儿去的。
他的……亲朋好友,他邀请的见证人,也都分别抵达目的地了。
“嗯。”对此并不知情的时舒,只回答了她为什么出现在了他的考场外:“忙里偷闲,抽空来和你结个婚。”
时舒说完,又“嘶”一声,心生不满。
怎么?他听到她要跟他去登记结婚,他居然不激动吗?
他难道不该开心到把她抱起来转圈圈吗?
他难道不应该开心到像个孩子一样,抱着她举高高,将毛茸茸的脑袋埋在她温软的胸前,激动地说【我愿意,我愿意得不行】吗?
他在这种时刻,他还有心情关心她有没有参加新车试驾活动?徐欥的反应落在时舒眼中,时舒嗤笑一声:“怎么,你没准备好?还是你不愿意?”
“当然不是。”怕她误会,徐欥赶紧解释说:“我准备好了,很早之前在我向你表白的那天,我就做好准备了,时刻准备着,我十分愿意成为你的合法丈夫。”
只是,他以为求婚是该由他提出来的。
他也以为她是在等他开口,他没想过,这一步会由她主动向他迈出,他没有想过她会给他准备了如此隆重的惊喜。
不是一辆车。
不是以他儿时的成名单曲,命名的系列车型。
也不是很多的玫瑰花。
而是,她决定跟他去登记结婚这件事情。
在他刚刚考完硕士研究生的初试。
12月27日。
她要跟他去登记结婚,申领结婚证。
世界无垠,山河广袤,与她组成一个小家,从这一刻起,他心有半亩花田,爱意浓烈炽热,隆重又郑重。
……
不过,也没关系。
就只是求婚与登记结婚的先后顺序,而已。
徐欥的身份证和户口本,从他和她表白的那天开始,就一直随身带着了。
“在,我的身份证和户口本,都在。”徐欥还是又和她确认了下,问:“那我们领完结婚证,还去参加新车露营试驾活动吗?”
啧,他那么爱岗敬业呢?
结婚,还要惦记着工作?
不过,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就顺着他。
时舒:“你想去,我们就去。”
“嗯,我想去。”
不是想。
而是一定要去。
他在那儿为她准备了求婚仪式。
他的求婚仪式可以晚几个小时,但不能过了今天。
他的求婚仪式可以和他们登记结婚这件事情颠倒顺序,但他不能不去做。
他的仪式感。
他要给她一个美好的求婚仪式,他要她记住今天。
他要成为她的人生里,那些难忘而美好的回忆,而不是她想起今天这样重要的时刻时,心里会产生哪怕一点儿的缺憾或者不如意,又或是,还差了点儿什么……要是怎么样……就更好了,这种。
他要完美。
没有缺憾。
拉布拉多幼犬被徐欥抱出。
他问:“小狗叫什么名字?”
时舒:“你取个?”
是一只男狗。
徐欥试探着:“弟弟?”
时舒哪儿会看不出来他的试探?
她哂笑一声,愉快地认可了:“嗯,就叫弟弟。”
和过去她和父母生活在一起时,她养的那条拉布拉多犬的名字相同,叫作弟弟。
过去,她和父母一起养一条狗。
现在,她和他,一起养一条狗。
她开始接受过去的事情,重新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她有了新的生活,但爱是延绵的。
她有了新的家庭,是由她和他组成的。
两人一狗的小家庭。
父母之爱无法被替代。
但,他和他的家人,他们会给予她全新的爱。
她的生活里不再只有,责任和担当。
她开始对生活充满期待和热爱。
……
车尾箱被关上,两个人重新上车。
两个人换了位置,徐欥坐到主驾驶位上开车,时舒坐在副驾驶位上。
那只被取名为“弟弟”的小狗,仍卧在太空箱里,坐在她的腿边。
不吵不闹,乖巧听话。
车子径直开到民政局。
他不用开导航,他对这条路清晰又坚定。
这是通往民政局的路,是通往她心里的路,他们牵手走进婚姻殿堂,迎接未来属于他们的落日如海。
……
两个人领结婚证的过程,非常顺利。
拍照,登记,宣誓。
走出民政局,徐欥仍觉得有些梦幻和不真实。
风声涌起来,拍着两边光秃的树枝枝干。
他停下来步子,静静地看着她笑。
时舒就停下来问他:“怎么了?”
他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没有能说出口。
时舒便轻嗤一声,觉得他这模样可爱又好笑。
他现在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了,是吗?
他顿了顿,将心中的想法如实道出:“我想把你抱起来,转圈圈,举高高,可以吗?”
似乎是觉得自己这行为有些幼稚,他下意识地舔了下唇珠,年轻清爽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将凛冽的风送进了春日,灿烂又和煦。
她就说!
这种时刻,他怎么可能不激动?
他再情绪稳定,他也不过才24岁,离他的25岁还差了一个月,正是蓬勃又美好的年纪。
她和他就不一样,多了一些人生阅历,就多了一些淡定和从容。
时舒淡定地点了点头:“嗯。”
“你抱。”
他在黄昏里,在落日下,将她抱起来,将她举高高,将她抱起来转圈圈,以男友之名,不,是以合法丈夫之名,热烈地行使着他的特权。
他毛茸茸的脑袋埋在她胸前,低声问:“我可以叫你太太了吗?”
他的声音温吞清润,像清澈的山泉水,颤得她心口痒痒的,就……突然有点儿想听他唱歌了。
时舒:“嗯,你叫。”
他叫她,“太太?”
“嗯。”时舒应着。
“太太,我爱你。”
“嗯。”
夕阳在他们身后将整座城市染成橘子色,高楼大厦披上了一缕金衣,神秘又浪漫。
他激动地抱着她在街头转了几个圈,又将她抱得低了些,直到刚好是他可以抱着亲她的高度。
他亲吻她,音色染上黄昏的醉意,时舒听见他问:“那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可以叫你老婆吗?”
啧。适应身份就挺快。
时舒短促一笑:“嗯。”
他认真地看着她,目中含笑,干净又耀眼。
他又甜又乖地叫了声:“老婆。”
“嗯。”
他仍直白而热烈地看着她,眼中缀满夕阳的光,他仍直白大胆又热烈:老婆,我爱你。”
她年轻的先生,他太热情了。
叫人招架不住。
抵挡不住他那勇敢热烈的爱意和活力,时舒被他感染了情绪,在这偶有人经过的街道,他们无拘无束,她勾上他的后颈,回应:“嗯,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