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2 / 2)

电影挺甜的,就是尺度有点儿大了。

电影中男女主解锁了不同的场所,变换了不同的姿势,在厨房的岛台上,在淋浴房里,浴缸里,衣柜,游泳池……嗯,以及在车里。

“你看过这部电影吗?”时舒随口问。

徐欥摇头。

这也是他看的第二部爱情片。

第一部同样也是跟她一起看的那部,职场新人和高管克服重重障碍在一起的汽车电影。

电影是他们两个人一起挑的,他以前没有看过。

“嗯。”时舒点头,随口问:“那你觉得怎么样?”

电影屏幕上,首先是耳边响起的男女主不断压制着喘息的声音,随后才是画面呈现,切换,画面定格在狭窄的汽车空间里,后排座椅上……

只是尺度略大,并不是那种色.情片。

徐欥就以为她问的是眼前这个画面。

他觉得怎么样。

徐欥想了想,如实说:“在车里,不太合适。”

时舒原本想说,她问的不是这个,她只是想问他对这部影片的评价,但——

时舒的脑中突然出现了好友夏章桃曾经脑补的车py,夏章桃说:“你们不会在车里做了什么吧?”

当得知,他们在车里什么也没有做,并且,他们从来也没有在车里做过,之后,夏章桃有些遗憾地说:“你们居然没有在车里试过。”

时舒理智地告诉她,徐欥这样的性格,他不会的。

他做不出这样出格的事情。

时舒脑中紧接着出现了他今天写的心愿兑换券:

可以要求他做一件他不擅长的事情。

可以要求他做一件和他性格相反的事情。

可以为难他一次。

可以硬性要求他一次。

可以强迫他一次。

哇哦。

好像挺有趣的。

时舒于是话到嘴边,又改了口没纠正,顺着他的话,问:“哪里不合适?”

“只有电影才会这么演。”徐欥说得温吞且慢,眼睛看着她,视线里的清澈与洞悉,在电影屏幕处交汇。他说:“现实中这样做,并不保险,也不安全。”

他不会对她提这样的要求。

时舒点点头:“嗯,那我提呢?”

徐欥不明所以:“嗯?”

时舒下巴轻擡,示意他看向荧屏:“这个。”

徐欥又“嗯”一声,这回倒不是不明所以,他已经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了,他只是在向她做确认。

时舒言简意赅:“就做这个。”

“心愿兑换券,兑换这个。”

心愿兑换券,兑换车py一次。

电影里的情节翻过一夜,天光大亮。

男女主的py也翻了篇儿。

他从来不会拒绝她的。

徐欥沉默了一会儿,说:“给我点儿时间准备一下,行吗?”

-

圣诞节那晚提出那样的车py的心愿兑换单,多少有圣诞节日的加持和电影氛围的怂恿。

加之他说他准备,时舒便以为,他其实不是很愿意去做这样在他看来有些冒险的py行为,不过是因为那是心愿兑换单承诺的事情,他需要漫长的时间去做他的心理准备。

过了那个特定的氛围,好像人也冷静了许多,时舒后来就没再提起过。

那厚厚的一沓心愿兑换券被她随手放在悬浮抽屉里,也没再被她翻阅,她甚至好像忘了有这么一回事儿。

当然,徐欥也没再提过。

……

自圣诞节之后,澜城的天气一直不怎么好,阴冷而潮湿,没几天就到了新年。

十二月三十一日。

元旦三天假期前的,最后一个工作日。

下班后。

高博在西山碰到了徐欥。

徐欥在洗车。

他经常洗车。

高博也经常洗车。

他们经常一起洗车。

所以他洗车不奇怪。

但——

他下雨天洗车就有点儿不正常了。

高博锁好车,走过去跟他闲聊了几句。

“不是说要去露营?”

“嗯。”徐欥手里的动作停了下,和他说话:“洗完车,就准备出发。”

“下雨。”高博擡指,指指天空:“还洗车?”

徐欥本来没想得太复杂,但高博董助这么一问,他就有些难以启齿,况且,情侣之间的事情是不好对别人讲的,他想了想,说:“习惯了。”

他的确是有一周到十天左右的时间,就洗一次车的习惯。只是刚好之前他洗车的时候,都没下雨。

本来也就是随便一问,他回答了。

高博也不会多想。

“你3号才回来?”高博:“出去露营三天?”

徐欥说:“嗯。”

和徐欥简单聊了几句后,高博也没打算继续打扰他洗车,他等会儿还要出发露营,别耽误了他的时间。

高博:“玩得开心。”

两个人打过招呼后。

高博就往自己的院子里走。

高博觉得徐欥今天洗车特别认真。

但他想了想,徐欥以前洗车也特别认真,他最后把自己的这种感觉归结于错觉。

徐欥洗的这辆车是总裁露营专用车。

除了他们两个人,就再没别人使用过。

车子里里外外,洗得特别干净。

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消毒除菌。

做好这一切后,徐欥将露营所需要的装备和物品分门别类,整理得齐全又整洁,整齐地叠放在后尾箱里。

然后才通知时舒出发。

别的东西他都收拾好了,时舒只一只手包和一个随身物品的旅行箱。

徐欥接过她手里的旅行箱,轻松地安置在后尾箱事先预留的位置,他又将后尾箱里的物品微微调整,理得紧密了一些,然后才关上电动尾门。

时舒在他关好车尾门的第一时间就察觉到——

“你洗车了?”时舒问。

徐欥:“嗯。”

时舒坐进副驾驶室:“但我们不是去露营吗?”

徐欥检查过她的副驾安全驾驶条件后,钻入主驾,系好安全带:“嗯,我们是去露营。”

“路况不会很好。”时舒委婉了一半,又直白地说:“你洗车的行为,好像有点儿多余。”

车子经过泥泞的道路,一定会弄脏车身。

他还不如露营回来再洗车。

她是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会儿洗车吗?

只有他一个人记住她的心愿兑换券了吗?

好像距离圣诞节,时间也没有过去很久,不过一周左右的时间,他对她的回应速度好像并不至于很缓慢。

徐欥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道:“不多余。”

时舒也没再纠结于此。

他向来爱干净爱整洁,预计了回来,他又会再将车辆洗一遍。

“里面也洗了?”时舒问。

“嗯。”

“里面洗不多余。”时舒说。

徐欥便又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确定她这句不多余并没有别的含义,他便又低低地“嗯”了一声。

-

车子驶出市区,开往郊外。

人烟开始变得稀少。

经过一段泥泞的山路后,驶入一座山。

就一辆车,一个人都看不见了。

时舒随口问:“这里是无人区?”

“不是。”

他不会带她去无人区那样的地方。

他只是把这座山承包租赁了下来而已。

车子沿着平缓的山路驶到半山腰,刚停下来,外面便劈劈啪啪砸起了雨点儿。

“下雨了。”时舒说。

“等会儿还会下雪。”徐欥说。

下雨又下雪。

时舒轻“嗤”一声:“我们一定挑这种恶劣天气来露营吗?”

徐欥点头,顺手拉过了左边两个滑轨窗帘,说:“我想了想,这种天气可能会比较适合。”

“适合什么?”时舒觉得好笑:“适合在车里坐着?”

“还是适合把座椅变成床,躺着?”

他拉上最后一道滑轨窗帘,将车内遮得密不透风,只有车内的空调在运行,交换着与车外的新鲜空气。

车内的视线忽然暗了下来。

不知为何,时舒的心跳突突跳了两下,周身有种奇怪的气息,以及,他落在她身上的那道视线。

他接下来,说的话——

他问:“你喜欢在车里坐着,还是在车里躺着?”

这场雨大概是在这个时候,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雨势变大的,又大又急,来势汹汹。

天气预报中的雪也大概是在这个时候如期而至,雨点雨水混着雪籽,打在车窗玻璃上,又骤急又细密,将本就稀薄的空气从两个人的对视中抽走,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空调的制冷效果好像失了效,车内在不断地升温,热,薄汗沁了一层湿漉。

时舒大概也是在这个时候,明白他反常地选了这辆他平时使用率很低的适合露营用的七座大型SUV,明白他反常地在阴雨天即将到来的时候洗车,将里外都清洗干净,明白他反常地选在雨雪天气邀请她出来露营。

这辆车的车牌号,从来没在外人面前暴露过。

没有人知道,这是她的车。

开始是坐着的。

他下车,绕了车身一圈,顺带儿又一遍检查四处的确无人,然后他没撑伞,他从外面拉开了副驾驶室的门,他站在车门处亲吻她的时候,手摁在了副驾驶坐椅的调节装置上。

他不是莽撞地将座椅直接推到底,也不是直接将座椅放倒,而是湿热的长舌裹着,他一边温柔地亲吻她,一边缓慢地调整座椅角度。

她的眼镜被摘了下来,发簪从发髻上抽离,整齐地摆在最后排没挪动的座椅上,直到副驾驶位的座椅向后放平,他长身倾附了上来。

时舒听见副驾驶的车门“砰”一声,被关上。

隔绝天地,隔绝雨雪,隔绝了雾气与风声。

而那因他打开车门时,短时间内获得的自由呼吸再一次被剥夺,再一次变得困难而稀薄。

车子宽敞。

车副驾的空间还算大,单单卧着两个身高腿长的人,也不算太拥挤,但……要是活动起来,就也不太施展得开。

亲吻。

手指。

灵活的舌尖。

每一个步骤,无论在什么地方,他都不会敷衍。

雨越来越大了,砸得车窗玻璃劈哩啪啦地响。

车座椅就重新升起来一些。

他半撑着身体,换了坐姿。

衬衫仍穿得规矩端正,只是领带和衬衫扣子被她扯得凌乱,露出一道宽敞却紧致的胸膛,漂亮的肌肉纹理块状分明,手感绝佳。

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腿部失了着力点。

他流利的腿部线条便轻松一横,横截在她的失力点处,作着力支撑。

车内光线不足。

昏暗而沉郁。

但白皙漂亮的皮肤点着水光,照亮双眼,让她在忽明忽暗的世界里,看见他比例十分优越的身材和形体,凸起的青筋分布在在脖颈儿处,在喉间,在手臂上,肱二头肌处,在腰腹间如卧龙盘踞着,饱满的肌肉线条绷紧,连每一块紧实的骨骼都充满着生机与力量感。

细腰。

宽肩。

翘臀。

年轻男友的背。

圆润有力。

紧致诱人。

唇舌之间炙热地卷入一颗洁白无瑕的珍珠,灵活地勾动着人的神经细胞,无数只小精灵群居住在体内,他们跳跃得像无数只蝴蝶聚起在一起,翩跹嬉戏。

身体里不断涌动出一层又一层的热意。

和潮波。

纤直手指揉进去他的头发里。

短茬儿从她的指缝里钻出来。

交叠的身影,映在车身,在车内的真皮座椅上轮换,几番勾起影子的折痕,影影绰绰。

……

他租赁承包了一座山,将这座山头在一定的有效期内归属私人所有,前后上山下山的道路有横杆识别阻断,确保不会有别人来打搅。

这半山腰的平坦的草地,隐在林间,依着山傍着澜城湖的水。

下雨时,山间起雾,树木湿润光亮,雨打在湖面时,像他画在墙上的那幅山水画卷,诗意而朦胧。

紫光灯照射。

狐貍与大狗同乘一艘小船。

此刻,车便是船。

雨水打在车窗上,在耳边噼里啪啦。

眼睛闭上时,竟分不清身在哪儿,是在卧室的床上,是在沙发上,是在车里,又或是在无人的区域。

双手撑在车厢顶板处,她承接的除了他温柔温润的唇瓣,还有身体里的盈溢与饱胀。

欲念似海,溃如潮水。

鲜甜津口。

-

后来,徐欥还是将座椅重新进行调整,左右两排座椅往中间推靠,铺上弹性很好的充气床垫,再垫上柔软吸水的棉质床单,以及配套的四件套。

像他们第一次露营时,他为她做的那些。

那时,他们身份有别,是坦坦荡荡的上下职级关系,哪儿又会想到,两个人如今会亲密至此。

这原本就是一辆可以适合露营的床车。

车床铺好,可以施展的空间就变得广阔了起来。

劲腰挺动松放,彼此攀附时,他单手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温柔而细心地将她丰厚的长卷发捧至一处,攒着,撰在手里,像撰着满满手心里的糖罐。

是甜的。

只有窄腰仍灵活地耸动着。

收紧和松放着。

……

时舒掀开窗帘一隅,车窗玻璃上全是水汽,根本看不见外面的世界,但他仍然坚持将窗帘遮得严严实实,是双重的安全保障。

他选了这无人之地,是三种保障。

他们像是被世界遗忘的两个人,隐居生活在无人居住,无人打扰的世俗之外,尽情地释放和放纵。

体验绝佳。

……

喟叹过后。

两个人躺在充气床垫上,安静听着雨声。

窗帘彻底拉开一帘,他们侧过脑袋,看到车外面仍在下着雨,夹着雪,不算大,淅淅沥沥的,惬意又舒适。

……

隔日一早,醒来,推开窗。

风一吹,吹散车内昨夜残留的温存和旖旎气息。

鼻尖嗅到了雨后的清新,连泥土都是芳香。

这一刻——

被世俗被欲望支配、束缚的心灵和思想得到了洗涤,得到了净化。

他对她事事回应,句句回响。

感知者,才是灵魂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