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还想着收你为养子,让你继续留在府中衣食无忧!”
“没想到你竟如此狼子野心,嫉妒成性,对星河下此毒手!”
“你是要绝了我的后,毁了侯府的希望吗?”
“今日我与你恩断义绝!”
“若不将你打死,难消我心头之恨!”
“来人,给我把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往死里打!”
她一边骂,一边趁着背对老侯爷夫妇和李星河的空隙,用眼神示意华清赶紧跑。
华清脸上露出一抹混合着讥讽、悲凉与决绝的冷笑,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声音朗朗,清晰地传遍每个人的耳中:
“养子?”
“哈哈哈,这定远侯府的破少爷,谁爱当谁当去!”
“我不稀罕!”
“你们今日赶我走,来日就算用八抬大轿来请,我也绝不会再踏进这腌臜之地半步!”
话音未落,他猛地转身,在那些家丁尚未完全合围之前,如一道疾风般冲出了人群。
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花园的假山曲径之后,速度快得令人反应不及。
“追,给我追回来!”老侯爷暴跳如雷。
“不用追了!”薛无双却猛地喝止,她转过身,脸上已是泪痕交错,自然是硬挤出来的。
她扑到李星河身边:
“这等孽障,走了干净,难道还要留着他再害星河吗?”
“从今往后,我薛无双只有一个儿子,就是星河!”
她这番表态,倒是让暴怒中的老侯爷夫妇稍稍一愣,心中甚至觉得这儿媳虽然之前糊涂,此刻总算明事理了。
再看地上惨不忍睹的李星河,追拿华清的心思也就淡了,当务之急是赶紧请大夫给宝贝孙子治伤。
是夜,李茂祥回府。
一进府便察觉气氛不对,待到听到下人说真少爷被少爷打了,赶紧来到听竹轩。
只见李星河躺在床榻上,鼻梁歪斜、脸颊肿如猪头、哼哼唧唧哭个不停,李茂祥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顶门。
“岂有此理!华清那个逆子竟敢下如此重手!”
他额角青筋暴跳。
“这……这成何体统?”
“洗尘宴怎么办?我定远侯府的脸都要丢尽了!”
李星河见到父亲,委屈更甚,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待到下人战战兢兢地汇报,夫人薛无双已盛怒之下将华清逐出侯府时,李茂祥的怒火中又掺杂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华清毕竟是他的亲骨肉,他原本的计划是让华清以养子身份留下,既能全了名声,也能放在眼皮底下控制。
既使自己不提收养子之事,以他对薛无双的了解,也会主动提。
现在,薛无双这一手直接驱逐,完全打乱了他的步骤。
他揉了揉眉心,看着凄惨的李星河和忧心忡忡的父母,最终也只能无奈地接受这个事实。
一个不听话、甚至敢殴打“嫡子”的华清,走了或许也好。
只是这心里,总归有些不是滋味,那毕竟是他李家的血脉。
接下来的几天,李星河躺在床上养伤,越想越气,对华清的恨意与日俱增。
他绝不能容忍华清在外面逍遥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