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飞剑速度极快,墨鸦已然避无可避,奋力侧身闪躲却还是晚了一步。飞剑划肩而过,伤及墨鸦左臂,鲜血直流。
晓寒轻自是心疼不已,又一脸困惑问道:“师傅,墨鸦为什么不使用剑气护身罩呢?”
凝霜雪思虑须臾后,回道:“我猜是墨鸦剑气量不足了,他不使用剑气护身罩去抵挡飞剑,是不愿浪费剑气。我想,墨鸦恐怕是留着仅剩无几的剑气另有他用。”
剑气护身罩,往往是释放大量剑气,将全是团团围住,似蛋壳般,密不透风,可当万箭齐发。可若真是万箭袭来,这剑气护身罩必是首选。而对付这一把飞剑,特别是在鏖战半晌,自身剑气量本就不足的情况下,剑气护身罩的性价比,可就大打折扣了。
晓寒轻仍旧不解道:“另有他用?墨鸦难道还有后手?也没听他说过啊。”
凝霜雪尤带三分思虑道:“我也只是猜测,且看着吧,墨鸦是否留有后手,很快便知晓了。”
长洲笑道:“连剑气护身罩也不敢用了?想必你的剑气就快见底了吧!我倒是想看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话音刚落,那带血的飞剑,盘旋须臾后,再度朝墨鸦袭来。
墨鸦纵身闪避,躲开飞剑攻击。可那飞剑似跟屁虫般,再度从墨鸦身后袭来。墨鸦急速快跑数步,飞剑紧追不舍。一息之间,飞剑已至身后半尺,墨鸦突然纵身一跃,高高跃起,再度避开飞剑这一击。
那飞剑扑空后,在长洲身前调转剑身,对准墨鸦。
长洲大笑道:“我看你已是穷途末路,狗急跳墙,险不择路了,竟然敢跳起来。在空中无法躲避,正好成了我的靶子。再见了,墨鸦!”
“师傅,这可怎么办?您快出手救救墨鸦吧!”
晓寒轻记得直跺脚,可凝霜雪只是淡淡地回道:“不急,正是这样的险境,才有助于墨鸦破境。”
说话间,墨鸦已然跃至最高点,而那飞剑,再度盘桓,朝墨鸦飞来。
原来墨鸦并不是单纯地躲避飞剑,更是一步步逼近那悬空对峙的血夜剑。即将坠落之际,墨鸦伸出右手,竟正好贴上了血夜剑柄,并试图握住血夜剑。
奈何正处于对峙中的血夜剑又岂是容易的?墨鸦右手握得十分艰难,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他握剑一般。
不过一息之间,墨鸦右手已有鲜血滴下。眼看飞剑将至,发出一声痛苦的巨吼,墨鸦终于稳稳握住了对峙中的血夜剑!
墨鸦手握血夜,右手在头顶沉重地滑动。那与血夜对峙之剑,竟随血夜而动,如胶似漆般。
滑动半圈之后,墨鸦一剑奋力向下挥出。那与血夜如胶似漆之剑,竟被极速甩出,径直飞向那盘桓而至的另一把飞剑。
长洲本欲阻止,奈何一切来得太快。这须臾之间,场外民众甚至都没看清,长洲想阻止也根本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眼睁睁看着自己使用多年的两把剑,硬生生撞在了一起。
趁长洲再度控制两把飞剑之际,墨鸦已然稳稳落地,而后又连退数步,与长洲拉开了距离。
稳住身姿后,墨鸦右手握剑,垂直竖于身前,剑尖朝上,缓缓聚气,轻声道:“我还有一剑之力,你可接好了!”
只见剑气化风,引得衣袖激荡,四向攒动。一阵阵剑气,以墨鸦为圆心,猛然四散。散至剑栏之处,那插在白虎台四周的数百柄铁剑竟随之震鸣不已、摇曳不止,似有挣脱束缚,随风而起之势。
长洲惊呼道:“你竟还有如此恐怖的剑气?真是怪物!”
台下晓寒轻同样震惊道:“这就是墨鸦留的后手?”
凝霜雪同样处变不惊道:“且看着吧!”
随即,墨鸦左手作剑指,缓缓向左伸出,猛然聚气;几乎同时,右手奋力出剑,直指苍穹!
数息之后,那震鸣着、摇曳着的剑栏,摇晃得愈发剧烈了,发出令人恐惧的金属碰撞之音。须臾间,那数百铁剑竟相继腾空而起,悬停于血夜之后,恰似百鸟朝凤。
只见数百柄飞剑,震鸣于白虎台上空,铺天盖地,剑指长洲。
而长洲双手,再无握剑之力,唯有止不住的颤抖;而长洲眼中,再无其它,唯有绝望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