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你们的生命,在这片名为无序的结局到来之前,呐喊上只这一次!不可以吗?!!”
“…”
静,死一般的寂静。
很难想象,在大约半分钟前,这片街区上的人们还在彼此谩骂,寻找情绪的出口,毫无顾忌的进行发泄。
可如今呢?
“主还真是格外的具有领袖魅力啊…”
这是特兰在沉默半晌过后,给出的称赞。
“在主的眼里没有对错,不分善恶,没有高低,所有物种都是平等的渺小,就连它自己也是一样,所以我们才会毫无怨言吧…”
一胳膊如此说着,但一转头,恰好对上了修女小姐的视线。
一胳膊:“可以不揍我吗?”
“不行。”
一胳膊垂头丧气的被特娅莎拎着脖子,走下了天台。
具体会发生什么,大概要等几分钟后才能根据一胳膊的伤势作为判断。
但就连特娅莎本人都知晓,一胳膊说的是对的。
在她的眼里。
该怎么去形容主呢?
一位画家?一位创作者?一位不拘小节的艺术家?
可以作为点缀,但这些词汇的准确性还远远不够。
在特娅莎的眼里,“主”更像是一位“无知者”,“观测者”,“智者”。
她像是规则之外,不被常理所束缚的旅客。
她像是误入一片梦境,却只按照喜好行事,从不讨论缘由与意义的嘉宾。
祂,同样像是,知晓一切的伟大存在。
祂明明什么都不去理解,不用耳去听,不用眼睛去看。
可祂依旧像是知晓一切,知晓了早已既定的现实。
祂无所不能,祂无所顾忌,祂从不在乎什么,祂从不提前计较得失。
在祂的观念里,只有已发生的事,才是确切存在的。
这就是名为“主”的存在的伟大之处。
无人可以比拟。
“…”
远处,另外一栋楼的楼顶上。
几位身着整洁昂贵制服的“大人物”们齐聚一堂。
它们自然也早早就注意到了这片街区的动荡。
“还真是一场…幼稚的演讲。”
能出现在这里的,无一例外。
全都是这座被冠以游乐之城名号的城市里,真正意义上掌握权势的勋贵。
它们一开始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观察这座城中事态的发展,混乱的边际,有可能导致的走向。
或许吧。
或许有些别的目的。
毕竟它们是那么高高在上,俯瞰脚下老鼠们的混乱,会不会让它们升起异样的虚荣心呢?
直到几分钟前,还是这样的。
但自从那道娇小的身影手持话筒,傲慢的踩在了这座城市里所有人的头上。
那栋最高最大的写字楼顶。
它们的目光变了。
神情从一开始的错愕,再到彼此谈笑,继而惊异,最后在于强装出的镇定里保持住了沉默。
“区区一只老鼠,居然有勇气说出这种话吗?第二个凯文出现了?”
话音才刚落地,立马就有知情人士开口作为解答:
“不,她并不是凯文,她是她,凯文可没她那么难缠,她已经不能再被算作老鼠了。”
但它们并不知道的是。
它们的声音,将从今天开始,彻底从这座脚下的城市中被抹去。
因为在即将抵达这座城市制高点的那位存在眼里。
它们并不是人,只是一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