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三四十米的荒草窠子里,趴着一个穿着深蓝棉袄和黑色棉裤,戴着雷锋帽的人。
徐老蔫说:“还能咋整,甭管死活都得整回去,强子,你跟大龙去砍树做个爬犁。”
徐老蔫双眼一凝,道:“三哥,咱赶紧装弹,都加点小心!强子,咱几个过去瞅瞅,给老母猪扔这。”
跑到跟前,徐宁瞅着爬犁上的人一愣,顺嘴问了一下。
刘大明点头:“旧踪也是踪!这踪要是掐好了,肯定能找着那头棕熊,就怕这阵子下雪啊……”
“恩。”
话没说完,便听趴在草窠子里的老姜发出微弱声音:“大哥……我寻思我要死了呢……”
“这枪响过,还有股火药味呢,枪膛里也有颗独头弹……”
杨玉生说:“他家就俩人啊?那他以啥为生,就进山打猎啊?”
灰狼最能嘚瑟,因有狗绳的约束,它前爪抬起,以后脚蹬地,直接站了起来,吐着舌头发出‘斯哈斯哈’的声音。
有的地连葡萄糖都没有,最多的就是屁股针,也就是各种非甾体抗炎药、中成药和糖皮质激素类药物,俗称抗生素。
徐老蔫取下自己的绑腿,重新给老姜的伤口缠了两道,然后将老姜脖子戴着的围巾遮住面部抵挡寒风。
当即刘大明惊道:“诶我艹!老姜!你咋搁这呢?”
徐老蔫把控好时机,催促道:“三哥,削它!”
“成!”杨玉生点头,从兜里掏出独头弹,撅开枪把子,将独头弹压进了枪膛。
他和徐宁、王虎跑山打猎,几乎是以最快速度将猎物壳死,哪里像徐老蔫等人似的,玩的这么花花啊。
“是!”
四蹄悬空抽搐着,老母猪双眼充血,刚才这一下,应该是将它脑骨敲碎了。
“诶妈呀,真是老姜啊?”王二利惊呼。
老母猪口中嚎叫,震耳欲聋,使人心情烦躁,只想捂着耳朵。
王二利点头:“可不咋地,老姜本来就命苦,去年就因为腿折了搁家躺好几个月,这腿刚好又遇见这事,他要是没了,家里就剩下个闺女,让闺女自个咋活?”
徐老蔫翻着白眼道:“你快闭上嘴吧,你这嘴好像开过光。”
徐老蔫拽着爬犁,道:“你别胡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不整这玩应吃啥喝啥?家里有个闺女才十多岁,以前他闺女小的时候,里里外外都是他自个,当爹又当妈……”
杨玉生瞅了眼狗帮,说道:“强子,这些狗不能是瞅着啥东西了吧?”
此刻,这人抬着脑袋,抬起手挥舞示意,似乎在求救。
这片地形是个v字型,也就是两个缓坡中间的沟谷,这种地貌没有灌木,但荒草却有半人多高,还有密密麻麻的柳树枝子垂悬于地面,遮挡了视线。
徐宁摆手道:“不算找着,我俩就是瞅着踪了,那踪得有将近十天了,应该是扑完李山的第二天留下的,往白石砬子去了。”
“真找着啦?”刘大明惊道。
由于翻山越岭、再制作爬犁、拖拽老姜和老母猪,一众人浪费了不少时间。
“三叔,让你也受累了嗷。”李福强笑说。
徐龙和李福强将狗绳递给王虎和刘大明,然后便抽出刀去砍树了。
“姐夫,你要说这话我不跟你犟。但二宁确实比咱们有章程,你瞅瞅他打围,那叫一個行…行什么来着,三哥?”
徐老蔫撇嘴,“好话赖话都你说了,你搁这装上好人了,赶紧往家走吧,这到家都得四点……”
待杨玉生、徐老蔫、王二利都装填好弹之后,王虎和徐龙、李福强、刘大明也都抽出了侵刀、剔骨刀和扎枪、大锤。
“啥都没有啊……我艹!大爷,不能是我二哥说的那头老豹子吧?”
徐老蔫抬头训道:“你会说话不,啥叫十回得有八回空着手,哪回没捡点山鸡跳猫子啊。”
王虎点头抽出侵刀上前将其放血,而李福强则拍着青狼几个,让它们稍安勿躁。
“现在还不知道,我们找着他的时候,他就说了一句话,我们还没听清说啥。”
徐老蔫瞅见老姜微微一愣,杨玉生推搡着他说道:“老弟,这人你们都认识啊?”
徐老蔫不乐意听这话,摆手道:“你快去个j13吧,招人膈应,那小瘪犊子没学好之前,家里的熊胆都是谁打的?不是咱们么!”
在王虎和李福强开膛放血的时候,徐老蔫和杨玉生等人就在一旁抽着烟,享受着闲暇时光,非常惬意。
就在几人警惕着四周的时刻,王虎指着前方皱眉道:“强哥,你瞅前边那是不是个人?”
“对,二宁打围叫行云流水,咱打围就是吭哧瘪肚!”
徐老蔫笑说:“真是这么回事,咱要是没牵狗,肯定就擦边过去了,整不好都瞅不着老姜这人。”
李福强说:“备不住啊!虎子,刚才周围有动静么?”
刘大明点头:“真备不住。”
它身后挂着青狼和小黄、两条前腿挂着花熊和三狼,所以它往前窜的时候,猛地一踉跄差点摔倒。
他面色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了,也有可能是被冻的。他胳膊弯挂着枪带和布兜子,他使的也是颗16号老撅把子枪。
“认识……”
猎帮所在的位置在老牛沟西头,原本王二利建议从大水库迂回到老母猪岭,然后顺着太和、太平的小道回家。
“大龙,你跟强子拽老母猪,我和你老舅轮班拽爬犁。虎子,你几个牵着点狗。”
徐老蔫、刘大明和王二利轮班拖拽爬犁,使得几人都轻松不少,而杨玉生也加入了拽老母猪的行列,以他的性格是不可能干瞪眼不干活的。
“知足吧,二哥。那往常咱几个进山,十回得有八回空手回家,这两趟都没空着手,挺不错了。”刘大明实话实讲。
众人一边往双峰岭走,一边唠着老姜的家里事,以及老姜的生平过往。
“我艹,瞅着就挺刺激啊。”李福强吧唧着嘴。
狗帮持续犬吠叫唤,全身用力止不住的往前窜,青狼和黑狼嗅着空气中的气味,绕过一片荒草,向着左侧的缓坡使劲。
“哈哈哈…虎子,快放血开膛,给这帮狗喂喂。”徐老蔫心情大好。
杨玉生问道:“那你准备啥时候打啊?”
徐宁说:“得准备几天,白石砬子离这挺老远呢,这一去没有三天回不来,况且那头棕熊得有700斤,就算壳死了,往家拖也是个事,还得蘸熊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