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折笑着点头,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手搭在门把上停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你最近也小心点,时局不太好,你参与进了选举的事情,这些人不会让你太舒坦。”
“我知道。”
门关上后,谢汀晚走到窗前,雨越下越大,窗玻璃上蜿蜒的水痕将伦敦的夜景扭曲成模糊的色块,她拿起手机拨通了周添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嘈杂,“小姐?”
“你在酒店?”谢汀晚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隐约的前台服务铃声和电梯到达的"叮"声。
周添嗯了声,“那个领头女人带来的保镖,有一个刚刚刷卡进了白成谦别墅大门,门禁系统是磁卡加密的。”
谢汀晚的指尖在办公桌上有节奏地轻敲。
能刷卡进入,说明这批英国来客与目标的联系比她想象的更紧密。
“所以你现在准备去拿卡?”
“是,我和他两个人如果都能进入别墅,成功的概率会高很多。”别墅里面的情况无法探究,现在有机会做两手准备总是没有错的。
窗外的雨势渐大,雨滴拍打玻璃的声音让谢汀晚有些烦躁,她拉起百叶帘的一角,窗外的景色在雨幕中变得模糊。
“正好,我需要那个领头女人的清晰照片。”她的声音冷静,“越清楚越好。”
“明天,”周添那边的动静窸窸窣窣的,“他们很警惕,但我查到他们订了明晚酒店顶层的餐厅,或许能拍到。”
谢汀晚的指甲无意识地在窗玻璃上刮了一下,留下一道短暂的水痕,“尽快。”
“明白。”周添应道,却没有立即挂断,电话里只剩下了他的呼吸声。
"还有事?”谢汀晚问。
周添的声音罕见地迟疑,“你确定要相信宋承?”
谢汀晚的手指停在百叶帘上,金属叶片在她指间投下细长的阴影。
她缓缓转身,目光落在茶几上那张戚折留下的照片上。
“你想说什么?”
“他的立场很模糊。表面是替人办事,实际上他也许才是掌握主导权的那个人,这样很容易出岔子。”
谢汀晚走回办公桌前,宋承本身就是危险的,这一点她其实再清楚不过了。
“尤其是我们之间还有旧恨。”周添回想起来这两天宋承的态度,那样的相安无事在他看来事出反常必有妖。
谢汀晚突然笑了,笑声透露着些许的有恃无恐,“你只要专心做好你的事情,如果宋承敢在翰城和我使诈……”书桌上的钢笔被她拿起,又重重插回笔筒,发出"咔"的一声脆响。
“这一次,我会亲眼看着他断气。”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周添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照片我会尽快发给你。”
挂断电话后,谢汀晚站在办公室中央,四周寂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的细微嗡鸣。
她拿起戚折留下的照片和那张印有玫瑰火漆的纸袋,将它们并排放在一起。
突然,她的太阳穴狠狠一跳,谢汀晚踉跄了一步,扶住办公桌边缘大口喘息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颤抖着手从抽屉里取出药瓶,倒出两粒白色药片干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