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下来,小小声与她说,“阿舒,咱们不在此处睡,会受冷的。”说着便要将人抱起送到床上。
周清月只是闭目假寐,她微微撑开眼,“我还不曾睡,身上都是泥土,脏极了,要擦擦。”沈星乔闻言,也随了她的话。
为避免睡着,周清月开始找话说,“你带我到那庄子去作甚,现在还不说吗?”心中想起依旧一阵后怕。
沈星乔忽见她面色凝重,在榻子另一边坐下,也不再瞒着,“我本只想带阿舒去京郊游玩,顺便让阿舒练一练骑术。”
周清月有些错愕,“就这个吗?”她只点点头,“好吧。”她神神秘秘的,以为什么大事,实在没想到这么个原因。
紧接着她提起午间庄子下药一事,“那庄头用的幻神草,致幻致昏药力极强,甚至能将牛药倒,人若内服几滴,便能沉睡一天一夜。”
沈星乔不由愕然,忽然觉得这迷药十分熟悉,像是哪里出现过,思及此事紧迫,也没细问,站起身说道,“我去调查此事,阿舒你好好休息。”
周清月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抓住她手,“你现在就去吗,不与我一起休息吗?”面容上的神色带着几分眷恋。
沈星乔蹲下来,仰头看她笑道,“此事越早调查清楚,越安心。”少女面露可惜,却也乖巧地扣着脑袋,轻轻嗯了一声。
话语间,屋外白术的声音传进来,随后人进了屋,看着她们,“姑娘,水打来了,放浴房还是此处?”
沈星乔闻声也站起身,看了少女一眼,“我走了,照顾好你家姑娘。”后半句是对白术的叮嘱,随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许是庄子上的事情太过惊险,周清月心里总有些隐隐不安,直到白术再次问她水放何处,她才回神,“屋里吧。”她忽然不想动了。
沈星乔从院子出来后,直接找上顾晟问庄子里的事,他是太子的人,家里都是为太子办事的,端的是金饭碗,能信得过。
顾晟听她如是说,顿时也不由惊讶,天子脚下竟有人如此猖獗,心中愧疚推荐了这个地方,不住地道歉。
沈星乔没说什么责怪的话,只拍了拍他,转而提起告官一事,顾晟有些顾虑地提醒,“将军,此事我们没有证据,告不了官府。”
“我知道,我要你和耿护卫设法调查,无论如何,我要水落石出,你们要这样……”跟他交代调查的方向和计划。
“是,小的明白了,必不负所托!”他的语气很郑重,也很坚决。
黄昏时,顾晟从外面回来,“将军,这庄子确有问题,我们查到一些流言,陈家庄可能存在拐卖妇女的违法勾当。”
闻言,沈星乔拧起眉头,敲着桌子思考了好一会儿,“天子脚下,为何如此猖獗?”言外之意十分明显,必定有人在保住他们。
顾晟也明白她的意思,旋即汇报他的安排,“我已让耿护卫他们继续打探了,只是短时间内难有结果。”
她点点头,“顾管家辛苦了。”
“不辛苦,若非小的疏忽,也不会差点致使将军与少主身陷囹圄。”他又开始愧疚了。
沈星乔没有否认他的过错,只转移话题表示,“今晚我也去探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