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后,周清月与沈星乔从酒楼里出来,抬眼看日头,许是临近夏日,太阳是如此的炽白光亮,耀眼夺目,二人只看了一眼便低下眼眸。
周清月拉着沈星乔的手轻轻晃荡一下问她,“看日头未时末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表姨和师父该担忧了。”
(未时末,将近下午三点。)
沈星乔垂眸而视,俏丽小脸有些暗淡,另一只手抚摸上去,心疼问,“阿舒可是累了?我们这就回去。”
周清月向来有午睡的习惯,尤其今日一直奔波,整个人更是腰酸背痛,“是有一点。”脑袋顺势侧靠在她炙热的手掌上蹭了蹭。
沈星乔牵着她走到马桩前,解绳牵马来到道旁,将人扶上马后也翻身上去,因着城内不许纵马,二人只得晃悠悠地往家里去。
回程天上云遮,可谓天公作美,二人不曾晒到,及至府门前,沈星乔这才发现清月已然软靠在她怀里昏昏欲睡。
她低声耳语,“阿舒,我们到家了。”门卫见她们回来立马下台阶牵马。
“嗯……”周清月闻声艰难睁开眼,“这么快到家了吗?”话罢捂嘴打了个哈欠,然后晃了晃脑袋以清醒心神。
沈星乔忽然觉得此刻的阿舒尤其可爱,心有所想,勾唇笑道,“阿舒我们下马吧。”得她点头,她便下马,随后也没问她便擅作主张要将人抱下。
周清月还没完全清醒,便一脸懵懂地被她双手掐住胳肢窝抱下来,离开马背后,那人竟不放下她,直接抱着上台阶。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人已经进了府,她倏然清醒,拍了拍她的肩膀,“等等,你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被人看见,要丢脸的!可这人却无动于衷,她挣扎了一下。
接着那人忽然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阿舒可不要乱动,待会儿要是掉下去了,只得痛喔!”
“你快放我下来,被人看见,会被笑话的!”那人就是不肯放,她只得将脸埋进她肩头,不敢看别的地方。
沈星乔最喜欢看她含羞带怯的样子,一路低笑回到正房才将人放下,“好了,到了。”
周清月羞恼地瞪了她两眼,却又自然接着吩咐道,“你去让白术送盆热水进来,”随后忿忿内间去了。
一路风尘,脏兮兮灰扑扑的,即使不沐浴,也合该洗漱一番。
沈星乔本就心情大好,她向来听话,点头称是,转身出去找住在西厢小房间的白术,“白术,端盆热水送来。”
不同于在揽月轩的西耳房,她可不想白术离她和阿舒太近,所以把她安排在了西厢,还是院子里离正房得最远的地方。
白术彼时正在背诵药书,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了一跳,她拍着胸口控诉道,“少爷你何时回来的,走路怎的没个声儿,差点被吓死。”
随后又问起自家姑娘的去向,“姑娘呢,可是姑娘要用水?我这就去。”说罢也没等她回应,便掠过她去端水。
沈星乔见状,也没说什么,转身回房间,却见清月撑着手在案几上,双目闭上,似是累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