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不会为谁停下脚步，又是几年过去了。

大明皇帝都换了，如今这个皇帝，正是后世大名鼎鼎的崇祯。

虽一心振兴大明，可能力不行，疑心病太重，不会知人善任。

顾回曾劝穆人清，实在不行就带领华山弟子彻底隐居。

可这家伙拒绝了，顾回也没再劝。

以他的武功，他也觉得隐居与否都没必要。

虽不能敌千人万人，可只要想走，还没有人能够拦得住。

要是真的到了那一步，大不了多杀几个心怀不轨之辈。

穆人清之前行走江湖，也收下了一些弟子。

黄真，归辛树，资质就那样，与他们相比，自然不如，却也不差。

最近一年，又收下了一个小哑巴，叫袁承志。

小家伙武学资质倒是出奇的好，不在穆人清本人之下，被传授混元功。

顾回如同一个世外之人，参悟武功之余，就是静静看着世态的变迁。

不断有农民起义，也崛起了几个首领称王，其中以李自成的威望最盛，还是穆人清选择的所谓明主，没少派华山弟子帮助。

如此乱世，百姓食不果腹，民不聊生，匪盗横行，官逼民反……

走在大地上，顾回看着一切，经历一切，数十年磨砺的武道之心，竟然有了那么些许动摇。

当然，不是对武道追求的动摇，而是动了恻隐之心。

“唉……”一声长长的叹息，道尽了他的无奈。

“师傅，怎么了？”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那是一个看似如大家闺秀，十来岁的女子，在其身上有一股柔弱的气质，有江湖率性，亦气度非凡。

顾回行走江湖看到她危在旦夕，随手救了，小丫头就跟在他的身边。

看小丫头也可爱，资质还不错，就顺便收为了弟子。

他不知道小丫头的身份，也没问。

只是后来小姑娘自称阿九，加上那似有似无的贵胄气息，让他恍然。

“没什么，只是这江湖、这天下太糟心了，看得越多，反而越是无奈。”

阿九闻言，面色黯然，同时一丝愧疚闪过。

“师傅您是隐士高人，既然看不惯，何不择一良主辅佐，早日结束这乱世天下？”

顾回诧异看了他一眼，好笑道：“很复杂啊，何况我看这些起义军首领，都不是什么良主。

就算他们推翻了大明，就不见得他们会做得更好。

这大明，衰弱得太快了，尤其是朱由校那昏君当政时期，直线下降。

说来可笑，当时我还进入皇宫纳言呢，结果不仅被呵斥，还被以家人威胁，也就不了了之。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如今的崇祯帝，倒是兢兢业业，一心振兴大明，可惜能力不行，猜忌心重，不知人也不善任，政令都怕出不了皇宫。

如此皇帝，如何能够扭转大明局面？

只是希望，这乱世赶快结束，大乱之后，方有大治。”

阿九心情沉重道：“师傅，大明真的不可挽救了吗？”

顾回摇头：“不知道，毕竟我一个江湖武夫，哪知道那些弯弯绕绕？

不过我知道，想要挽救，很难很难，毕竟积重难返啊，这是几代人留下的烂摊子，想要靠一个中人姿之的帝王，如何可能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