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锚链爪抓扳岩缝,破帽从崖边探露而出,烂袍老者急问:“老陈在哪里?刚才我好像听到他叫嚷……”
脏褂男子耍刀掩护我和小光头跑避,仓促提醒道:“当心那些狗!”
烂袍老者荡链攀跃复返,惊犹未定的说道:“几乎整群狗发疯般向我扑来,这帮没脑子的杂碎已被我甩下山崖。当时的情形委实好凶险!你们有没留意到那些狗目露凶光,就跟老陈差不多……”
“老陈没法目露凶光,”脏褂男子停止舞刀,转面告诉。“他早就瞎了。我听村民说,其在越南战争遭轰炸,眼睛中毒变浊白。迄今已有数十年或近百年……”
烂袍老者纳闷道:“老陈为啥死不了?居然又冒出来……”
脏褂男子拎包转顾道:“老陈又冒出来有何奇怪?他本来就没死掉,先前火药桶并未炸到他。我看此地所有经历里头,除了那只突兀的粗脚,何足为奇?”
我和小光头闻言不安道:“粗脚在哪儿?”
“不要再提粗脚,”烂袍老者从破帽下惕目扫视道,“我们应该翻过那一页,此处有比突兀的粗脚更让人不舒服的东西。”
“你是说老陈吧?”脏褂男子提包张望道,“刚才似乎看见他奔往那边树丛,不过这里的山雾越来越大,看不清他急着跑去干嘛?”
小光头拾起一根嵌物微烁的梳子,好奇而觑,随即往脑袋刮了刮,梳子停止闪光。
银发绅士咯着血问:“你们怎么还不赶紧逃?”
烂袍老者转觑道:“你怎么还不死?”
银发绅士捂脖促喘道:“她不让我死得太快。”
烂袍老者皱眉问道:“谁这样霸道?”
“霍楚。”银发绅士靠在石畔,艰难地回答,“她是‘天帐’的叛将。不过也没关系,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脏褂男子往天空仰瞧一下,忙拉小光头,说道:“险些忘记他提醒过,有东西要来轰炸……”
烂袍老者举钩,伸到银发绅士头顶,凛视道:“我可以立马解除你的痛苦。”
“不,”银发绅士按住脖子的枪伤,吃力地转顾道,“谢谢。请原谅我只想正视阿修罗的双眼……”
“你最好不要这样,”脏褂男子啧然道,“何况我们没时间耽留。除非你能召回轰炸机,告诉他们取消……”
“无法取消。”银发绅士费劲地掏出一个物事,颤巍巍地朝小光头伸递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就像阿修罗的天赋能力,应该从她幼时刚睁开双目,‘天眼’便随之觉醒。”
小光头黑着眼圈愣瞧道:“这是什么?”
“专为你打造的护目镜。”银发绅士迎视其眸,若有所思地低喘道,“戴上它,保护的不是自己的眼睛,而是保护你心爱之人。为了所爱的一切,好生收下给你的礼物。随着能力快速增长,将来你会明白……”
脏褂男子从旁觑看,漫不在意的说道:“小不点儿戴上这玩艺,好像卡通娃娃。不过有时用它遮蔽自身能力,或能指望摆脱‘青山’那班撑伞佬的循迹追寻……”
烂袍老者惑问:“什么‘撑伞佬’”
“等你被捉,便知究竟。”脏褂男子抬手掩嘴告诉,“我看你最适合在里面呆着,迟早也要进去。我逃出好几趟,从未在外厮混过太久……”
“那我们应该分开走,”烂袍老者低哼道,“你跑你的路,我继续去追杀你祖父……”
脏褂男子郁闷道:“你干嘛非要追杀他?我看比利时那些连环画介绍,其已过世好几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