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性可没那么好改变。
所以她才会在适婚年龄优先考虑他,因为她也一样。
“不过,该说谢谢的人,是我,薛绵小姐。”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莉莉丝·西格蒙这句话,是微笑着用中文说的。
运河的权限?是指巴姆士运河吧,至于凌疏墨,听起来是华国人的名字,那么先找亚洲的国际航运公司,这个方向应该没错。
她点着自已的下巴思考,翠绿的眼瞳闪着好看的光泽,然后拨通电话:“凯瑟琳,马上联系我的股票经纪人……”
而另一边,机场。
薛绵静默不语。
北极圈的天空看上去,和别处也没有什么特别不同的,都是用黑色吞噬一切,空洞得可怕。
顶上冷白的灯光打在顾淮身上,他的表情看上去十分平静,但薛绵就是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不单单是简单的低落,似乎还有难过和一点点愠怒。
呵,他也会难过?他有什么好难过的?他也会难过吗?
该难过的,该发火的人,明明是她这个被坑了的人才对。
或许唯一的好消息,是顾淮只是送自已过来。
没错,送。
这意味着回程的时候,只有自已,她不用看着他的脸,继续生闷气。
“薛绵,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最终还是顾淮先开口。
“想问什么?”薛绵的语气倒是跟温柔完全不沾边,她眉头一挑,有些不满,显然还在生气。
“你生气的原因,是因为我没有和你说清楚,还是因为,你认为我应该和你说清楚,却没有和你说清楚呢?”他的语气依旧温和,声音在夜色里听起来浅浅的,就像月下薄雾慢慢聚集萦绕,一点也不强势,哪怕忽略,也似乎没问题。
如同绕口令的一段话,但稍加一思索,就会发现两者间那点微妙的不同,就像是用潜台词再问,如果是后者,你是否——
立刻,薛绵打断自已的思考,她不想被搞得晕头转向,或者说,这个问题实际上在激怒她。
她语气更加生硬,但双眼十分坚定看着顾淮,吐词清晰:“这是两种情况吗?不,不是的,我也不关心你怎么想,因为对我来说,这根本没有分别,我无所谓是前者还是后者,因为一点区别也没有。”
“没有分别吗……”他垂眸轻声呢喃道,再抬眼时,那双淡蓝色的双眸,竟然被薛绵捕捉到一丝清浅笑意。
嗯?错觉吗?
这是听见她从根本上否定他时,应该有的反应吗?
薛绵眉头紧蹙,她有点搞不懂。
就像山谷里的旅人注意到薄雾时,往往为时已晚,已经被看似无害的雾气彻底包围,困在其中,不辨方向。
“关于这件事的缘由,比起我的解释,我想,你一定更相信不利我的可能性,对不对?”
顾淮说这话时,依然听不出生气的迹象,甚至唇边还漾起一丝笑,眼睛里温柔似乎能滴出水,在冷白灯光的映照下,柔软得不像话。
“既然对你来说没有分别的话,那么我相信更有利于我的可能性,也没有问题,对不对?”
缓慢的语气,轻柔的述说,像是难过的小孩子,自已又把自已哄好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