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盛律铭,偶尔也会在他们手下吃憋,让他又气又好笑。
舒晴看着盛律铭眉眼间肉眼可见的疲惫,忍不住一阵心疼。
等回过神来之后,她的手指,已经落在了盛律铭画卷一般美好的眉眼之间,仔细描摹着他眉目的轮廓:“怎么不请个保姆,没必要事事亲力亲为。”
她是真的心疼。
在此之前,谁见了盛律铭都要说一句,高岭之花不尽人情。
可是现在,他好像真的快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奶爸了。
他脸上会出现各种丰富的表情,提到孩子,会无奈又爱怜。
他身上多了太多烟火气,但是……
也更加成熟稳重俊美。
盛律铭回握住她的手,怎么见她的小手被烤红薯暖的热乎乎的,这才满意地探过身子,帮舒晴扣好安全。
车子缓缓发动,盛律铭微不可查的开口:“舒晴。”
他极少叫他的名字。
正在抱着烤红薯咬的舒晴眨了下眼睛。
“我去体验了一下分娩,很疼。”
极尽简短的句子,却让舒晴心中一瞬间五味杂陈。
她摇了摇头:“虽然我们以前……但是现在你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一个合格的父亲,所以,我并不希望你去体验这种痛苦。”
盛律铭罕见的没有接她的话,而是自顾自的开口:“男性的痛感神经要比女性低很多,可是那样的疼,我甚至撑不了十分钟。你却要经历整整一天,几天。”
舒晴愣了一下,又忍不住好笑的摇了摇头:“可能是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吧,当时……可能真的很疼,但是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没什么。”
毕竟孩子,真的是上天带给她最好的礼物。
盛律铭开车的速度慢了下来,神情更加低落:“这两天在家,我也体验了把一个十斤的冬瓜,绑在腰上。”
这孩子是三个崽崽提议。
现在那三个崽子,一逮到坏爸爸,就各种教育他,一副不把他培养成完美老公,誓不罢休的样子。
三个崽崽还时常忧心忡忡的捧着小脸儿看着他叹气,好像一点都不放心,把妈咪交给他照顾。
有些扯远了。
“你怀的是双胞胎,现在正常的胎儿,营养充足的甚至有七八斤,乃至更高,哪怕胎儿很小,也至少有十多斤的重量。”
“这十斤的东西绑在肚皮外面上,尚且痛苦不堪,晴晴。”盛律铭一向是个冷酷而又杀伐果断的人。
商场如战场,他踩着无数人登顶的时候,也冷眼看过无数场投资失败,妻离子散的场面。
那时候只觉得无趣且烦躁。
他并没有用不入流违法的手段和他们竞争,可是当他们输给自己的时候,又为什么要口口声声的指责怨恨自己,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呢?
盛律铭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理解不了那些普通人复杂又无趣的情感,也觉得厌恶。
可是现在……
“我只恨自己理解的太晚。”
“但好在,也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