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想离开这里，那就离开吧。”

陈归真在得知他们的想法之后，叹了口气，便同意了。

白飞尘道：“我们会帮易天宗稳定下来再走。”

“局势已经注定，苍鹤门仍然会是周边山脉最强的宗门，易天宗在此次事件中虽说伤亡较少，但也损失了一个结丹期强者，衰落已成必然。真到了那时候，别说是你们，本宗主也得跑路了。”

“关于百兽山的处置，苍鹤门怎么说？”

“他们的建议是直接将百兽山修士全部除掉。百兽山的残存资源这一块则没有提及，别的宗门现在这种情况也不敢问。”

“这样啊，对了宗主，这是大比之时我们收集到的灵药和妖兽内丹，现在上交给你。”

“你们此次去小北州前途未知，就留着自己用吧。”陈归真又是一叹，“另外，你们走之前去看看胡观山吧，毕竟他是你们的师父。”

“是。”

……

胡观山此时被关押在易天宗的牢房之中，他的修为已经被废，面容憔悴，满头白发，整个人苍老了几十岁，像是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

看见白飞尘和纳兰兮后，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们是来指责我的吗？”

纳兰兮轻轻摇头，“我们要离开这里去小北州了，跟您说一声。”

“我现在是易天宗的大罪人，没必要再惺惺作态了。”

“一码归一码，虽然师父平日里很小气，但也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如果你当初找我参与你的计划，我一定会劝阻你的。”

“我答应过她，要保证你的安全，所以我的计划里没有你的份额，最终我还是食言了，你没有逃脱被席卷进来的命运。”

“总之，我希望您最后能走得体面一点。”

“就我现在这副样子还谈什么体面，给个痛快就行了。”他看向白飞尘，“我想问你，王音会在最后掺和进来，是你引导的吗？”

“现在说这个没有任何意义了。”白飞尘不置可否。

胡观山道：“我自认为是主角，没曾想只是一个炮灰，这就是人生啊，心志再高在命运面前都是蝼蚁。没什么好说的了，走吧，都走吧。”

他挥了挥手之后，低下了头，似乎不想再交谈了。

二人见状也不再多言，转身打算离开。

“白飞尘！”胡观山突然又开口了，“照顾好小兮！小兮啊，顺便帮我带句话给你阿姨，就说我已经拼尽全力了。”

“嗯。”

……

见完胡观山，纳兰兮变得有些沉默.

“你心情不好？”

“我只是在想，追求更高的境界是为了活得自由快乐，假如此时此刻就很快乐的话，又何必再去追寻呢。我是在易天宗长大的，这里承载了我大部分岁月，我…”

“你舍不得这里？”

“我以为我会很洒脱，但看到师父的模样后，心中难免有些波动。不过既然选择修道，就是要克服这些情绪，才能达到顶点。”

“不用克服，就让这情绪伴随在身边吧，就算是仙，也无法完全摆脱贪嗔痴恨的。”

“你怎么知道仙人会有这些情感呢？”

“因为我们是人，即便是变成了仙，灵魂的本质也是不会改变的。”

“可成仙就是为了摆脱人世间的痛苦，而人世间的痛苦多数来自这些情感欲望。”

“那只能说明，仙并不是生命的至高点。”白飞尘转而一笑，“想太长远只会徒增压力，及时行乐最重要。”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