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河眉头都没皱一下,语气沉沉:“谈忠手里还有一卷录像带。”
“原本你还能活。”谈渡残忍勾唇:“可惜,就在三十秒之前,你刚刚断了自己最后的退路。”
手上刀尖又往前送了一分。
殷红的血顿时溢出,雪白的衬衫瞬间被染红一片。
楚南河知道他口中的‘后路’指的是什么。
显然,谈渡目前还没查到那卷录像带在谈忠手里。
自己若不说出来,还勉强算个筹码。
可惜,他说出来了。
筹码变得透明,他便也失去了价值。
如今的楚南河,死了还是活着,都对谈渡造成不了一丝影响。
这不就相当于,‘自己断了最后的退路’吗?
脖颈刺痛,失血过多造成的晕眩,让楚南河脚步虚呛了下。
忽地,他轻笑出声。
“你没想杀我,起码,现在没想杀了我。”
楚南河掐了下掌心,驱散视线的重影,目光精准的捕捉到谈渡。
他是医生,在谈渡动手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他有没有下死手。
显然,没有。
谈渡也嗤笑,将短刃收起。
“没意思。”
话落,又道:“给你一分钟,把你的筹码拿出来。”
否则,他宁愿再费些功夫自己查,也要现在就送他下去,给他大伯和堂兄拜早年。
最讨厌跟这种弯弯肠子的人说话了。
绕来绕去的,累不累啊。
“谈忠藏录像带的地方我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楚南河按着伤处,强忍着眩晕,声音低得近乎呢喃。
谈渡挑眉:“说。”
“你,娶翘翘为妻。”
最后两个字,楚南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他身形难稳,要借助他物才能站定。
瞳光都开始涣散了,却依然死死的盯着谈渡,等着从他口中得到回答。
谈渡眯眼,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短刃。
刀光掠影,楚南河还没看清楚,短刃已经没入了胸口。
短促的低笑就在耳边。
“还是
朋友呢,怎么不知道,我这个人最讨厌被威胁了?”
楚南河眼前一黑。
原本要栽倒的身体,因为这股生猛的撕裂痛,硬生生被注入几分清醒,晃了几下又猛地站定。
肺里一阵搅动,压抑着咳了几声,呛出点血丝。
楚南河抬手抹去,沾着血污的唇角上扬,笑得疯执。
“没办法,你这次必须要被我威胁。”
他点了点胸口的位置。
“录像的微粒芯片,就在这里。”
谈渡眉眼骤冷,手里的刀子毫不留情的翻转一圈。
楚南河瞳孔扩散一息,又呕出口血。
他指尖颤抖着握住谈渡的肩。
“我心跳停止的那一瞬间,微粒芯片的卫星发送便被会启动,到时候,录像内容会遍布互联网……唔……”
谈渡抽了刀子,一脚踹在他腹部。
楚南河仰倒在地,望着车库低压压的顶,无声笑开。
胸口的窟窿汩汩往外流血,他能感受到生命在慢慢流逝。
死亡离得前所未有的近,却不曾有一丝恐惧。
他本就是该死之人,苟延残喘了五年,已经是对他的惩罚了。
楚南河甚至在想,就这么死了也好。
“想死?”
谈渡蹲下来,声音如恶魔低语。
“可惜,你这条命,现在由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