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之后,更不可能会在乎前女友的死活。
甚至,她死了才更合他意!
这么一想,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
迟愿咬着唇,在心里将这个卑鄙小人痛骂了一通。
但嘴上的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大哥怎么会突然来京城?”
问完这句,没等迟志杰回答,迟愿自己便先反应过来不对劲。
上次见他,还是在阙楼的地下室。
他被谈渡抓来京城拷问陆年宵的下落。
那时候可比现在看起来惨多了。
也不过几天的功夫,面前人又恢复了从前的人模狗样。
竟然还开起了跑车。
“托你的福。”
迟愿疑云丛生。
迟志杰扯了扯嘴角,扯出个皮笑肉
不笑的弧度。
这句话,一语双关。
是真‘托她的福’。
要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被谈渡带到京城,十八般酷刑他轮番受了一通。
那会儿在地下室里,他恨不得把迟愿剥皮拆骨,一提到这个名字就恨得牙根痒痒。
但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得到谈渡的帮助,成为现在的迟家家主。
也一辈子都不可能把欺辱过他,把他当成弃子的人踩在脚底,肆意蹂躏。
人活了近三十年,头一回体会到权利的味道。
那是一种一旦得到了,就不想再失去的滋味。
他也终于有一点能明白迟雄的选择。
没有人能不爱权势,没有人能在这种纸醉金迷的氛围里保持清醒。
站在了这一高度,他才觉得,从前的自己有多渺小。
弱得像蝼蚁,随便一个人动动手指头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捏死他。
他再也不要回到过去。
他要在这权利之巅,永久的站立,直至死亡!
所以,即便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
一条是留下迟家,专心钻研,把如今一盘散沙的迟家重新凝聚,让其恢复到往日的荣光。
一条是来京城,投靠谈渡。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第二条。
吃过一步登天的甜果,谁还想去品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苦?
迟志杰看着迟愿,眼神复杂。
还真是,败也她,成也她。
恩恩怨怨的说不清楚。
不过,目前的目的倒是很明确。
那就是,应谈渡的要求,带迟愿回迟家,认可她迟家大小姐的身份,替她撑起脱离谈家后的另一把保护伞。
“上车吧。”
迟志杰对她扬了扬下巴,示意她上来。
全然不顾迟愿满眼警惕,浑身紧绷着。
像只面临威胁的小兽,一动不动,伺机逃跑。
“你知道的,谈渡把你带来京城,是帮我找小年。”迟愿紧着嗓子出声。
习惯性狐假虎威,拿谈渡的名号出来压他。
提起这茬,迟志杰的脸色顿时黑了:“不用你提醒我!”
“你把我带走,谈渡一定会找你麻烦。”
听到迟愿这一句,迟志杰微愣。
他来京城的事,谈渡没告诉她?
“你……真的不知道?”
迟志杰试探性的问她。
迟愿蹙眉:“知道什么?”
“是谈五爷叫我来找你的。”
嗡——
迟愿脑中炸成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懵了。
他说什么?
是谈渡,叫他来的?
所以,卖了她的人不是她猜的谈书怀,而是谈渡。
迟愿心脏紧紧揪在一起,一股莫大的苦涩从心脉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就……这么想让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