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招惹上谈渡,纯粹是破罐子破摔,打算用身体来换取一时的倚仗。
但这事儿如果让陆青司知道了,他一定会很生气。
因为这世界上,他是最在乎她的人。
甚至超越了她对自己的重视。
时间隔得太久,有些细枝末节都已经模糊。
但没遇见陆青司之前的种种,迟愿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她和母亲被迟夫人针对,成天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
食不果腹,流离失所。
成长环境使然,让迟愿的性格在还没定性时,被东一棒槌西一棍子,塑造的歪七扭八。
岂止是一个‘差’字能形容得了的。
三观不正,不负管教,无法无天。
活生生一个浑身是刺的小毛猴儿。
后被陆青司教成后来骄矜自信,如艳阳般落落大方的样子。
就算现在想起来,迟愿都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陆青司于她,亦兄,亦父。
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抵是青春期的荷尔蒙作祟。
她对陆青司开始生出了些别的情愫。
那会儿她虽然被陆青司教养的没那么放肆,但骨子里依旧还是那个胆大包天,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孩。
十八岁成人礼那天,她跟陆青司表白了。
结果,男人被她吓得一个月没回家。
之后,命运便好似按下了快进键。
陆青司失踪,陆氏动荡。
她那
点儿刚刚萌芽,还没开始发育的少女情思,在泼天的噩梦剧变里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她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就要带着陆年宵东躲西。藏。
日子久了,那点萌芽的情思失去感情浇灌,在无人察觉的暗处,悄无声息的死掉了。
所以,迟愿自己都无法定性,她对陆青司到底是什么感情。
但是……
她想,如果是陆青司的话。
他一定不会再让她以这种身份和谈渡继续发展下去。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把自己扔进烂泥里。
陆青司不行。
他见不得她这样作践她自己。
所以他一定会带她走。
等到那个时候。
迟愿思绪顿了顿,紧接着又顺其自然让其流淌下去。
她会听陆青司的。
“虽然我们的性质还是不一样,但是我能理解了。”
迟愿收起心思说了句。
阮斯苡愣了下。
怎么不一样了?
她不是也喜欢陆青司吗?这事儿当时江城人尽皆知啊!
“可是老爷子不同意,你打算怎么办?”
迟愿问她。
说起这个,阮斯苡顿时没有功夫操心别人的事了。
小脸一皱,苦巴巴的唉声叹气。
见她这样,迟愿原本还想跟她说说自己情况的念头没了。
还是算了吧,阮斯苡自己都要难死了,她这些破事儿还是别说了。
省得她烦上加烦。
“对了
,我还有点事情想跟你打听打听。”
迟愿转移话题,阮斯苡勉强打起精神,竖着耳朵等她的下文。
“我记得,你和谈棠是同学吧?”
谈棠。
这名字已经很久没听人提过了。
但作为京城四大家族之一,阮斯苡知道的内幕自然是比旁人要多一些的。
她想起家中长辈对这件事的讳莫如深,面色稍微凝重起来。
“是同学,怎么了?”
迟愿见她语气变了,便猜出她应当是知道什么,追问。
“那关于谈棠的死因,你了解的多吗?”
是的,迟愿并没有放弃寻找陆年宵。
她也不可能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