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动作飞快,魏璎珞下一瞬就被人捂着嘴拖了出去。
一直习惯性保持沉默等着身边宫女出头的富察容音也懵了。
不是,这操作为何如此熟悉?
忙出声求情:“皇贵妃,今日是你的大日子,见血恐怕不好,况且璎珞她今日失言也是为着护主,还请娘娘能从轻发落”。
淑慎没说话,拨弄着手里的杯盖,一下又一下,不轻不重的碰撞声,在漏针可闻的大殿内格外响脆。
叫在座嫔妃都莫名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
静妃尤其,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分辩:“纵使魏璎珞有错,但她是我长春宫的宫人,还请娘娘开恩,把人交由臣妾处置吧”。
她现在对魏璎珞感观复杂得很,她是真真切切失去了一切,又直接连接都跟对方有关联。
不论期间参杂了她自己的多少作用。
但不可否认的一点,魏璎珞她如今已彻底割舍不断,沉没成本实在太大。
淑慎直到散会都没回她一个字,只是当天夜里,带着血淋淋的魏璎珞回宫后,静妃接到了一道旨意。
御下不严,贬为静嫔。
后宫掀起层层风浪,前朝富察氏屁都没放一个,甚至都在商量着要不要把人挪出族谱了。
这若非他们亲自派人检查过,都要怀疑自家嫁出去的姑娘是否被人夺舍或是跟傅恒一样被喂虫子了。
这厢,静嫔指尖颤抖的抬起手,嘴皮子哆嗦得不成样子:“臣妾……领旨……谢恩”。
尔晴人都麻了。
明玉跟着麻。
两人看向自家主子的眼神一路狂奔,到如今已然演变成诡异。
她们真的开始怀疑这俩不会有啥不为人知的关系吧。
不然她们想不通。
削破脑袋也不通。
尔晴如今甚至都不嫉妒了,她觉得这个主子似乎不大正常,不能用常理来推断她堪称自毁长城的一系列行为。
她偷偷把明玉拉到一旁:“你跟那个海兰察怎么回事”。
明玉的脸瞬间羞红,“我……没有,没有啊”。
尔晴不跟她废话,“你赶紧去找他说,若他有意便同皇上求了旨,长春宫不能再留了”。
否则她们都会被埋葬。
若是主子待她们好也就算了,可主子眼里心里除了魏璎珞啥也没有。
家族算什么。
丈夫算什么。
儿女算什么。
跟了大几年的宫女算什么。
……
明玉一时没拒绝,犹豫整整三天三夜后跑了养心殿。
海兰察等她等得花儿都谢了,得了答复效率极高,几天不到就抱着旨来找她。
静嫔讶然过后生了一丝明玉自作主张的不喜,可到底还是给了厚厚嫁妆,送她风光出了宫待嫁。
尔晴这头也没闲着,这娘们儿也是牛逼,没有富察傅恒又咋样,宫里有的是家世出众的侍卫。
很快挑中了一个大学士家的公子,直接偶遇下药生米熟饭一条龙,手法熟练得以为她曾经干过。
对方被她哭唧唧的模样吓一跳,菜鸟一下就觉得自己真是禽兽不如,赶紧跑去求了旨。
弘历:“……”,长春宫是虎狼窝吗?
淑慎:“……”,富察容音这是众叛亲离了?
李玉:“……”,唉~
但不管怎么说,弘历同样给婚了,随去的还有两道旨,海兰察两人都被丢去了军营里,眼瞅着妥妥战场预备役。
领着他发的老婆,就都得给他干活去!
虽然他不是很介意两个小宫女跟下边人看对眼,可到底不大舒服这样的频率。
长春宫,富察容音看着新抬提起来的宫女真是哪哪都不合心意,不顺眼更不顺手。
带出去跟哑巴一样,既没有明玉的泼辣会说,也没有尔晴的周到体贴,更没有魏璎珞的勇敢无畏。
可她别无选择,她的选择权早被自己亲手一点点剜除。
后宫里,选择权的大小直接跟生存空间挂钩。
显而易见的,她的空间并算不大,甚至在慧贵妃以及后宫多位嫔妃的联合抵制下,愈发狭窄。
魏璎珞不知道究竟吃什么长大的,被打了半死。
两个月,活蹦乱跳了!
她心底恨红了眼,期间在房间里没少口无遮拦的狂喷。
喷的方向还挺杂,又是屁股又是姐姐,又是皇后的……
傅恒那头求婚之前跟她摊牌过,跟她姐姐有牵连的人不是他,但却又始终不交代谁更换了他的衣裳。
气得她当时就给他喂了涮锅水以示惩戒。
可同时她也清楚线索断了一头,那么就只剩下……承乾宫。
对此,她其实很怀疑自己能否再顺利的查下去,弄清姐姐当初的事跟皇贵妃是否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