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请您冷静一下。”

顾晏并没有强将何蓉拦下，而是不疾不徐地吩咐了一句：“陆叔，去把钱义先生叫过来。”

此话说完，之前穿着中山装的那位中年男人便点头应下，默默离开。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一位穿着白大褂的老人打着哈欠慢慢悠悠地走过来。

老人手上提着个箱子，姿态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

虽然年岁已衰老，但阿毛还是认出了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曾经他在黑市生存过一段时间，也被强迫着做过许多危险的事情。

其中就有一件事，令他终身难忘。

是一位没有透露姓名的主顾，给了中间人一笔巨款。

那位中间人在所有的孩子中选择了一位个子最矮，身量最小的。

潜伏进一家私人科研机构窃取文件和一管试剂。

据说，那试剂中的药水可以将人的面貌做出些细微的调整，其中最明显的就是——可以更改瞳孔的颜色。

顾晏最先卷起西装的袖子，老头儿连问都没问。

便从药箱中拿出了一枚针管，冰冷的**缓缓推进他的手臂。

半晌之后，顾晏再次睁开眼。

“！！！！他瞳孔的颜色变了！！！变了！！！”

阿毛浑身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晏的瞳孔。

没错。

他的瞳孔从纯黑色，变成了金棕色，还有一丝丝的宝蓝。

和他曾经看到过的那张照片中一模一样！！！

“晚舟，可以吗？”

顾晏单手按住针孔，语气平缓地问她。

“......”

顾晚舟终于起身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总归是要把真相搞清楚的。

而且，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打个针而已。

顾晚舟走向那位穿着白大褂的老头，默默地伸出自己纤细冷白的手臂。

老头儿也没犹豫，只是挑了挑眉，便重新从药箱中拿出了一个新的针管。

里面已经抽好了相同的药水。

那药水顺着血管缓缓流进身体，顾晚舟便逐渐开始觉得眉心发烫。

但还可以忍受，除此以外也没有太多不适。

“舟舟姐姐！！！”

针管收回后，不过几秒钟的功夫。

迈尔便忍不住凑到她跟前惊呼出声！！

“你，你眼睛的颜色变了！！！”

“和他的一样！！！”迈尔小小的手指着顾晏。

顾晏蹙了蹙眉，组织了一下语言。

面向何蓉说道：“陈夫人，这件事情......的确是我们做的不对。但当时，所有的时间节点全都碰巧凑到了一起。”

“你们已经快要排查到那家医院了，而且当时我妹妹的处境也非常危险......为了掩人耳目，我只能在暗处动了手脚。”

“你失去了半个小时的记忆，所以不会记得是有人对你进行了催眠。”

“加上......晚舟的确与你年轻的时候有些相像，加上催眠的效果。就会让你几乎认定——晚舟就是你的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