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兰！”

小九望着吐血的方兰大喊，手掌紧紧捏住她的肩膀。

看着他望着自己皱起的眉头，不知是否是临死前的错觉，她竟然也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心疼。

“小……九哥……我……”

方兰努力地抬起手，却觉得身体越发沉重。

她吃力地举着手想要触碰到他的脸颊，却发现眼前的世界变得越来越黑暗，即将就要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

“要……好好活着……我……我喜欢……”

她的瞳孔开始放大，紧皱的眉心也开始松散。

小九望着她垂落在地的手，还有望着自己不甘的眼神，瞳孔开始涣散了。

他把手掌放进她的手心里，然后紧紧地握住。

“你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我知道是什么意思，谢谢你兰兰。”

他低下头，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随后就看到方兰安心闭上了双眼，只是有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小九！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不听命令！”

此时老大已经来到了小九的面前。

白卿这边也即将逃出会场。

只是老大带来的人手太多，没有小九挡着，她们应付得很吃力。

尤其是汤美美手无缚鸡之力，又因为亲眼目睹好友方兰的死，给她心灵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白卿还要分出心神拉着她跑。

她望着老大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小九的脑袋，心脏还是收缩了一下，脑海里关于小九的记忆涌入脑海。

生死关头之际，她才认清自己复杂的情绪，

她不是一个机器，始终没有办法对小九不升起一丝动心。

“我跟着你这么多年，为你做了很多坏事，现在我只求你，放她离开。”

小九昂着头面对着老大的枪口，声音不卑不亢。

他侧头望向白卿离开的方向，与她的眼神对视，看到了她眼中复杂的心痛。

他掀起唇角，对她露出一个灿烂至极的微笑，眼神里突然都是释怀。

“不可能！这个女人搞砸了我的会场，我必须活捉她让她生不如死。”

“还有你，也要接受处罚！”

老大气的面色发紫，望着小九满眼失望。

“我把你当兄弟，你却为了一个女的自毁前途，真是不该。”

小九冷笑一声，“怎样才能放他们走，就当我小九求你，用这些年为你打下的江山来换如何？”

听到小九这样说，老大更加愤怒了。

他挥了下手，身后更多的人挡住了会场的路，还有人在外面已经埋伏好了。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证明你小九的情分在我这里不值一提了，除非你拿命来换！”

小九还是笑的灿烂，脸上没有一丝惧怕。

“好啊！”

他欣然答应，直接握住老大的手，替他抠动了扳机。

“砰！”

子弹正中眉心，在老大惊讶的目光中他转过身依旧望着白卿的方向。

“我……爱……你！”

白卿听不到他的声音，只能看到他的唇形。

这无声的三个字伴随着那一声枪响，把她的脑袋震的嗡的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