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倾心里酸涩得难受,眼神不自觉地凝在纪子昇的两条腿上。
那么修长笔直的腿,有多少次她看着这两条被西裤裹在里面的长腿,花痴得直吞口水。
要是残了,以后走起路来也会跛脚,那就太可惜了。
这么想着,眼泪又涌上来了,她艰难地吞咽眼泪,喉咙哽得像是有刀片划过,疼得说不出话来。
吴力推起轮椅往电梯方向走,嘴里再攻一波,“纪总,我送您回家吧,您一个人行动不便可要事事小心,像喝水啊去卫生间啊这种事能免就免吧,万一摔着就麻烦了。”
一个人?
纪子昇的女朋友都不愿意照顾他吗?
也是,纪子昇的伤又不是为人家受的。
邵倾迟疑了片刻,终是忍不下心,骤地站起来跑到他们面前,挡住了去路,“去我家吧,我照顾你!”
吴力和纪子昇齐刷刷地盯着她,眼里满是怀疑。
“我肯定能把你照顾好,不就是吃饭喝水上厕所吗?我可以的!”
她急赤白脸的样子像个急于证明自己的小孩子,纪子昇好不容易才忍住不笑出声,佯装勉强地点点头。
就这样,邵倾把纪子昇带回了家。
一进门,温宣在。
温怡那边夫妻关系有所缓和,他便来接保姆和陆蔓,见邵倾不在,又不能把纪念自己放在家里,于是耐心地等她回来。
没想到还等来了纪子昇。
两个男人再一次正面交锋,纪子昇即使坐在轮椅上,气势也没有输掉半分。
温宣的脸快沉到地上了,“他怎么在这?”
“他腿受伤了,自己一个人不方便。”邵倾回得很坦**。
温宣面上更难看了,沉声道:“邵倾,你和他已经离婚了,现在又带回家里,不合适吧?”
不等邵倾回答,纪子昇慢悠悠地开了口,“我是她前夫,念念的爸爸,又不是作奸犯科的犯人,有什么不合适的?”
温宣眉眼立刻压了下来,满脸厉色。
邵倾怕起冲突,毕竟纪子昇身上有伤经不起折腾。
她挡在两个男人中间,“温宣哥,我有话跟你说,你方便和我出去一趟吗?”而后扭头看向纪子昇,“我很快就回来,你乖乖呆着,有什么需要先找保姆帮你。”
纪子昇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邵倾拽着温宣离开家,就近找了家咖啡厅。
落座后,邵倾直奔主题,“温宣哥,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可是,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我怀孕了,孩子是纪子昇的,就是我喝醉那晚怀上的。”
温宣放在桌上的手瞬间握紧,手背上的青筋凸了起来,半晌,他的胸口起伏了下,声音闷闷的,“我不介意,我可以接受纪念,也可以接受这个孩子。”
“不,你介意。”邵倾轻笑了声,心里像明镜一般。
温宣是典型的男权主义者,怎么可能不介意别人的孩子。
他现在能接受无非是靠着对她的喜欢,若是真的在一起了,琐碎的生活将**磨平,孩子就会变成温宣心里的刺。
温宣是聪明人,邵倾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搅着杯里的咖啡没有说话。
邵倾继续道:“温宣哥,我拒绝你不只是因为孩子,其实,你因为温怡的事对我有埋怨,我心里是不服气的,若是换成纪子昇,我一定会气得大发雷霆,保不齐还会踢他两脚,可是对你,我一点都不生气。”
温宣哼笑了声,已明白一切,“因为你不喜欢我,所以不在乎我怎么看待你。”
“对不起,温宣哥,你很好,但我心里除了纪子昇再也装不下别人了。”音落,邵倾离开。
话已说清,她急着回家。
纪子昇身上有伤,她片刻都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