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烧坏一个锅,砸碎几个碗,还烤糊一个烤箱吗?
五年都过去了,谁还没点进步啊?
瞧不起神呢?
纪子昇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轻咳了一声,赶快补救,“你帮我把西红柿切了吧,你肯定能切好。”
邵倾非要证明自己不可,拿起菜刀在案板上操作起来。
“嘶——”切手了。
“快给我看看!”纪子昇赶快放下手里的活,抓起她的手查看伤口。
“没事,小伤。”邵倾一脸无所谓,想把手抽走,却怎么也拽不出来。
“出血了,还没事?有创可贴吗?”
“电视柜第二个抽屉里。”
纪子昇把她的手指放在水龙头底下冲水,然后自顾自地去拿创可贴,前后没用两分钟,就帮邵倾把伤口包裹好了。
完后,他把这只小手放在掌心里,虚握着左看右看,心疼地问道:“你这个骨折过的手指现在还会疼吗?”
“阴天下雨的时候会,不过不严重,忍得住。”邵倾无所谓地耸耸肩膀,一如既往地逞强。
逞强得让人心疼。
纪子昇拉着她的手顺势将人扯进怀里。
想吻她。
想温热她。
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低头靠近之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厨房门口传来,“纪先生,菜快糊了。”
一桶凉水把纪子昇浇了个透心凉,他放开邵倾,继续去炉灶边炒菜。
身后的小人再也没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直到饭菜端上桌。
纪念一直沉着圆嘟嘟的小脸,警惕地看着纪子昇。
气氛实在尴尬,邵倾夹菜到纪念碗里,顺便起了个话题,“念念,今天幼儿园里老师讲什么故事了?”
“《美丽的梦想》。”
“哇!好棒啊!那念念有什么梦想啊?”
纪念终于收回凝视的目光,一本正经地说道:“做律师,像温宣叔叔那样的律师。”
此话一出,气氛更尴尬了。
纪子昇拿着筷子的手顿在半空中,随后将身子往椅背上靠,耐着性子佯装大度,“做律师不错,到时候我帮你开个律所。”
小家伙不领情,继续拱火,“不用了,我想去温宣叔叔的律所。”
纪子昇已经有点恼火了,但他深知自己是个缺席了五年的爸爸,对孩子不能太心急,于是压制了自己的情绪,淡淡地应道:“宣信律所可是顶尖级的,你能进得去再说。”
纪念拿着儿童筷,费力地将一颗油菜塞进嘴里,边嚼边说:“如果倾倾宝贝和温宣叔叔在一起,我应该能走个后门。”
他这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彻底激怒了纪子昇。
再也忍不了了。
纪子昇把筷子啪一声拍在桌上,沉着声音,“纪念,你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
不等孩子回应,他起身开门离开了。
门砰的一声关上,母子俩不为所动,继续吃饭。
纪子昇手艺不错,两人吃得挺开心。
门铃再次响起。
邵倾扁扁嘴,起身去开门。
她以为是纪子昇按捺不住又回来了,却不是。
邵倾心中窃喜。
仇人,自己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