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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沟书画家 忘三川 10169 字 2019-03-22

“这人谁啊”

钟岳眼中的世界,化成黑与白。

他肃穆地站着。

这次的墨韵世界,与兰亭之时又有巨大的差别,好像两个世界交叠在了一起。

今日是明月高悬的好天气,干燥无云。

然而钟岳眼里的圆月,却是一个太极。宝殿屋顶蹲脊兽、垂脊吻、角戗兽、套兽栩栩如生,氤氲间,文氏书亭、揚州古桥、王氏族居、白石抱椅等等,系统内的书画大师们,仿佛投映到了现实中,都沉默着盯着钟岳。

“既然佛不渡你,我来渡”

钟岳眼里充满了怒意,望着一动不动地银佛,眼里没有一丝慈悲。

商城内一张高级门券购买又消失,钟岳眼中的皇安寺已经不是现实里的皇安寺。

禅房花木深,古道、故人,只是钟岳不属于这个倒着流逝的时代。

钟岳手提大笔,如是记录到:“民国九年春,三圣殿东兴,了明大师未见刘荷花,不知此人,过”

“民国十九年浴佛节,香客来往,常贵法师不知此人,过”

钟岳成就点殆尽,包裹内的两本秘法瞬间消失,又多出了十万成就点。钟岳手中的大提斗笔在白绢上犹如一条惊蛇,飞快地提案旋顿。

不是

都不是

一笔破法,笔势入九天惊雷。

这一笔,让人胆寒

在东厢阁楼上又点了根烟,正在偷摸等着泡面的欧阳明也望过来,看到这一幕,嘴里的烟愣愣地掉在了泡面里面。

“我勒个去,艹”

这一幕,何其震撼。

钟岳在白绢上泼墨,如入无人之境。

不仅欧阳明看呆了,就连站得最近的几个刚回寺里的老和尚,也震惊了。

“民国二十九年,不是”

钟岳抬头望了眼几位先贤。

金农正微笑着看着他,。

郑板桥和王希孟,似乎对大殿之后的花花世界更加感兴趣。

齐白石坐在抱椅上,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他在乎的是藏在粗大黑袍里的金条,这会儿少没少。

文征明看着钟岳在白绢上留下的字迹,饶有兴致地凌空模仿着,沉浸在书法之道内。

“不器悟到了。”

只有两次机会了,钟岳还是没有找到那位的身影。

民国三十七年,佛教平民诊疗所,持松法师任所长。钟岳看到了宣传单,心里有了些悸动。

来了

钟岳站在寺中,仿佛看到了希望。他如今的目光里,犹如十六倍快进的电影一般,来来往往地放着历史的倒影。

慧空方丈听到外边的动静,披着僧衣出了门,“欧阳施主,外面什么情况,这么吵”

站在楼上的欧阳明回过神来,“啊没什么方丈,我们进屋促膝相谈”欧阳明赶紧一把将慧空方丈塞进了屋子里。

“欸,你这干什么”

“我有一些事情要和方丈来来来,我下面给方丈吃。”说着,想香烟泡面送到了一脸懵逼的慧空方丈面前。

“慢一点。”

“在慢一点”

“民国三十八年最后的机会了”钟岳喃喃自语着。

如果这回再找不到,钟岳不知道还能够卖什么貌似也不能卖什么了,两本抽奖得来的秘传技法,已经是最值钱的东西了,但他变卖地毫不后悔。

时间慢慢地倒流着。

这一年,皇安寺还没如此金碧辉煌。

这一年,殿内的大佛尚为石膏铜胎。

然而这一年,寺内多了不少病患,这是法师的慈悲,这是佛法的仁怀。

钟岳的笔,如是记载道:“三十八年。”

忽然从熙熙攘攘的墨影之中,钟岳看到了一道身影。

白绢上从宝殿外开始将近三米,都是钟岳的笔意承载。这不同于当初在沪上画廊里那位史翔大师的丑书,虽然阵仗大,但是细看每一笔,都是有它的笔法。

白绢边上围聚着的僧人越来越多,但是没有人上来阻止钟岳。并不是钟岳的气场震慑到了他们,而是欧阳明在边上,拿着人民币在发红包。

“各位师父们见谅,我哥们有些郁闷,想要发泄一下。”

然后尬笑地看着已经写满了一半白绢的狂草大字,喃喃自语道:“你这么牛逼,佛祖怎么不收了你这泼猴”

环球世界大厦

与皇安寺仅仅一街之隔。

大厦上的餐厅,此刻正是用餐的黄金时间。

小女孩跳下餐桌。

“宝宝不吃啦”

穿着黄色羽绒服的瓷娃娃跑到一旁的巨大望远镜边上,好奇地看着这个比她还要高好多的圆筒。

“麻麻,这系什么”

年轻的女子抱起了自己的小闺女,笑道:“宝宝看这里,对,从这里望出去啊,能看到很远很远的东西呢。”

“麻麻,有个大哥哥在地上画画。”瓷娃娃认真地说道。

女子笑着,她并没有在意,以为是那种街头流浪的艺人。

“麻麻,还有好多光头叔叔站在边上。”

“光头”女子好奇地凑过去,“妈妈来看看。”

镜头恰好在皇安寺的大雄宝殿前。

白绢上之上,在黄色的灯光照耀下,整幅巨制让人瞠目结舌。

半篇狂草,笔走龙蛇。

底下的墨笔勾勒着一幕感人的画面。

中年父亲抱着十几岁的女儿,跪在佛殿前。虽然仅仅是侧脸,但是流露着满满的父爱与悲伤。

怀里的刘荷花,正微笑着看着自己的父亲。

一旁的老法师手持药墨、艾草,在女子手臂上施展艾灸。

佛堂里的佛陀,正悲天悯人地看着这一幕。

佛,

寺,

人,

看到这幅画,女子簌簌地流下来眼泪。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了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