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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有一个不情之请”耶溪低头。

“说。”

“罪女想去牢中,看看外祖父还有”耶溪声音越来越小,皇上半晌不说话,耶溪泪汪汪:“皇上,现在我娘缠绵病榻,重病不起,耶溪除了姐姐母亲就只有外祖父这一个亲人了”

皇上眼里闪过一丝沉痛,许久才开口:“准你去吧,不要待太久,牢里阴寒。”

牢里阴寒,难道文太傅和莲曳就百寒不侵耶溪心里一阵发酸,还是谢恩,出门正好遇见大理寺卿石昆山,前年官员大换,他和阮沉香调了个位置,他成了大理寺卿,阮沉香掉到了少卿的位置,大家都拍手称快,因为阮沉香太不要脸了。

“昆山,等会带耶溪去看看他们。”

“臣遵命。”石昆山沉声答应,皇上叹口气:“耶溪,这是负责你外祖父案子的大理寺卿,你跟着他便是,看完早点回家。”

“皇上”耶溪低头:“罪女已经没有家了。”

皇上一愣,反应过来时,耶溪已经和石昆山走了,寂静的房间里龙涎香依旧,仿佛没有人来过。

昏暗的牢房里

邱公公笑着喘气,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我说文老头,早点招了吧,早死早超生啊,这太折磨人了”

文太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没好气的回怼:“这都是你创的刑罚,今日用到你身上。活该。现世报”

莲曳冷眼看着两个人吵架,血从他指尖滴落,落到肮脏的地上,为斑驳的旧血痕染上鲜艳的红色。他轻轻咳一声,感觉嗓子一股腥甜要往外涌。

“莲曳你怎么了”邱公公紧张的问。

“没事。”他一皱眉,吞下了那一团血。

“王八羔子”邱公公大怒:“这地牢里面都是我的人,现在我失势了,一个个恨不得打死你,狼心狗肺的东西”

“势败休云贵啊,”文太傅叹气:“祸从天降,未知吉凶。这次陷害,连见皇上的面都不能,怕是凶多吉少。”

“有人下了狠手。”邱公公啧两声:“想不到你文大正经也会被告,这罪名笑死我了哈哈哈科考舞弊,亵渎公正,啧。”

莲曳一直没有说话,祸从天降,他内心反而十分镇定,刚开始他怀疑是秦书旻的手脚,因为秦书旻怕是已经知道了二姐的婚事与自己动手脚有关。但是以秦书旻那种跳梁小丑,只能找小麻烦。

这次,怕是有大人物在暗中动手。

很好猜,胡府,那个和文太傅素来不和的胡宰相,被自己抢了风头的胡家大少爷,被自己羞辱到差点自尽的胡家大小姐。

还有胡皇后,那个一直嫉妒文夫人的女人。

纵观朝中,也只有胡府。

“伪造证据,当真厉害啊。”邱公公摇摇头:“一模一样的字,还有文府的章印,还有你们的私信,全都齐了,还有你们议论朝政,皇上最讨厌就是私议朝政啊不由人不信啊。这罪名下来,要是认了,我这一辈子也完了,你们啊,也都完了,最轻的,是死刑啊。”

“会累及亲眷吗”一直沉默的莲曳沙哑开口。

三个人一齐沉默了。

过了许久,邱公公才懒洋洋开口:“咱家听说过,四十多年前,好像也有一件这样的事情。”

文太傅一愣,眼神立刻清明起来,邱公公笑:“文老头,你莫不是知道什么”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文太傅叹气:“谁还记得”

说话间,一个绿色身影闪入,一下子就扑到牢房的栅栏前,莲曳一愣,看着泪水止不住的耶溪,四目相对,莲曳无力的闭上眼睛。

“外祖父”耶溪眼圈都红了,看见他身上斑驳的伤痕:“怎么动了这么重的刑罚外祖父孙儿不孝,现在才来看您”

文太傅笑笑:“没事,清者自清,皇上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哼,只怕那个时候,咱们已经被磋磨死在这里了。”邱公公拉长了语气,眼睛幽幽的看向暗处:“来了就来了,躲躲藏藏做什么。”

石昆山站出来,恭恭敬敬行礼:“见过文太傅,邱公公,莲公子。”

“好了,”文太傅笑笑:“看了就该走了,这里阴气重,耶溪乖,回家去,找你二姐。”

“不要”

“文太傅,”石昆山突然开口,朝旁边使了个眼色,侍卫立刻把狱卒都赶出去了,紧紧的带上门守在门外,石昆山眼神复杂:“下官敢问,您所言的四十年前之事,可是苏秦仪大人科考案”

“是,现在还有人记得啊”文太傅叹口气:“我以为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可能给下官详细说说下官遍查案宗,都查不到当年的详细情况,只是一笔带过,详细的卷宗在十几年前就被大理寺火灾烧毁。”石昆山皱眉:“下官觉的,今日太傅之案和当年的苏大人之案有相似之处,而且当年实在离奇,就和今日您入狱一样。”

“当年的事情啊,”文太傅目光飘远:“四十三年前,苏大人在京城可是传奇人物啊,寒门出身却天资过人,弱冠登第位列三公,三篇论策博得天下观天下学子,皆以拜入苏府为荣”

“是什么时候对了,先帝十六年的殿试,有人告发他私通考生,证据确凿,他被打入死牢,然后在他家,有找出他和北戎王的私信,可以看出他们交情不浅,当时我南朝与北戎水火不相容,皇上一怒之下,将他退出午门问斩,一家大小打入贱籍。”文太傅叹口气:“可怜了他满门的老小啊。”

“他可有后人”

文太傅眼中悲哀愈加深沉:“两个幼儿,一个死了,一个失踪了。”说着,他说不下去了。

“太傅您直言就好。”石昆山眼神幽深起来:“下官听说您和苏大人交好可是真的”

“是啊,”文太傅陷入沉思。

“那下官有一事不明。苏大人的遗子,难道您就没有寻访过吗”石昆山淡淡开口:“还是说,您找到了,然后不动声色的护在了身边”

文太傅身子一僵,石昆山继续:“您一生公正无私风光霁月,唯一的污点,就是单轻舟。”

“一个地痞流氓,何故能得到您的青眼蒙您接回家,还娶到了您女儿,京城的出名的大家闺秀。”

“这其中端底,太傅心知肚明吧。”

第49章四十三载旧尘今启

文太傅叹口气:“石大人果然聪明。现在老朽身上的罪名已经够多了,不差再加一个私藏罪人之罪了。”

石昆山连忙解释:“下官并无问罪告发之意,只是想查明真相,毕竟四十年前的事情与今日之事,相似甚多,下官一向仰慕太傅人品,想还太傅一个公道。”

“多谢石大人了。”文太傅叹口气,转回视线,就看见耶溪含着泪拿着她的小手帕,在给莲曳擦脸上的血,一只血污不堪的手和一只纤纤玉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难分难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