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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再拼命挣扎,也只能从琴师龙套做起,一场一场的跑,这世道把你层层碾磨,少年磨灭了,磨的没了自己,磨到成了章法,就成了角。

台上站的正是荣蝶生,也只有文太傅这样德高望重的人,他才肯扮上唱一出,他唱腔雍雍华贵,戏路子窄的很,因为常年只唱演贵妃娘娘,所以都起了个混名给他叫荣贵妃。

天气渐热起来,莲曳闻着身边的酸臭味,愈加沉默,一出戏完了,莲曳收好了京胡,拿起就走,那油头粉面的家伙又伸出腿,莲曳眼神一暗,狠狠的踩在他腿上,那人一痛,叫出声:“爹”

一个拿着半老的人赶紧走过来,一下子拉住儿子:“哎呦,儿子你没事吧”他儿子面露出得意之色,哭爹喊娘起来:“腿我腿要断了”老人一看莲曳,语气狠毒起来:“你这兔崽子敢踩我儿子我弄不死你”

那油头粉面的人开口:“爹,我要他给我磕个头不然我不依”说着,又哭起来。

老人一把按住莲曳的头:“给老子跪下来磕头”

旁边的人一个劲的起哄起来,水生一见急了,跑过来要护莲曳,被旁边一个人好意拉住:“别去逞强你不知道他是谁”

“管他是谁莲曳不能出事啊”水生急了,那人拉着他不放:“他惹不得的你是今天外面戏班来帮忙的不知道,他啊,是我们戏班里面抱本子的,二把手呢郡王面前红人,平日谁也不敢惹的顶多叫你儿子磕个头认错就是了,别上前触了他的怒”

水生犹豫了一下,莲曳的脸已经被按到了地上,他艰难侧着脸看过来,看到水生犹豫的样子,突然一笑,清雅的侧颜瞬间妖异起来。

水生感觉不妙,正想喊他,突然一下子,毫无预兆的,莲曳碰的一下往地上狠狠一撞,生生的撞在坚硬的地上,响声落到每个人心里都发颤,几个看的近的人突然面色恐惧起来:“出血了”

水生赶紧跑上去,就看见地上朵朵桃花灼然盛开,肮脏的地面上,一片的浓淡血花溅开,洗净了地上的肮脏。

“什么事”

声音惊动了荣蝶生,他未卸妆就过来看看,掀开帘子,一看到地上的血,面色一凝:“怎么了”

戏台后面,见血是天大的忌讳。那二把手也没有想到莲曳会这样,吓的一哆嗦放了莲曳,莲曳顺势倒在地上。

荣蝶生知道他戏班里面抱本子的二把手喜欢欺凌他人,但由于他对台戏十分精通而且忠心耿耿绝不会背叛,所以平日里面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想到今天居然弄出这样的事情,一时间变了脸色。

那边的文太傅听见里面有人尖叫,也进来了,一眼看见倒在血泊里面的莲曳,吃了一惊,莲曳虚弱无比的睁开眼,看见血迹,刺痛的挣扎起来,用袖子使劲的擦着血迹,眼眶一红,嘶哑的看向文太傅:“学生之过学生不慎弄脏了先生的地,先生生日见血”

文太傅面色难看到了极点,他的生辰,戏台见血,犯了大忌讳不说,他的学生还受了重伤,他沉声下来:“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我不是我是他自己突然就磕起来不是我啊郡王太傅和小的无关啊”

“是学生不谨慎,摔伤至此,与他人无关。”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那人一看,连忙点头:“就是就是他他他他说的与我无关”

旁边的人都义愤填膺起来,一个是自欺欺人还不承认的人,一边是谦和有礼以德报怨的君子,谁看到都恼火,一个胆子大的武生率先嗤笑起来:“好一个不要脸”

文太傅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冷冷的看一眼荣蝶生,荣蝶生面上隔着厚厚的粉,也看的出来他的表情不妙:“文太傅,是我家下人不懂事。得罪了,来人,拉出去打”

文太傅冷笑一声:“他莫脏了我文家的地”

荣蝶生一咬牙:“等我回府一定好好教训”不等他再说,文太傅一下子扶起莲曳:“快去喊请左大夫”

左大夫是京城出名的神医,且和文太傅交情莫逆,平日一般不轻易喊他,文太傅居然喊了左大夫,不由身边的人注意几分。

在莲曳,在太傅心里,地位是又上一层了啊。

莲曳虚弱不堪的被架着走向外面,悄悄的侧过脸,看了看那个油头粉面的青年,嘴角微不可见的勾起,看的青年浑身一个战栗。

这事情,还没有完呢

第21章旧痕相对心结终开

耶溪刚刚离开,转眼遇见秦书辞,他今天打扮的人模人样,除了皮肤晒的黑了点,整整齐齐倒也是个俊逸风采的少年郎,当然,前提是他闭嘴,一开口,别人就恨不得打死他了。

“哟,小耶溪你看看秦哥哥今天好不好看”

耶溪面无表情的路过他:“丑八怪。”

转过花丛,却看见了一位长身玉立的中年男子,携着一个女子满面春风的走过来,秦书辞老老实实的喊了一声:“爹。”来人正是秦家的家主秦淮远和他夫人胡不喜。

秦淮远并没有理会秦书辞,只是看到耶溪时,微微一笑的开口:“三小姐,散步呢”

“嗯,”耶溪规规矩矩的行了礼:“秦伯父,秦伯母。”

胡不喜上前拉住耶溪的手:“正正标致的大小姐要是我也有一个女儿像你这样就好了,可惜我啊,只生了个混小子。”

耶溪摇摇头:“哪里秦夫人过誉了。”

两个人说话间,看到一个清瘦少年被人架了过去,耶溪一愣,只看见他苍白的侧脸和额间缓缓落下的鲜红:“莲曳”说着,匆匆忙忙的和秦淮远还有胡不喜告别,去看莲曳。

秦淮远一听见这个名字,看了一眼莲曳,眼里滑过一丝痛楚和迷茫,终究低下头不敢再看。胡不喜冷笑一声:“怎么忘不掉你老相好”

说着,胡不喜甩袖冷眼看向秦书辞:“还不跟上好好的哄着那丫头开心,不要闹事,知道吗”

“知道知道,”秦书辞不耐烦的扯一把树叶,随手一扔掉头就走,追上耶溪,继续嬉皮笑脸:“小耶溪去哪里”

耶溪不理会他,走到房间,看见莲曳的惨状,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扶他进来的人详细说了当时场景,然后便退下去找大夫了,耶溪看着床上昏迷的莲曳,心里面一阵发疼,拿着手帕要擦干他额头上血,刚刚一碰到他额头,就被莲曳拦住:“别碰,脏。”

“你何苦这样”耶溪心里面堵着好多话,可到口的,却是轻飘飘的一句。

“他让我磕头,我就磕给他看,这有什么”莲曳轻轻一笑:“不是吗”

耶溪心里面已经猜到,莲曳是故意的撞了地,然后示弱,装的一身正气,舆论全部引向了那欺压他的人,人们都义愤填膺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去思考是不是他故意的撞出血来。

耶溪看到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心疼的不得了:“为了一个人渣,你自损身体,值得吗”

莲曳低头:“谁知道呢,这贱身,没什么舍得不舍得的。”

“什么贱不贱的”耶溪一下子红了眼眶:“你搞清楚,现在你不是以前那个莲曳你现在有我护着,你知不知道”说着,耶溪一下子关了门,第一次阴沉着脸看向莲曳。

“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