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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生没有送掉银票,匆忙的离开了文府,留下了莲曳一个人,莲曳走到书房,耶溪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看到莲曳来就笑:“昨天的字你记会了吗今天要考的哦。”

莲曳点点头:“记下了。”

耶溪笑眯眯的摊开纸:“你看好了,今天我就写一遍,记不记得住我管不了,下午我还要去南府学琴呢,哎

,你去不去我和外祖父说一声。”

莲曳左手攥的死紧,面色笑容不变:“要练字。”

“啊,没事没事啊,放松一下呗,你不是会什么笛子月琴吗”耶溪眨巴眼睛:“也是乐器,南公子就是学笛子的。”

莲曳紧泯嘴唇,话虽如此,但是他学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啊。

“行吧,”耶溪不逼他,轻轻的伸个懒腰,手一下子弄翻了砚台,里面的墨一下子泼出来,溅了耶溪一身,耶溪穿着的白衣裳,马上就墨点飞花成一片,几滴溅到耶溪脸上,耶溪浑然未觉。

“啊,”耶溪狼狈不堪:“我去换衣服,完了,外祖父看到要骂死我。”

“等等,”莲曳看着她笑,那笔杆指着自己脸:“这里,好多麻子。”

耶溪红了脸:“你才麻子脸”说着,反正衣服要洗,就直接拿袖子去擦,擦完看向莲曳:“现在呢”

莲曳没忍住,伏案笑起来,耶溪不知所以,到庭院中看向水塘,自己吓的差点没有掉进去,脸上黑漆漆一片,刚才的墨太浓,擦不掉反而擦的在脸上染了一片,和戏台上的包公一样。

“好了,”莲曳捂着笑疼的肚子出来:“低头。”

耶溪乖乖低头,莲曳捧起清水,一下子送到她脸边浇上前:“自己洗。”

耶溪赶紧捋起大袖子洗起来,洗完了看向莲曳:“好了吗”

莲曳眼神幽深的看着眼前人,白嫩皮肤上挂着清冽水珠,小鹿一般明澈的眼神经水一洗愈发的亮,她的皮肤太嫩,轻轻的洗几下就揉红了不少,就像刚熟的桃儿般诱人,让人想捧在怀里咬一口

“怎么了”耶溪催他:“还有墨吗”

“有。”莲曳喉结一动。

“哪里”耶溪低头看水面:“没有啊。”

“这里。”莲曳淡淡开口:“在这里。”

“哪里啊”耶溪就是没有看到墨点,找了半天看不到,侧头有些不耐烦:“你帮我弄弄”

话音未落,一只好看的手伸到她鬓边,微粗糙的指尖轻轻一擦过她侧脸,蜻蜓点水一般就离开了。耶溪一颤,看向莲曳,莲曳一本正经:“好了。”

耶溪皱眉,她低头看水:“刚才那地方有东西吗我记得没有啊你是不是耍我呀”

“有东西。”莲曳幽幽开口,耶溪将信将疑,也就不管了,赶紧去换了衣服。只留下莲曳一个人怔怔的看着水面,轻轻的揉搓指尖,上面残留着余温。

有东西,叫心魔。

这辈子,都去不会去掉的心魔。

莲曳有些魂不守舍,不曾注意到竹林后一双冷冷凝视他的眼睛,文咏絮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个人打闹的场景,离去,敲开了文太傅的书房,文太傅正在写奏折,看到她进来,一笑:“怎么了”

“爹,”文咏絮语气冰冷依旧:“你就这么让那个进来了把我们文家的百年清誉放到什么地方了把耶溪的清白放到什么地方了耶溪已经九岁了那个更是已经十四。”

文太傅叹口气:“我也不想,可是看看再说吧,莲曳这孩子,心计重啊。”

文咏絮语气更厉:“那你怎么”

“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我问了了尘大师,了尘大师说了,此事非同寻常,”文太傅微微一笑:“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文咏絮冷哼一声:“你别忘了我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要她此生荣华富贵喜乐无双你若是再像当年一样莫怪我和你父女情断当年若不是你我今日岂会是这般下场”说着,文咏絮眼圈已经红的可怕:“你好好想想你看看,现在京城里面,谁不笑话我这都怪谁”

文太傅叹口气,捏紧了手中的纸团,沉默下去,文咏絮嗤笑一声,摔门而去。

文咏絮一走,文太傅默默的摊开了那纸团,上面小楷工工整整的写着几行字。

命数终时还需终,天生仙骨一场空。

此生未醒前缘梦,再许来世寄芳丛。

天怜芳华,只恨造化匆,虽是仙缘结怨侣,不见采莲女,莲心不肯枯。

文太傅看了又看,把纸压进手头上一本发黄的书里,长叹一声,离开了。

耶溪发现,莲曳记字的能力简直是可怕,什么字,写上几遍,读一读,反复练习几次,他就能记得一点不差,一个上午,莲曳就记完了百来个汉字,头昏眼花的在书房休息一下,下午就被耶溪拉住去南府了。

耶溪是有理由的,南府虽然不是权高之家,但是位尊非比寻常,且一向看轻世俗尊卑,纵是你权倾朝野,不得他喜欢门也难进,但如果得他青眼,就是你是一个乞丐他也奉为上宾。如果他能在南府有几个知己,对出身卑微的他以后大有好处。

莲曳无可奈何,他只会月琴京胡和笛子,都是戏班的伴奏乐器,笛子勉强算拿的出手,月琴京胡是真的拿不上台面。但是看到耶溪期待的眼神,他就鬼使神差的点头答应,和她一起到了南府。

照旧在门口遇见了南笙,南笙一看来人,扬起笑意温煦如春风:“二小姐,三小姐,这位是莲公子”

耶溪上前一步:“老规矩,我大姐她卧病在床病入膏肓不能上课了,望南公子恕罪。”

南笙会意一笑:“好的,后山的山民都感激她不尽,因为大小姐,后山蛇灾一下子就控制住了。”

“哎,”耶溪想起来一个星期连续喝的汤,心里面一阵恶心:“是啊,惭愧惭愧”

“这位莲公子是”南笙笑:“早听说文太傅最门下喜添弟子,原来就是莲公子吗公子今日来南府,是想切磋乐技,还是打制乐器,亦或来听闻乐理”

“他先跟着我看看就好,”耶溪眼睛一转:“南公子,就不劳您带路了,今日可是令堂亲自授课我的那曲子早就会弹了,你看我就”

“小姐莫要爬墙,一切好说。”南笙笑道:“家母回家省亲,一个月回不来。”

“好说好说”耶溪一下子把二姐推出去:“二姐就交给你了”说着,就是和莲曳往里走。

没走一会,一个贱贱的声音响起来:“小耶溪”

耶溪一惊,环顾四周只看见莲曳:“谁”

“你猜”

“秦书辞你给我出来”耶溪气的不轻,一抬头,一只胖乎乎的黄绿色毛毛虫一下子映入眼帘,眼看就要爬到自己额头上,耶溪大叫一声,哇的一下子哭出来。

莲曳冷眼看向树上,秦书辞嬉皮笑脸的看着底下,看到莲曳吹个口哨:“哟,小兄弟,接我一下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