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凯传瘫在花果水帘集团总部那台价值不菲的灵能电竞舱里，目光呆滞地望着自己0/10/2的韦鲁斯战绩。
德莱文的旋转飞斧仿佛还在他眼前晃悠。
他不是没输过，职业选手的录像他都反复研究，败绩是成长的食粮。
但像今天这样，被人当成移动提款机，从300块硬生生砍到20块，连个小兵都不如……
这已经不是游戏对局。
这是单方面的心理摧残和人格侮辱！
尤其是最后高地塔下，那个德莱文闪现进来，无视所有队友，就盯着他一个20块的韦鲁斯硬砍……刘凯传当时差点把鼠标给捏碎了。
“呼……”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感觉灵魂都被那德莱文的斧子劈散了一半。
……
办公室休息区，孙沂源通过内部监控光幕，将刚才那场“屠杀”尽收眼底。
他非但没有因为刘凯传的惨状而流露出丝毫同情，反而抚着下巴，脸上笑开了花，眼中精光闪烁。
“好啊！打得好！”孙老爷子忍不住低声赞叹。
棺材悄无声息地再次出现在他身侧，递上一份刚打印出来的资料。
“董事长，这是关于游戏ID‘L’的初步调查结果。其真实身份，高度疑似松海市第六十中学高一精英班学生，王令。”
“王令同学？果然是他！”孙沂源接过资料，快速扫了一眼。
虽然上面关于王令游戏记录的信息少得可怜，但这更印证了他的猜想。
他回想起之前地心事件中王令那深藏不露的表现，再结合刚才游戏中那神乎其技的操作……
“这小子，真是每次都能给老夫惊喜啊！”
孙沂源心情大好：“不愧是老夫看中的人，连打游戏都这么有天赋！蓉蓉的眼光果然随我，毒辣！”
他现在看王令，那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王令在游戏里对刘凯传的特殊照顾以及不杀孙蓉的操作，在他眼里自动解读成了对自家孙女的在意和维护。
“不错不错，王令同学终于知道护食了，有进步。”孙老爷子美滋滋地想道，甚至开始考虑是不是该给幻梦电竞馆再投点钱，升级一下设备，方便孩子们“培养感情”。
……
电竞舱门缓缓打开，孙蓉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几分歉然，看向另一台舱里目光涣散的刘凯传。
“刘社长，你……还好吧？”孙蓉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乌龙是爷爷和棺材搞出来的，但毕竟因她而起，还把人家虐这么惨。
刘凯传机械地转过头，眼神里充满了迷茫：“孙……孙同学……那位王令同学平时……也这么残暴吗？”
“不不不……他还挺爱世界和平的。只是今天，可能比较认真。”
孙蓉一脸抱歉：“对不起啊刘社长，今天真是误会一场，还让你……”
“没事！”刘凯传猛地甩了甩头，强行从被德莱文支配的恐惧中挣脱出来。
同时，属于电竞社社长的好胜心又被点燃了：“胜败乃兵家常事！ADC位本就不是我的主职，输了也正常！”
他站起身，活动了下有些僵硬的手指，眼神重新凝聚起战意：“孙同学，刚才那把不算！那德莱文太变态了！我们再来一把！这次我玩上路，我的本命位置！你打野来帮我，我们中上野联动，一定能打出风采！”
他就不信了，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还会被按在地上摩擦？
所谓隔行如隔山，上单的拉扯、兵线理解和单带精髓，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理解的。
孙蓉看着刘凯传重燃斗志的样子，犹豫了一下。
出于人情世故，她觉得应该再陪刘凯传打一把，缓解一下刚才的尴尬。
一种莫名的直觉告诉她，可能会……很有趣。
“好吧。”孙蓉点点头：“那这把刘社长你走上，我来打野。”
“好！”刘凯传信心满满地重新躺回电竞舱：“看我剑姬戳烂他们的上路！”
……
另一边，王令和陈超也退出了游戏房间。
“爽！太爽了令子！你看没看到那个维鲁斯，最后都不敢出泉水了！”陈超在语音里大呼小叫，兴奋得不行。
王令“嗯”了一声，反应平淡。
“不过令子，我还是想问问，你为啥老放过那个璐璐啊？”陈超挤眉弄眼地问道，他再迟钝也感觉到点味道了。
王令沉默了两秒，给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孙蓉在玩，都是同学，太残暴，不好。”
陈超：“……牛逼。”这个理由他无法反驳。
就在这时，王令的好友列表里，【蓉光焕发】和【旋风晴晴子】的状态再次同时变成了“队列中”。
王令的目光在那两个并排的ID上停顿了一瞬。
然后，他平静地移动光标，向【六十中第一莽夫】发出了组队邀请。
“超，继续。”
“来来来！令子，这把咱玩啥？继续下路砍爆他们？”陈超摩拳擦掌。
王令没有回答，直接点击了开始匹配。
无形的天道法则再次悄然拨动了匹配系统的指针。
……
游戏房间内，刘凯传秒锁了【无双剑姬·菲奥娜】。
这是他压箱底的招牌英雄，自信能打穿一切。
孙蓉则选择了版本强势的虚空女皇打野，准备重点照顾上路。
“孙同学，你放心！这把只要你能帮我抓一次，我就能把对面上路杀穿！”刘凯传信誓旦旦，“剑姬这英雄，uter一切近战！”
然而，当对面红色方四楼和五楼的头像亮起时，刘凯传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红色方四楼：【武器大师·贾克斯】！
红色方五楼：【诡术妖姬·乐芙兰】！
再一看ID……
四楼：【L】！
五楼：【六十中第一莽夫】！
“卧槽？！怎么又是他们？！”
刘凯传差点从电竞椅上跳起来，声音都变了调：“阴魂不散啊这是！”
孙蓉也愣住了，随即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心中暗道：“这也太巧了吧……”
她几乎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普通的匹配机制能解释的。
【所有人】旋风晴晴子（无双剑姬）：……兄弟，缘分啊？
【所有人】L（武器大师）：……
王令的回应依旧简洁到令人发指。
刘凯传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波澜，在队伍语音里对孙蓉说：“没事！孙同学！武器大师确实是理论上小克剑姬，但那只是理论！看ID的！我剑姬几千场，熟练度碾压！你看我怎么用操作打爆他！”
他重新燃起斗志，武器大师？一个跳跳虎而已！
在他菲奥娜女士的决斗之舞面前，都是玩具！
孙蓉看着刘凯传迷之自信的样子，忍不住提醒道：“刘社长，王令同学他……操作很细的，你小心点。”
“放心！”刘凯传不以为意：“ADC玩得好，不代表上路玩得转！上路的水很深，他把握不住！”
……
游戏读取界面，剑姬VS武器大师。
陈超在语音里好奇地问：“令子，你怎么突然玩上路了？还选个武器？这英雄后期厉害，前期对线剑姬不好打啊。”
王令淡淡回应：“练英雄。”
陈超：“……”我信你个鬼！刚才德莱文也是练英雄？
对线开始。
刘凯传的剑姬打得非常主动，一级就试图利用Q技能【破空斩】戳破绽进行消耗。
然而，王令的武器大师走位异常刁钻，总是利用小兵卡住剑姬最舒服的出击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