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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量力非要趟这浑水

他们看上了个身娇体弱的俏小姐,刚把人打晕,就见一身材高大、皮肤呈麦色的少年破门而入。

往日这种大高个是不会轻易招惹的,毕竟一看就是狠角色。他一袭黑衣,身如修竹,腰间佩环叮当,手持柄短剑,剑鞘镶三色宝石,贵气逼人,被他双目扫过,刘老虎竟然觉得两腿发麻,想直接噗通跪下。

他低头看了看麻袋,咬牙道:“上,把他带走”

这麻烦,不想惹也得惹,他都目睹一切了,把他放走,后患无穷。

得了命令,几个大汉便朝着少年冲过去。

少年眉宇肃杀,拔剑应战。

他身似游龙,动作干净利落,剑招精妙,把刘老虎这群人逼得节节败退。

然而,终究是不能以寡搏众,一到剑影挥过,败下阵来。

刘老虎以手作刀,重重砍下去,少年身子瘫软下来,摔倒在地。

他啐了一口,抹掉唇边血渍,冷笑道:“厉害是厉害,可惜还是嫩了点。”

他们都是亡命之徒,使的招数只为获胜,没有章法。而这个黑衣少年,虽然武艺高超,却拘泥于形式,而且心怀慈悲,总是在关键时刻手下留情。

未带杀意的剑,怎么能赢

扛着两大个麻袋扔到门后马车上,王柳他们驱马驶向城外

大燕严令禁止贩卖奴隶,这群人干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旦被在边境巡逻的士兵抓到,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大事儿。

王柳让弟兄们待在原地,他自己踮着脚,慢慢往发出声音的地方靠近。

右手提刀,左手迅速拨开半人高的野草,待看清里面的情况后,不由松了口气。

他转头,冲弟兄们招手,小声说:“没事,一条蛇而已。继续前进”

又过了两个时辰,翻过山头,到了梁国。

怕车里那小子醒来,刘老虎隔几个时辰就要打水兑些软筋散给他灌下去。在陆路上行了一个多月,终于至一座巍峨城池。

城门口绿树环绕,畅通无阻进城后,在一个市场口停下。

这是梁国云海郡最大的一个奴隶市场,专门给商贩提供场所,笼子这些装备也一应俱全。

等那群孩子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身陷囹圄,周围是冰冷的栅栏,而他们,衣不蔽体地挤在一个狭小的铁笼中。

都是富贵人家出来的,谁受过这种苦

嚎哭声不断,漂亮的娃娃们泪如雨下,哭得伤心至极。然而这里没有怜香惜玉的人,任他们怎么哭喊,压根无人搭理。

其中一个梳着包包头的小姑娘满脸悲愤,壮着胆子斥道:“你们还不赶紧放我离开我爹爹是朝廷命官,若让他晓得你们这样对我,一定不会轻饶”

坐在小板凳上的男人端着一碗混沌,几口下肚,被她逗笑了:

“小妹妹,这儿呢可不是你爹爹能管的地方,还是省着点力气吧。”他说得意味深长。

小丫头没听出男人话里的深意,直到不久后,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胖女人被几个家丁拥着走过来。刚才和她说话的男人,此时一脸谄媚地讨好着胖女人。

鸨母嫌弃地扇了扇风,从腰间取下钱袋,砸到桌上,道:“你这儿质量好是出了名的,我也就不花时间检查了。把你这儿的姑娘全拎出来吧,我早一日带回去调养,她们就能早一日出来营业。”

越是上档次的花楼,越有讲究。像这种漂亮的雏妓,价格可是水涨船高,能将人活活吓死。

“诶,好嘞”在这儿守着的男人瘦骨嶙峋,脸上长颗大痣,一听她这么大手笔,全部买下,当即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这次一共抓了九个女孩,他打开笼子的一侧,把人从里面强拖出来。

每个小孩事先都被灌了药,现在浑身无力,除了嘴巴还能动,其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被她们水汪汪的眼睛注视,瘦猴竟没有一丝动容,冷着脸就把人拽出笼子。

黑衣少年是里面年纪最大的,他的衣衫昂贵,这伙人怕他太过张扬,索性把他扒个精光,只留了条黑绸子里裤。

他咬紧牙根,用尽全身力气抬手,挡在笼子口。

眼中掀起惊涛骇浪,死死盯住男人,字如冰锥,直直向他刺去:

“你可知私贩人口,该当何罪”

那人明知少年此刻没有任何反击能力,还是被他吓了一跳。

他咽了口口水,壮着胆子吼起来:“这是梁国,别拿你在那边的威风在这儿显摆。”

话是这么说,但他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后怕。这个少年看上去才十几岁,比自己少吃了几十年干饭,可人家那气派,那威严,怎么瞧怎么不同寻常。莫非,这次踢到铁板了

他们是匪徒,不是傻子。像那种家里掌握实权的达官贵人是万万不敢碰的,最多也就绑点富商、小官的孩子。

然而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后悔也没用了。

他狠了狠心,把少年手扇开,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景珏手软哒哒地摔在铁栏上,剧痛传来,他脸上有短暂的痛色,随后,靠在笼上,闭目不言。

女孩哭喊的声音渐行渐远,慢慢没了声。

一下子少了这么多人,笼子变空了许多,大家也不用再挤着。

瘦猴子送走了鸨母的马车,返回来,思索了会儿,径直拉开铁门,把几个男孩从左边的笼子里扒出来,一股脑全部塞进右边笼子。

他居高临下瞪着少年,狞笑:“滚出来。”

说完,毫不留情地扯住他衣领,像拖死狗一样拖到另一个笼子。

景珏成了孤家寡人,孤零零地待在一处。

样貌好的男孩价格会比小姑娘高,但出手没这么快,得等识货的人上门才能卖出去。

做惯了这缺德生意,也做出点经验和门道。瘦猴自有一套驯奴的方法。

谁闹就不给谁饭吃,动辄一顿乱打。在小孩子们心中惶惶的时候,又鼓动他们互相揭发,只要揭发,无论属实与否都奖励肉吃。

不消两天,这些同病相怜的小孩就彻底失去了对对方的信任。哪怕看守的人走开一会儿,也不愿同对方说话。

景珏已经饿了整整三日,要不是他身体底子好,只怕这会儿已经晕了过去。

他勉强发出一点微弱的声音,劝这些弟弟们不要被人蒙蔽。一旦被卖出去,这辈子都不要想脱身。

少年并非擅长言辞的人,为了让面前这群平均年龄不到八岁的小孩明白做奴隶有多残酷,他绞尽脑汁,搜肠刮肚,把能想到的词全部加进去。

这下果然把孩子们吓到,第二天,他们停止了互相诬告的行为,开始鼓励彼此。甚至有人尝试分出一点饭给隔壁笼子的大哥哥。

也有人试图向过路的人求救。

可来这儿的人本身就是为了买奴隶,怎么会管他们的死活

异常的情况马上就引起了瘦猴的注意,他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在捣鬼。

当晚便把那臭小子逮到众人面前,狠狠鞭打了十几下,打得他皮开肉绽,满身是血。

男孩们抱在一起,直流冷汗,害怕得瑟瑟发抖。

他们抬头看了眼那片漆黑深邃的苍穹,如坠深渊,没有半点希望和温暖。

这天以后,大家放弃了自救和反抗。

陆陆续续又有几个男孩被卖掉,留在笼子里的人不多了。

来梁国的第四天,瘦猴带回来了一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小子。衣服破烂,浑身脏污,就像刚从泥坑里爬出来似的。

瘦小子脸也脏兮兮,看不清五官,他仇恨地瞪着瘦猴,眼中冒着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