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爱,对太后眨眨眼,道:“皇上对母后是最上心的,我们谁去啊,都不如您去更让他感到高兴。”
“你这孩子,净爱胡扯。哀家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哪里经得起这番颠簸要去还是你们年轻人的事”太后被哄得眉开眼笑,对徐碧琛的态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好。
眼看她们已经快达成共识,沈玫慧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这脑子还没转过弯来,怎么太后就像要凿定琛贵妃的模样
她把求救的视线投向不远处的宝妃,却见季宝儿笑盈盈地在和别人说话,一副不想掺和的态度。
只有靠自己了沈贵人深呼吸一下,鼓起勇气说:“前些日子大燕才患了饥荒,皇上这次大肆出行,带妃嫔女眷,会不会惹人非议呢”
其他人都沉浸在冬狩的欢喜中,只有她,一出来便破坏气氛。
沈玫慧感觉到几道不善的眼神集中在自己身上,恨不得把头埋到地里去。对自己念了好几遍富贵险中求、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她才有胆子硬着头皮迎上太后审视的眼神,继续道:“听闻皇上顾忌灾荒,降了冬狩的规格。妾身以为我们身居后宫,该成为皇上的贤内助,不能给他添乱。反正冬狩女人也不能上场,姐妹们去了也只是陪衬,不如待在宫中等皇上回来。”
哟,转性了。
徐碧琛略感诧异,不太懂沈贵人犯了哪门子病。按她无利不起早的性子,不会这么傻来管皇帝的闲事吧
那就是背后有人指使咯。
她不着痕迹地扫视一圈,把目光定格在宝妃身上。
就知道她不会消停,一定要费尽心思搞出点事。罢了,说得也在理,的确不该在这样的多事之秋过于嚣张,带女眷出行,又要传出不少流言蜚语。这次便依她吧
琛贵妃点头赞许,道:“沈贵人心系天下,真是百姓之福,对于她所说的,妾没有任何意见。”
太后骑虎难下,正愁不知如何应对,她倒是很想给这个多话的丫头一巴掌,可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使用强权。人家说的话句句在理,不听说明她不体恤民情,听了又是在打自己的脸,实在是左右为难。
她还以为琛贵妃会勃然大怒,毕竟是到手的机会,就这么被人白白夺走,谁都会想不过去。幸好,徐家孩子也是识大体的,在众人面前很能控制情绪,要不她都不晓得怎么收场是好了。
既然琛贵妃给了台阶下,太后自然要领她的情,她恍然大悟似的摸摸额头,道:“瞧哀家这记性,皇帝昨日才特意告诉我,他不准备让妃嫔一同前去,哀家转头就给忘了,多亏沈贵人提醒。”
皮肤白净、神态祥和的中年妇人颔首笑说:“你们都要向沈贵人学习,多细心的姑娘,哀家以前竟然都没注意到。”她转头看向晚青姑姑,“晚青,哀家那儿还有盆瓣莲兰花,你待会儿就交给沈贵人,让她带回清暑殿。”
沈玫慧受宠若惊,假意推辞:“这兰花是皇上特地为您寻来的,如此珍贵,妾怎么能要”
太后温和地说:“你和柳嫔都是蕙质兰心的女子,最适合养这兰花,便不用拒绝了,拿回去好好养,也算没有辜负哀家一片心意。”
众人艳羡交织地偷偷打量沈贵人,从前屁都不敢放的丫鬟命怎么突然醒悟了她们可不知道沈玫慧有这么多心眼,这么能说
看来宫里扮猪吃老虎的可真是不少。但羡慕也没用,谁让自己没人家那么胆大,这些话都敢说出口,一不小心是要扫太后兴的,假如太后发怒,她们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季宝儿翘起嘴唇,低头饮茶。
这猪脑子表现得竟然还不错,看来再蠢的人,紧迫中也能生出急智。
太后当众许下诺言,不怕景珏非要带徐碧琛出去。这一局,算她赢了。
作者有话要说:嗷呜嗷呜嗷呜,嗷呜嗷呜嗷呜嗷呜嗷呜呜呜呜,嗷呜呜呜biubiubiu,实不相瞒我没多少存稿了,哭哭要小姐姐抱
第89章别离
十月,风雪前夕,严冬,多雨。
古之帝王,春蒐、夏苗、秋狝、冬狩,分四时对猎物进行捕杀。皇家围场在距京两百多里的褚明山上,山中修有行宫,皇帝每隔三年便会带上器重的臣子武将前去捕猎,这是大燕历来的传统,目的在于激励后世不忘从前打下江山的艰苦,作为祖训之一,便是景珏也无法轻易违背。
临行前,皇帝陛下还在碎碎念。
他一脸怒气,嘴巴张个不停,把沈玫慧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地骂了个遍。那阵仗极大,像要把她给活吞了一样。
徐碧琛强行忍住笑意,为他顺毛安抚,道:“妾身长这么大,还没听过这么丰富多彩的骂人词儿,珏哥哥可太有底蕴了。”
虽然都是不太文雅的底蕴
景珏委屈地瞥她,两道墨眉拧成麻花:“要不是她嚼舌根,朕就可以和你一起去抓兔子玩儿了。”
“为什么是兔子”围场不是还有些凶禽野兽吗,怎么只说兔子。
他吹胡子瞪眼,作出副还跟我装傻的表情。
“你们女子不都喜欢这种胖乎乎、毛茸茸的东西”长乐这么小,看到几只刚孵出壳的小鸭子都爱不释手,更何况琛儿这样的大姑娘,肯定更喜欢。
“哦。”比起玩儿兔子,她更喜欢吃兔肉。
泡椒兔丁,她能吃一大盘
周福海在门外等得焦虑,左转两圈,右转两圈,很想张嘴叫皇上出来,可他又想留一条狗命,所以迟迟不敢说话。
眼看天色逐渐亮起来,出发时间在即,万岁爷还在里面和娘娘腻歪,哎哟他的娘呀,这可该怎么整。
隔着门,看了眼那胖乎乎的身影,徐碧琛弯眼一笑,推搡泰迪男人胳膊,小声说:“时间快到了,您赶紧出去,瞧人家周公公等得多着急。”
来回踱步,一看就是着急坏了。
景珏冷哼:“让他等等怎么了。”他是大燕最尊贵的帝王,是有无上权力的君主,全天下等他都理所应当
“是吗”小姑娘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声音却还是那样清甜,她一说话,能让人软掉半边身子。景珏从这柔软的南方口音中听出了一丝威胁,咽了口口水,把准备放出来的厥词又尽数吞了回去。
“不不是。”
琛贵妃用温热的掌心轻轻盖住他的手背,柔声道:“君应当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皇上忘了吗”
这口气,实在太像他之前的太傅。
皇帝陛下抹了把冷汗,回复说:“朕记得,这怎么能忘。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幼时翻来覆去背了数遍,想忘都忘不掉。”
“那您怎么可以任性地让全部人都干等着”如花的容颜,似水的柔情,暗含责备,竟让已经厚脸皮到无可救药的帝王生出些许愧疚。
他偷偷嘀咕:“好像是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