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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老爷。那李老爷一把鼻涕一把泪,捧出个匣子,边哭,边说:“要不是我儿子调到全州做知县,我是万万不能卖田卖宅的,唉还不是想求个一家团聚。”

说完,从匣中抽出一张地契。

仔细核对一番,确定没有作假,谢云臣爽快地掏出钱袋付了钱。

此事完毕,他又托陈三哥找了几个做过衙役的汉子到府上当家丁,到牙婆那儿买了三个背景干净的丫鬟。

把府邸好好收拾一番,让家丁去山上将母亲、兄弟们接过来。

等谢母他们风尘仆仆赶到时,写着谢府两个字的牌匾已经挂到了宅顶。

她看不清字,但知道,日子总算有了变化。

过去那些苦楚,是真的过去了。

一声长叹,捏了捏谢钦的手,说:“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二郎,这就是娘为何千辛万苦也要送你哥哥出去读书的原因啊”

鲤跃龙门,命运颠覆,就在寒窗苦读十年间。

即便科举有万千不好,唯此一条,足以流芳千古,永世不朽。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过0点了,反省

这章也有伏笔

第61章灯会

梦梁录有言:正月十五日元夕节,乃上元天官赐福之辰。故元宵节又叫上元节,此日,宫中再次举行了盛大的宴会。

徐碧琛穿着平日不常见的吉服,头戴凤冠,珠光宝气,明艳至极。

她含笑看向座下妃嫔,矜持端庄,实则内心早已苦不堪言。这镶满宝石的凤冠压得她脖子都快断了,妃子凤冠只有四博鬓,佩饰等都略逊皇后一筹,光是这样就已经重得让她难以承担皇后的六龙三凤冠得有多重啊

这点她的确非常佩服虞贞,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景珏悄悄瞥她一眼,窥见她滴水不漏的表情,忍不住偷笑。

她端起酒杯,悠悠笑着,一双纤纤小脚,在桌布底下掩着,轻轻勾动旁边男人的小腿。

感受到她传递过来的讯号,景珏自觉往旁边挪了挪,方便她为非作歹。谁知,小娘子一改之前柔情似水的勾人模样,鞋尖恶狠狠地碾过他的脚背。

吃痛地皱起眉,见太后投来疑惑的目光,他收敛了痛色,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比较平静。

长乐从宁妃身上跳下来,蹦蹦哒哒朝圣座跑去,嘴里娇娇地喊着:“父皇抱抱。”

望着她那张与自己相似的面庞,景珏眼神柔了柔,双臂稍稍用力,把她抱起来,道:“长乐又长个了,这衣裳恐怕得全部重做。”

宁妃宠溺看着粉雕玉琢的女娃娃,英气的眉间透出几分慈爱。

“她的新衣裳尚服局已经送过来了,妾身瞧着以前的还有几件能穿,便自作主张让静媺穿了。”

景珏颔首:“节约是好,但也不能亏着孩子。”

太后对他的话非常赞同,连连点头:“静宁啊,长乐毕竟是一国公主,大过年的应该穿新衣服,你可别把孩子克扣了。”

“妾晓得了。”宁妃并不小气,向来是什么有理听什么,这点很让徐碧琛欣赏。于是,她露出温和笑意,说:“皇上上次赏了妾身一串东珠,我看搭配长乐的新衣服正合适,明个儿就让彤云送到姐姐宫里,让尚服局的女官嵌到衣裳上吧。”

宁妃谢了她,在歌舞之中结束了晚宴。

太后先行回宫,然后是皇帝、琛妃,他二人走出大殿,同时松了口气。

徐碧琛走在前头,扭扭肩膀,抱怨道:“难怪妾长不高呢,本来是个高挑纤细的胡萝卜,活生生被这些珠钗凤冠给压成了地瓜”

将她上下打量,见她头顶不过到自己脖子,景珏低低笑着,说:“萝卜是萝卜,不过是矮矮胖胖的白萝卜。”

她停下脚步,定在原处。

一双圆而有神的猫瞳将他锁定。

景珏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忽然又觉得这样有失尊严,平顺了下呼吸,正义凛然地说:“不管是什么萝卜,都是漂漂亮亮的美丽萝卜。”

徐碧琛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行体会,之后头也不回地往披花宫走。

他琢磨了半天那眼神的深意,虽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至少明白了件事儿:自己又落了个把柄在她手里。

每次他一做错事,小娘子就会幽幽盯着他,不怒不骂,直让他忐忑不安、毛骨悚然。他是皇帝,没人敢不听他的,可每到这个时候就忍不住先服软,再然后,她必定借题发挥,勒索自己做什么为难的事情。

当然了,这次也不例外。

这晚,跟在琛妃屁股后头回了披花宫的皇帝大人,好说歹说磨了半天,那娇滴滴的少女还是愁眉苦脸,忧伤地说着:“您别同妾说话了,妾只是个矮萝卜。”

景珏木着脸:“你看上国库什么东西,随便拿。”

徐碧琛油盐不进,神色哀伤:“不用了,拿多少珍宝,妾也只是个矮萝卜。”

“你不是讨厌珍妃朕到她面前去把你夸一遍,从头到尾地夸一遍。”

“就算妾赢了天下人又如何,还不是个矮萝卜。”

“原谅朕的胡言乱语,我们出去看灯会。”

“成交”

前一刻还是薄雾浓云愁永昼的无尽哀伤,在他声音出来的瞬间,立刻变成了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欢喜模样。

她飞快地冲到床边,不知从哪儿取出一套便服,冲他晃晃,喜上眉梢:“妾都准备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景珏微笑:“你下套的功夫越发娴熟了。”

坑起人来眼睛都不带眨下的。

徐碧琛一边解开衣带褪去罗衫,一边换上准备好的衣服。

“一回生二回熟,您都在进步,总不能只有妾身原地打转吧”她笑得温婉,意有所指。

狗皇帝自己脸皮都变得这么厚,还敢说她。

昨夜不晓得是谁缠着她做那春画上的别扭动作,幸好她腰肢柔软,否则今个儿不是要请御医来治腰了

想到昨晚的幸福体验,景珏当即收声。

“去,你想去哪儿朕都和你去。”

故技重施,两个不务正业的人又用老办法混出了宫。

看着远处一片绚烂灯火,徐碧琛兴奋地推了推他的手臂,高呼:“下车下车,我要去看灯会。”

大燕虽因商业繁荣而比前朝自由,但未出阁的女子仍不能经常上街出游,除了每月定期三天的夜市,其余时候都有宵禁。三更断夜,禁止行人。上元节这天取消宵禁,女子也可以随意出门。

是以街上娇娥如云,都城士女,汇集于此。

长安街道路两边,摆着无数小摊,而每个摊位上都挂着灯笼。莲花灯、锦鲤灯、兔子灯、仙音烛、关刀灯各样花灯,数不胜数。

皓月悬空,火树银花,玉壶光转。

富贵人家的姑娘们出行,往往要乘一辆香车宝马,女儿独有的幽香随着她们的步伐,盈满街头。

月色灯光满帝都,香车宝辇,明月美人,汇成今夜的繁华景象。

徐碧琛嫌他走得慢,挣脱牵着的手,小碎步向前面跑去。

少女梳着惊鹄髻,发丝反绾,呈惊鸟展翅之势,眉儿弯弯,身着藕色立领长袄,外披粉桃云绣褙子。朱唇轻点,在花灯下回眸,披一身星光,勾唇浅笑。

“走快些,妾要猜灯谜。”

他痴痴长叹,望月而行。

今夜,比月色更撩人的,是她的眸光。

星光聚为她眼,月色化成她身,若不是如此,他的整个身心,怎会如此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