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他颇为为难地看着眼前两个宫女,她俩很是尽责,哪怕已经困得上眼皮搭下眼皮,还是站得挺挺的,把门口给彻底堵死。
想推门进去,怎么也绕不开这俩丫鬟。
“咳”皇帝咳了声。
宫女到底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虽然忍不住打了瞌睡,但睡得并不死。一听到声音,一个激灵,立刻醒了过来。
“皇皇上”为首的宫女颤颤巍巍道,对自己刚刚睡着感到很心虚,非常怕被皇帝责罚。
其实景珏很理解她们,都是凡人,哪儿能完全不困,时时刻刻保持清醒呢
不过他还是严肃地批评了一句:“下次不要睡着了,万一娘娘有事唤你们怎么办”
先声夺人,她们就不敢好奇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了
果然,宫女们羞愧又畏惧的低下了头,完全不敢看他。
“把门打开,让朕进去。”
狗皇帝说话一板一眼,威严十足,仿佛宫禁之后突然出现的人不是他一样。
宫女平时就不敢不听皇帝的话,这会儿犯错被逮个正着,更是殷勤,他话音都还未落,门就已经帮他推开了。
景珏迈了进去,门又轻轻合上。
屋里没点灯,只有屏风背后发出了微弱的烛光。
她大晚上不睡觉在干什么
景珏顿时来了气,威风凛凛地走进去,想要把做坏事的小丫头给抓住,狠狠批评,把她骂得没脾气,自然服服帖帖任他抱抱、亲亲。
他走到屏风前,眼睛瞪大。
“你可是见新晋的状元郎英俊潇洒,也要去考女状元了”
瞧瞧这架势,床前摆了张桌,桌上的书垒成几层高,都快把她脸蛋盖住了。还点了蜡烛,零星烛光,地面投出女子纤细的影子。
徐碧琛半边身子埋在被窝里,半另一半身子探出来,俯在桌上,整个人软绵绵的,像条毛毛虫。
她从书堆里抬起头,道:“原来您也晓得状元郎长得好呀。妾身晓得了,您该不会是按模样选的状元吧”
景珏愣住。
“你你大逆不道”
“不守妇道”
“该浸猪笼”
徐碧琛莫名其妙,不知他发什么疯,道:“我怎么了”
他忿忿地说:“你夸其他男人好看。”难道她不知道,世上最有权势,最俊,最有男人味的男子已经站在她面前了吗
哦,吃醋了啊。徐碧琛闻到了这浓郁得快满出来的醋味,又低下头,继续她的翻书大业。
景珏朝她走两步,不满地说:“朕生气了,你不劝我吗”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她到底懂不懂
“是您自己说的谢状元长得好看,不是妾说的。”徐碧琛纠正他道。
谢云臣那小子,细皮嫩肉的像个女人,哪有他孔武有力哪里比他有男子气概她是猪油蒙了心还是鸟屎糊了眼,真是眼拙。
景珏加重字音,强调道:“那朕还觉得虞七小姐美若天仙呢”
快生气,快生气啊,来骂朕
徐碧琛笑着说:“您这么喜欢,当时怎么不直接纳进宫呢妾觉得很好,宫里姐妹本就不多,唔让妾看看,封虞七小姐个什么好呢,婕妤不不不,她这么美,家世也好,要琛儿说啊,怎么也得给她个嫔位。封号的话不如就叫美嫔吧,横竖您也是图人家的美貌。”
美嫔,亏她想得出来。
景珏一阵肉麻,急忙打断她:“朕错了不喜欢,不喜欢她,只喜欢你行了吧”她那张嘴,太能说了,完全斗不过她。
琛妃无辜地摊手,道:“您是皇帝,要雨露均沾才是,妾可不敢妄想万千宠爱于一身。”
这女人
皇帝气得牙痒痒,大步上前,把她拎鸡仔似的从被窝里提出来。
徐碧琛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屁股已经先一步感受到了凉意。
她惨叫一声:“快把妾放进去我我没穿裤子”
天越来越热了,她贪凉快,心想反正身边没人,索性脱了亵裤,光着屁股钻进被窝。
景珏单手拎着她,将她悬在空中。
“还雨露均沾吗”他笑眯眯地说。
徐碧琛本来就不高,被他提起后,两条腿在空中乱蹬两下,惨兮兮地说:“不均不均,都沾我一朵花身上吧。”
皇帝哼了哼,在她床边坐下,手稍稍松了一些,把她摁在大腿上。
他恶狠狠地咬了口少女粉嫩的唇瓣,声音嘶哑道:“没良心的小姑娘。”他每天都这么想她,想得喝不下水,吃不下饭。只有她,像个薄情郎,没了他陪在身边还是过得滋滋润润,不见半点消沉。
她轻轻叫唤一声,嘴上疼得厉害。
“您轻点儿”怎么跟头蛮牛一样。
景珏不肯轻易放过她,揪着那樱唇不放,百般缠绵,直待她嘴唇微肿,才将它松开。
“想我没”星星点点的烛火下,她脸庞光洁如玉。
十几岁的少女长得真快,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她和初进宫时有了许多不同。
身材像抽芽的柳条,愈发纤细苗条。连这张娇嫩的脸蛋,也一天赛一天的好看。
景珏把鼻子埋在她的发间,很依恋这种靠在她身边的感觉。
徐碧琛摸了摸被亲到发麻的嘴唇,弱弱地说:“想”她敢说不想吗恐怕会被欺负死吧
嗯,满意了。
哪怕知道小姑娘是迫于淫威,不得不作出这样敷衍的回答,景珏还是觉得心情大好。
“看什么书看得这么起劲让朕也开开眼界。”
皇帝随便拿起几本桌上的书,瞥了眼封面。
“聊斋志异”
“民间神鬼说”
“金陵疑云”
他嘴角勾起,似笑非笑地说:“琛儿兴致真好,不肯见朕,反倒在房里焚膏继晷地读着这些鬼怪杂谈。”
徐碧琛夺过书,藏在怀里,辩驳道:“这些都是妾身花了很多心思才找到的孤本,您别乱碰。”
“胡说八道,聊斋志异满大街都是,还孤本。”
她瞪他,嘲笑地说:“您根本就不懂,装什么行家”她把书打开,让他仔细看里面的内容。
“这是书雅斋用雕版印的最后一本聊斋,现在满大街流传的明明是活字印刷本。”
景珏称赞道:“琛儿真乃看杂书的大师,日日看,夜夜看,如今都看出门道了。”话里讥讽意味满满。
道不同,不相为谋。对于这种没眼光的门外汉,徐碧琛连吵都不愿意吵。
她推开他,跳下地,光着屁股爬上床。把被子一拉,盖住身体,只留个脑袋和两只手在外头。
少女捧着书,津津有味地读着。那专心程度,简直可以和秀才啃书媲美。
景珏自讨没趣,灰溜溜地凑到她旁边。
徐碧琛眼睛一斜,淡淡道:“脱鞋。”
皇帝大人赶紧把靴子脱掉。
“珏哥哥,你是不是还没洗脚”
“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