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传出纸张翻动的声音,紧接着才传出慕北的声音,他说的只有一句话,却让厉均翔端正了态度,只听得对方说:“慕氏的股票也开始了波动,我怀疑和操作厉氏集团股票跌幅的是同一伙人。”
股票下跌在企业家眼里是常有的事情,但放到在稳定上升的慕氏集团和厉氏集团眼里,就算是一点下跌都极为可疑,更何况是那样大幅度的跌幅?
慕北看着电脑上白线跌到的点上,眸色冷了冷。
前脚厉氏集团股票下跌,后脚慕氏集团也跟着跌幅,如果不是同一伙人紧盯着慕氏和厉氏两家的人,那未免对自己太过于自信了些,就凭他们居然也会相信自己可以操纵两个家族反目,将对方视为自己的敌人?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不应该让慕氏的股票下跌,这样得不偿失,甚至会让他产生怀疑,可如果是同一伙的话……慕北无意识的转了一下手上拿着的钢笔。
“这件事情背后肯定有古怪。”慕北断言,“紧盯着慕氏和厉氏,操纵着两方的股票跌幅,这样我们谁也无法顾及对方,甚至要抽出时间来控制这个局面。”
无法顾及对方,甚至可以在他想到厉氏股票跌幅会影响到慕氏时,就雷厉风行的把他还没有下达的操作指令扼杀在摇篮里,达到两个企业为了挽回损失而不得不花费大量时间控制局面。
这一步走的极妙。慕北冷笑。
“上次萧璃去b市出差,发生的项目出错最后被闹到萧氏门口这件事情你还记得吧?”慕北问,听到厉均翔淡淡的应了一声“嗯”,他才继续说下去,“那个项目的包工头林峰母亲重病,要一大笔钱,这才给萧蔷有了这么一个契机。”
等慕北说完,厉均翔惊讶的问了一句:“你是说萧蔷买通了那个包工头,让自己家的产业出错?”
慕北冷淡的点了点头:“嗯。”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认为这次材料被换也是萧蔷的手笔,但是依照我对她的了解,她不可能会想到换材料,而且就算是她想到了,她哪里来的钱把这么多的劣质材料成功对换?并且,最重要的一点——”慕北屈起食指,敲了敲桌子,“计划的一点差错也没有,至少如果我不曾知道她的手段,我也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
“所以,她的背后一定有一个人,在出谋划策,或者说是。”慕北眯起眼睛,“一切的事情的规划者。”
厉均翔盯着对面高楼玻璃折射太阳光出来的彩色,默默无言了半晌,他在思考慕北的这些话,到底是真的还是谎话。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如果不告诉他,他就要一个人去查这些东西。作为商人,这对自己的企业绝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更何况他们两个人在某个地方,也是彼此的对立方,慕北不应该也不应当,将这些告知他。
厉均翔将椅子转了回来,头一偏夹着手机,打开电脑去查了一下慕氏股票,果然和厉氏股票一样在持续上升中骤然跌幅。
而那一边的慕北似乎是轻笑了一声。
“你不觉得很有挑战吗?”慕北如是说,“敢于作死的人,甚至敢对着我们两家出手,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一家慢慢查不如两家联手,早日查清却装作不知道,陪着对方玩些不关痛痒的小把戏,在最后告诉对方——我其实早知道了。”